眼见着底下的黑衣人已经冲进了城门洞内,米利托上尉知道,城门已经是守不住了,无奈的他只得立刻下令,立刻沿着城墙往其余几门撤离。
吕宋城外,猫在夜幕中的大明水兵们,这会听着城内火铳声夹杂着喊打喊杀声,正着急的看着面前不远处的城门,心里头不断地呐喊着,赶紧将这个该死的城门打开,他们好立刻冲杀进去,将那些遭瘟的红毛给屠戮个干净。
就在城外的大明水兵们着急的等待的时候,吕宋城城门终于缓缓的由外向内打开了一条小缝,接着一支火把被直接从城门缝中丢出。
眼看着约定好的信号发出,带队的大副蒋安齐直接就吹响了早已含在口中的铜哨,一时间‘哔哔哔’不断响起,城里城外的人,听到这个声音,都反应不一。
青帮及陆战队的人知道,援军即将进城,能拖住一个,就消灭一个,而弗朗基人这边则是知道,城外的伏兵,马上就要冲杀进来了,此时再不逃,只怕是没机会走了。
“杀!”
“冲!”
才不到三千人的队伍,齐齐呐喊声之下,竟然如同千军万马般气势斐然,饶是米利托上尉常年在弗朗基军队中服役,也算是见识不少,他也是尼德兰战场上混迹过的老兵了,这会都不免被明军发出的动静吓到。
明国人这种特殊的发力必呐喊的气势,他们弗朗基人实在是学不来,但往往每当明国人发出这些呐喊的时候,就代表着对面的明国人要跟你拼命了。
其余的弗朗基士兵,被这股气势给威压到了,慌不择路的纷纷沿着城墙沿道,往其余城门奔逃而去,这会哪里还敢停留在这西门,不然等到明军上来了,只怕都得被火铳打死不可。
他们现在也算是见识过了明军火器的犀利了,城墙上占据着高度优势的己方火铳兵,竟然被城墙下的明军陆战队给射得头都不敢抬,这简直就是被吊着打一般无力。
“杀,凡是红毛不管降还是逃,统统一个不留!”
“冲进去!”
蒋安齐手拿着雁翎刀把,空着的左手不断地向前挥舞,鼓舞着正在大踏步往吕宋城内冲进去的水兵们。
端着上了刺刀的水兵们,此刻轻装简行,只携带了两边腰间的弹药袋而已,其余的水壶饭盒等,统统被上官要求,留在了战舰上。
这会没有负重拖累,水兵们身姿矫健,直接快步就冲上了城楼,见人就射,见倒地还在哀嚎的弗朗基士兵就是一铳捅过去,丝毫没有一点留手。
蒋安齐见城楼上的守军转移逃离,立刻下令,分出少部分直接沿着城楼道追击,其余的水兵们,在他亲自带领之下,立刻前往吕宋城内的总督府,活捉弗朗基人的带队将军。
在吕寿南的情报中,自从吕宋城被夺取之后,弗朗基人的托雷爵士,就直接霸占了吕宋总督府,并将原本总督府内的官吏,尽皆处死。
所谓流水的总督,铁打的胥吏,这些在总督府内当值的胥吏们,在这吕宋城内,可谓是盘根错节,杀了一个,那就是得罪了一双,此时城内的那些个有心报复的,早就已经将托雷的情报偷偷告知了吕寿南。
特别是在总督府内打杂干活的下人们,更是在吕寿南的主动接触下,将托雷一天吃了几斤肉都详细的汇报给了吕寿南听。
要不是怕这些弗朗基人狗急跳墙,吕寿南直接让厨子下药,托雷这个弗朗基爵士,只怕坟头草都几尺高了。
蒋安齐带着部队机动到总督府时,此刻的总督大门敞开,内里正打杀的正激烈,青帮分出来的一小部分人,在明军之前,率先就袭击了总督府,意图将托雷这个爵士直接活捉,领一个大功。
蒋安齐见此场景,哪里还有迟疑,立刻大手一挥,身后的水兵们端着火铳就加入到了冲杀之中。
被护卫在小院书房内的托雷爵士,面色愁苦,吕宋城内的突然反叛,让他措手不及,加之把守城门的米利托上尉上报的码头战舰被袭一事,更是让托雷应接不暇。
他自问待吕宋城内的明国士绅商贾们不薄,即便他默许那些吕宋土着入城抢夺,对待这些士绅商贾也是极为的克制,被抢被杀的都是些平民,关他们这些士绅商贾何事。
在托雷这个弗朗基爵士眼中,平民无论是大明还是他自己领地内的,全都是贱民,低人一等的存在,死便死了,丝毫不会让他皱一下眉头。
只有那些掌握了钱财,能够让他托雷跟大明朝廷搭上话的士绅商贾,才有一点利用价值,其余的,就是全部杀了,也不过是耗费他英勇士兵手中火铳的弹药而已。
托雷以为自己放纵土人入城劫掠,能够震慑住这些明国士绅商贾,让他们听命于己,不想在明国人眼中,他们这些个异族蛮夷,其实连人都不算不上。
他们是剥削欺压百姓,但他们至少还知道,这些百姓乃是他们同宗同源,是他们在吕宋的最大助力,土人之所以不敢进犯,就是因为每当有敌来犯,这些吕宋城内的大明百姓,会奋起守卫。
杀了他们的助力,还妄图让他们这些士绅商贾投效,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吕宋城内的大明士绅商贾们,早就已经谋划着如何将窃居吕宋的弗朗基人给赶走了,如何会投效于他们这些蛮夷。
大明的百姓,自己如何欺压,那是内部的事情,一旦外部的势力进犯,那就是内部搁置,统一对外的主线抗争了。
显然欧罗巴一盘散沙,弗朗基人并不知道,民族自我凝聚力的可怕威力,这些明国人不是美洲的土着,面对来犯的强敌,还各自攻伐,让强敌有了各个击破的时间和机会。
若是美洲的土着,有一定的凝聚力,各个部落联合一致对外,即便有武器的代差,通过游击等方式,才上岸不到数千的弗朗基人,就得被那些常年在美洲雨林内行走的土着给射成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