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章鱼被他捏死,连忙制止,“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阿彪的手指再次用力,大拇指和食指的指尖瞬间嵌入进了水缸之中,水缸中的水正顺着他的手指慢慢向下流,“我想让你为刚才伤害我女人的事情付出代价!”
白子凝感觉跟他说不通,“分明是你们挑事在先。”
“切。”
“你就不怕警署局的人来抓你?”
“也就你们这种弱鸡才会怕这种垃圾组织,他们还要跪下来求我赏他们饭吃呢,想当年我在警署局里头……”
白子凝接话:“哦?在警署局当牛做马?跪着给他们端茶倒水?”
说完她就后悔了……
八皎还在他的手里,她这么说必然会激怒他的。
“你!”阿彪一时语塞,像是触及到了什么伤心往事,表情瞬间凶狠,“你放屁!”
见形势不对,她连忙后退,在他出手之前再次扼住了蛇女的脖子。
并警告他,“你再敢动手,我就先杀了她!”
“你动手啊!”
白子凝的气势也完全不输他,“你以为我不敢?”
她指尖用力,白皙的手背绷紧,青筋爆出。
带着老茧的手掌嵌进蛇女的脖子又明显深了几分。
阿彪啧啧两声,面对目前剑拔弩张的形势,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卡进鱼缸里的手指也明显没有用劲了。
白子凝也很有眼力见,将手指也适当松了劲儿。
阿彪知道,这是白子凝在给他留考虑的机会。
其实真要同时杀死对方的伴侣,并不是最优的选择,而且,他也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一次的小冲突,损失一名伴侣的同时,又要进一次警署局,去“享受”那些非人的折磨。
他的眼神在白子凝和蛇女的身上来回瞧。
白子凝见他凶狠的面色有所缓和,也知道他正在分析利弊。如果不是非必要,她也不愿意和体型差距这么悬殊的阿彪起冲突。
不仅会受伤,还会罚钱进警署录笔录,影响她的社会评级,得不偿失。
万一她真的将蛇女杀了,她还得在牢里待个几年。
她可不傻……
希望阿彪也不要犯傻。
这只小章鱼虽说是分配不久的伴侣,相处的时间也不久。
但好歹也是一只有生命的小宠物。
它万一受了什么伤,也是她的保护失职。
而且水缸里的水所剩不多了,八皎已经从缸边沉到了缸底,正用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她。
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白子凝的语气软了下来,沉声道:“你放了八皎,我放了你女人,我们的矛盾就到此为止。”
蛇女看到阿彪竟然真的在考虑这个女人说的话。
气就不打一处来。
现在受重伤被打的是她,绝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咳咳……”蛇女喉咙被掐,只能嘶哑着发声,“阿彪,你还要跟她废什么话!快杀了他们啊,就这么个女人和小章鱼,就算杀了,警署局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
白子凝没有回头看她,目光一直在注视着阿彪的反应,只是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些。
“阿彪!杀…杀了他们两个!”蛇女还在挣扎。
“你tmd!”阿彪扁着嘴,满脸恼怒,明明可以平息掉的战火她硬生生的又要给挑起来。
这个蠢女人!
他心里十分的不爽,恶狠狠骂道,“老子做事还用你个不人不蛇的东西来教?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你……你……”蛇女瞳孔放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没想到她的男人竟然会骂她,明明她才是受欺负的那一个!
她们兽人的世界一直都是很单纯的。
单纯的相信一个人,相信他们会保护她们的一切。
阿彪原本就只是想在白子凝头上撒撒气。
没有想到事情会恶化到这种程度。
就怪这个没脑子的女人拱的火!
白子凝还在等着阿彪的回答。
这场矛盾应该很好解决才是,阿彪放了八皎,她放了蛇女,从此两人划分一道楚河汉界,彼此好好工作不相往来。
多么靠谱又实用的解决方案。
哪有必要考虑这么久。
阿彪的脑子里其实在动着其他歪心思,见白子凝忍耐达到上限,才悠悠开口道:“要不然我们四个好好的一起过日子。”
白子凝不解,“什么意思?”
“你的伴侣章鱼给不了你生活或者情感上的任何好处,你看你长得又好看,脾气又暴躁,我觉得我们俩还挺合适的。”阿彪的脑子里似乎幻想到了以后的完美生活,忍不住笑道,“我觉得你叫我老公也不是不行,好歹你还能听到回应。工作上我们也能互帮互助,以后我的工资可以给你一半。我们四个一起好好生活,何尝不也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皆大欢喜啊!”
白子凝顿时无语住了。
等了半天的回答,她这是听到了什么普信男的发言?
耳朵听的都脏了。
像是被灌进了大粪一样恶心。
“做白日梦也要有个限度,你也该醒醒了吧?”
阿彪没了刚才的戾气,还在据理力争。
仿佛白子凝的这段话中他还能听到到她对他们俩未来的希望。
阿彪一直说着,白子凝的耳朵开启了自动屏蔽功能。
蛇女倒是听的很认真。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阿彪也可以用这种热情又期盼的目光去看一个女人。
他原来说的都是认真的……
她的眼眶中不知不觉被泪水填满,表情也瞬间从委屈变的暴戾。
都怪白子凝,都怪面前的这个女人。
要不是她,阿彪怎么会凶她!
要不是她施了什么狐媚之术,亲爱的阿彪怎么可能连相伴这么多年的她也不要了……
趁着白子凝的注意力都被阿彪吸引过去的刹那,她的蛇信子瞬间伸长。
对准她后脖颈正中央,狠狠的戳了进去。
她想要白子凝死!
“啊!”白子凝惊呼一声,一股水滋滋的凉意从后脖颈上传来。
她摸了摸后颈,没有任何伤口的痕迹。
手上触摸到得只有星星点点的水渍。
白凝回头,见蛇女口中的信子绷的直直的,如一把钢尺一般,距离她仅有几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