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小队赶往困住婕德的遗迹,一路上淋漓的血迹为她们指明了道路。
派蒙被人类的鲜血气熏得头昏脑涨脸色煞白,却拒绝了苏和空让她进壶的提议。
知道派蒙很担心婕德,想要亲眼确定她的情况后,苏和空也不再劝。
旅行者小队赶到目的地后,遗迹的大门正好打开。
“撤退,撤退!趁现在还来得及!那家伙是怪物!”
身上血流不止的愚人众士兵慌不择路地冲出来,被苏和空一脚绊倒。
随后又有一名身强体健的愚人众士官冲了出来,“佛罗德洛克教授在哪?他还没有逃出来?!”
摔倒在地上的愚人众士兵“哇”地一下吐了出来,“在山洞里……遍地都是,遍地都是!”
目睹这一场面的苏也快吐了,向遗迹内部跑去,空和派蒙紧随其后。
“来啊!来啊狗东西们!我挨了几枪,那又怎么样!以为你们能用枪弹打倒我?来啊!再来啊!”
“想要活捉我?想要活捉我?!除非我流干最后一滴血!来啊!!!我要捏烂你们的肝!我要活烤了你们!我要嚼了你们的骨头!”
婕德生猛又狂怒的声音成了最好的指引,旅行者小队纷纷赶到了她所处之处。
婕德站在血泊和残肢断臂中,血痂和肉沫把她的身影糊成了黑红色。
派蒙脑袋一阵嗡鸣,靠掐自己保持清醒,“是婕德!她好像受伤了!”
苏给婕德挂上水流最大的疗愈水环,帮她疗伤的同时尽量冲刷掉让派蒙不适的血和肉沫。
婕德转过身,猩红的眼睛表明她仍处于狂怒之中。
“布列达……戈瓦法……伊吉德尔……梅杜尔……忒雅……”所有向婕德靠近的人影,在她眼中都和芭别尔的幻影重叠在了一起,“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全都忘了!”
“我不是叛徒!可恶!可恶!”狂乱中的婕德冲向了旅行者小队!
在派蒙的尖叫声中婕德被空一把摁在了荒星上,苏早已准备就绪的特制麻绳将她和荒星一起捆成了球形,只有脑袋露出来。
婕德:“杀!杀了你们!咬死你们!唔唔唔唔!”
苏把水环闷在了婕德脸上,生生把一个疗愈技用出了虐俘的效果。
苏:“清醒了么?”
婕德:“呼!别想靠折磨让我屈服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咕、咕噜……呜!”
派蒙急得猛拍苏的手臂,“婕德眼睛都翻白了她快死掉了!”
苏挥散水环,再次问她,“清醒了么?”
婕德呛咳着大口呼吸了很久才从窒息的濒死感中缓过来一些,她抬起头,眼中布满红血丝,眼珠却渐渐恢复成了金色。
“苏……空……派蒙……”眼泪从婕德眼眶中源源不断地滑落,“你们来救我了……”
派蒙长长地“额……”了一声。
她们本来是来救婕德的没错!
但现在这场面……
她真的怀疑苏给婕德造成的伤害比愚人众造成的还要高!
确定婕德清醒过来后空松了一口气,给婕德解绑又问她发生了什么。
婕德失魂落魄地沉默了很久,才慢慢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朋友们。
婕德和朋友们分开后回到了塔尼特部族,主母芭别尔带着部族的人们为她开设了一场宴会。
美酒、烤肉还有篝火映照的笑脸,让经历了疲惫旅程的婕德放松了下来。
“然后她问我……永恒绿洲在哪里。”
芭别尔向婕德询问前往永恒绿洲的路线,婕德说永恒绿洲已经关闭了,且永恒绿洲再无永恒,会渐渐被风沙带走。
芭别尔又问婕德镇灵之母的下落,婕德说镇灵之母离开了,旅行者小队手中只剩下安静的空瓶子。
芭别尔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了起来,参与宴饮的其他人纷纷起身离开。
芭别尔:“没关系,即使镇灵之母不再言语,但只要有这个瓶子在,我依然可以成为唯一的花神谕者,依然可以带领塔尼特部族走向繁荣。”
“她要求我……要我……!”婕德用力地喘着气,再也说不下去了。
芭别尔要求婕德像之前那样给旅行者小队寄信,把旅行者小队骗来然后杀了她们,夺回镇灵之瓶。
婕德激烈地拒绝了芭别尔,芭别尔像每一个被叛逆的孩子所伤害的母亲那样,露出了悲伤的表情,但并没有继续逼迫她。
日子平静地过去了几天,就在婕德以为那场争吵就这样结束了的时候,她接到了芭别尔安排的任务——处理一帮北国佬。
后面的情况旅行者小队都搞明白了。
北国佬同时也是背锅佬。
芭别尔将婕德卖给了愚人众,打的主意就是让她们互相消耗。
婕德可能会杀死不少愚人众,但她最终一定会被人数和手段众多的愚人众处理掉。
如果旅行者小队没来的话。
婕德沉重地垂着头,因为朋友的来到而勉强压抑的怒火和被人背叛的恨意在她的身体里熊熊燃烧。
“起来,”白裙的少女走到了她面前,命令道:“去报仇。”
生死大仇,不报不休。
在旅行者小队的陪同下,婕德回到了塔尼特部族,接到岗哨通告的芭别尔集结了部族里的好手守在了峡谷口。
芭别尔脸色有些难看,她想要处理掉婕德除了发现她会因为外人而拒绝听从自己的话以外,还因为她发现了婕德身体里确实流淌着高浓度的镇灵之血。
不受控制的强大武器迟早会反噬于她!她预备打造的花神祭司的名号说不定也会被夺走!
芭别尔看着婕德,“我很抱歉,孩子。但牺牲是必要的……请相信我,我们不会让你高贵的血白白流淌。”
芭别尔直到此刻还装模作样大义凛然的姿态,把旅行者小队恶心得够呛。
“你这虚伪的恶心的毒虫!”婕德将芭别尔曾让她做下的种种都揭露出来。
“布列达长老,他喜欢鳄鱼,你一定记得。他把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对我更是宠爱……所以我能把浸毒的匕首刺进他的怀里。”
“戈瓦法长老,你的眼中钉,他一定也是这样看你的。真遗憾,我只能用驮兽的颌骨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那是我第一次被吓哭,被自己吓哭。是你帮我擦掉了眼泪……我还记得。”
曾经的她有多感动,此刻的她就有多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