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与瓦剌的交界处,此刻硝烟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先锋小队与敌军已陷入激烈的鏖战,金戈相交,火花四溅。
赵锦年身着一袭寒光闪烁的墨色盔甲,犹如战神降临。头盔上的红缨随风舞动,为他增添了几分威武。
他身姿挺拔,铠甲贴合着他健壮的身躯,手持长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眼中燃烧着坚定的战火。
只见他大喝一声,冲入敌阵,长刀挥舞,如疾风骤雨般迅猛。刀起刀落间,鲜血四溅,瓦剌军纷纷惨叫着倒下。
他左劈右砍,招式凌厉,以一敌十,竟毫无惧色。
墨风在他身边,身姿矫健,随机而动。手中的短剑在他手中如同灵动的毒蛇,出其不意地刺向敌人的要害。
他目光敏锐,时刻关注着赵锦年的动向,二人配合十分默契,每每有遗漏的敌军,他都能立即上前补刀,他们携手在敌阵中撕开了一道缺口。
而另一侧,顾宏逸也着了一身厚重的金色盔甲,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他面色冷峻,目光如炬,手中的长枪犹如蛟龙出海,每一次刺出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身后的顾家军见状,士气大振。
整个战场杀声震天,尘土飞扬。
马蹄声、喊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大约两个时辰之后,此次瓦剌的先锋军除了少数仓惶匆忙撤退的残兵败将外,其余尽皆被斩杀于阵前。
此刻,顾宏逸和赵锦年身上皆沾染着触目惊心的血迹,他们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稍作平复后,二人分别吩咐各自的属下仔细清点战场,务必将每个尸体补上一刀,以防有假死之人蒙混过关。
待交代完,他们在远处相互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翻身上马,朝着营内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作为后手的平西将军,身上也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他所负责的是守护后方军力,以防敌军从侧方以及绕远路进行夹击。
然而,这段时间以来,瓦剌只不过是接连派遣小股兵力前来试探,一旦察觉敌不过,便迅速撤退。
平西将军几乎未曾遭遇多少敌军,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气愤与不甘之中。他在后方空有一腔杀敌之志,却无用武之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前方的战士浴血奋战,而自己却难以大展身手,这种无奈和憋屈充斥着他的全身。
而这样的命令毋庸置疑是赵锦年下达的。他身为当下西北之地的统帅主将,自然有权决定下方人员的派遣部署。
平西将军性格冲动,一旦上了战场,便如脱缰的野马,杀得兴起时便会全然不顾其他。
哪怕敌军逃走,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奋不顾身,率领部下继续追击,全然不顾前方是否存有埋伏。
这般情形,着实让赵锦年很是头疼。
然而,平西将军偏偏的确也有着自己的优点。在打仗之时,他极为勇猛无畏,只要交给他的任务,他必定能够完成。
也正因如此,这便是他为何至今仍能屹立在前线的关键,凭借着这股一往无前的猛劲,他在战场上屡屡建功,从而得以晋升至三品武将之位。
当平西将军看到顾宏逸和赵锦年的回来时,眼神中毫不遮掩地流露出羡慕和憋屈。
“侯爷,下次是不是也该轮到我带兵在前锋了?”平西将军急匆匆地上前,对着赵锦年急切说道。
而顾宏逸则轻笑着道:“怎么,边将军不管守城军的事了?在这战场待了十几日,城里的事全交给了下面的人,本世子看你这是怕了吧!”
平西将军立即怒道:“怕什么?”
顾宏逸上前拍了拍平西将军的肩膀,随即道:“怕什么,还不是怕人说你堂堂一位三品武将,竟如此小家子气,同一位女官斤斤计较,找借口将她关至养济院快一个月。”
温以缇的事,顾宏逸也知晓了,如今对着平西将军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我那是有理有据,再者,将温大人关在养济院也是为她好,帮她洗脱嫌疑!”平西将军开口道。
平西将军如今也明白自己之前是被人当枪使了,但被一个小丫头打脸,他怎么也不愿意承认!
“她一个打小从京城长大的小丫头,能藏着什么细作,也不动脑子想一想,也就你这人头脑简单,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他人的鬼话,哼!”顾宏逸立即冷声回道。
温以缇将他们弹劾的事情,消息已经传来了,正熙帝的斥责也随之一起。
可偏偏这其中独独没有关于顾宏逸的,这让他心中暗自窃喜。他笃定温以缇定是把他当作了自己人,特意在圣上面前为他说了好话。
正因如此,顾宏逸这段时日在杀敌时极为认真卖力,他满心盘算着,一旦赵锦年在战事中应付不了,出现纰漏,他便能顺势上位,重掌大权。
顾宏逸再次开口道:“要不这样,你替我的位置征战,守城军的事交由我来负责,如何?”
“不如何!”平西将军立马否决掉。
顾宏逸如今不过是听候赵锦年吩咐,目前并没有太大的权,和他掌守城军则截然不同,
没瞧见温以缇那丫头得罪了他,他便借机能轻而易举的报复回去,他可不傻,就这么将手里的权分了出去。
顾宏逸一听后,冷笑了一声,开口道:“那边将军就赶快回甘州镇守吧,莫要在这名不正言不顺地待着。”
平西将军立即道:“赵侯爷这个主将没叫我走,顾世子,你有什么资格叫我走?”
二人顿时看向了赵锦年,随即后者由着下人刚卸下了盔甲,脸上还带着几分战场上未消的疲惫与冷峻。
他冷眼看了眼平西将军和顾宏逸,随即道:“走不走随你,不过养济院不能再关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