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尔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俊美青年宛若凶兽,龇着牙目露狠光,腾腾的杀意将言清包裹,掐向她脖颈的手带着想要她命的力度。
两人在地毯上翻滚缠斗,疯了般的男人,陡然爆发的力量让她感到非一般的棘手。
言清迅速用嘴咬过去,猝不及防的动作让青年浑浊的眼散开一道光,片刻间恢复了些神智。
就在这时,她猛然用额头撞向男人脑袋,趁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击向他的太阳穴。
罗西尔倒向一边,怕他没晕全乎,言清又补了两下。
站起身,揉了揉颈侧,她吐出嘴里的血沫,舌尖舔了舔破皮的嘴角。
“罗西尔?”她蹲身拍了拍男人的脸。
俊美青年仰躺在地,松软的发丝散乱在脸侧,打斗中散开的衣襟露出大片胸膛。
冷白的肌肤在灯下晃得人眼晕。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销魂。
言清没忍住在他胸肌上揩了把油,手感还不错。
再往下就过分了。
她及时收手。
“这难道就是小说里的躁郁症疯批男主?”言清挑着眉询问系统。
小八一本正经的回答:
【经查询并未发现罗西尔有精神病史】
言清走到门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想不到索性也就放弃。
她离开后,两米长的黑眉锦蛇偷偷从沙发底下探出头,朝着地上躺着的罗西尔游过去。
他给言清准备的礼物,如今才算真正物归原主。
言清安然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红光满面。
反观长身玉立站在餐桌前的青年,一副萎靡幽怨的状态。
“西尔哥怎么不坐?是天生不爱坐吗?”
言清佯装天真的仰着头问,唇边的笑容怎么看都有几分幸灾乐祸。
她瞧得清楚,某人走路的姿势有点不太对劲。
罗西尔沉郁着脸,目光冷冷射向她:“想当哑巴,爷不介意割了你的舌头。”
言清捂嘴盖住笑容,水汪汪的眼望向走来的管家,眼睫失落下垂:“西尔哥还是这么讨厌我呢。”
像是受了极大委屈。
管家敛去眸中精光,端着汤盅恭敬上前:“少爷,您要的蛇羹。”
“西尔哥一大早就要补肾吗?”言清适时插嘴,又惊觉失言般掩唇。
罗西尔黑着脸想一脚踹向面前的餐桌,脚刚伸出去却又收了回来。
没别的,他屁股疼。
他醒来时惊动了盘在身侧的蛇,被逮着屁股咬了两口。
半臀虚坐在椅子上,他脸色已然恢复平静,冷然接过管家递来的汤碗。
“不介意我也尝一尝吧?”坐在他身边的言清舀了小勺汤。
鲜香热气蒸腾,叫人食欲大动。
她正要将碗递到嘴边,罗西尔却突然扬手打翻了她手里的碗。
面对她挑衅都隐忍下来的青年,不耐烦的嘲讽:“一个野种,哪配跟爷同席?”
旁边的管家瞧见泼了一地的蛇汤,脸上肌肉轻颤,眉头微微皱了皱。
在看到罗西尔将自己碗里的汤喝完后,他拢起的眉才缓缓平展。
表情变化幅度不大,却被兀自假哭的言清都看在了眼里。
她最擅长的便是观察人的微表情。
罗西尔跟她暗中交锋几次,并非一个真正刻薄的人。
他更像一只伺机而动的野豹,在暗中积蓄力量。
阻止她喝汤,只怕这汤里有问题。
既然知道汤里有东西,他又为何心甘情愿的咽下去?
此时的她只觉得,这个容貌得上天宠爱的青年,仿佛笼罩在一团浓雾里,叫人看不真切。
“西尔哥就这么讨厌我?”她眨了眨眼睛,泪水肆意在脸颊。
没等到罗西尔的回答,她抹了把眼泪,咬唇蹭蹭跑上楼。
在管家等人眼里的她,这些时日努力讨好罗西尔这个大哥,想要维系得来不易的感情。
此番受了莫大委屈,难过的逃遁上楼也是正常。
“将军希望少爷能和小姐好好相处。”管家躬身,状似提醒。
罗西尔将面前的汤碗砸向他:“爷的事也是你这种杂碎能管的?”
管家捂着被砸出血的额头,唯诺低头不敢再发一言。
回到自己房间的罗西尔,察觉到屋内有其他人的气息,立马紧绷身体进入备战状态。
“是我。”言清躲过他袭击,按亮房间里的灯。
虽是青天白日,男人屋里的窗帘却拉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房间内一片黑暗。
此刻有了光才瞬间亮堂。
罗西尔苍白的脸浮上一抹病态,猩红的唇瓣似抹了妖艳的血。
“你来干什么?”他警惕的眯着眼。
言清挂上甜美的笑:“也不知道昨夜给西尔哥还回来的蛇有没有毒,我特意来就是为了问问,您需不需要吸毒服务。”
她视线落在青年身下,嘴里说着犹似放荡的话,娇俏的小脸却越发显得清纯。
罗西尔不自觉盯着她水泽莹润的唇,忽的想起昨夜她情急之下迎上来的唇。
温热柔软,给失控边缘的他找回了一丝理智。
耳根莫名发烫,他强迫自己偏开目光,冷漠开口:“不需要。”
“西尔哥昨夜像是要变身成狼人,把人家的心脏吓得到现在还砰砰直跳呢。”
言清凑到他跟前,捉住他的手往自己心口放,上挑着尾音,“您是不是该给我一点补偿?”
掌下绵软烫得罗西尔掌心发热,他知道自己在这时候收回手就是主动示弱。
唇角挂起邪笑,他将言清反压在墙边,收拢五指,嫌弃道:“权当是促进二次发育,这样的补偿该是够了。”
他话锋转换,语带威胁继续道,“昨夜的事最好忘掉。”
“如果我说不呢?”言清挑衅反问。
回答她的是抵在喉咙前的蝴蝶刀。
她还挺眼熟。
先生赠予她,又被她送出去,罗西尔物归原主没成功的那把。
“都丢在花圃了,又把它捡回来。”言清戳了戳他结实的腹肌,娇笑出声,“哥哥是不是对妹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呀?”
罗西尔冷哼:“前面才跟胡先生爱得死去活来,没过多久连他送出的信物都随手可弃。”
“真是个善变又无情的女人。”
他似是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