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建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尽量趋于平静。
而后将画卷小心翼翼的卷好。
看向正在收最后一幅画的消瘦男子,问道:“这画也是一百大洋嘛?”
消瘦青年闻言,没有急着回答曹子建的问题。
因为这会的他,并不急着等钱用。
况且这些书画都是从祖上传来的。
他自然想将价格卖的好一点。
一番思量过后,消瘦青年才开口道:“这起码得两百大洋。”
“刚刚那幅都才一百,这个怎么就要两百?”曹子建顿露不满之色道:“怎么?逮着我一个人往死里薅是吧?”
“那你要不要嘛?”消瘦青年开口道。
“一百大洋,我就要了。”曹子建道。
“就两百大洋。“
“你确定?”曹子建做着最后的确定。
“确定,两百,一分都不少。”消瘦青年点头。
“行。”曹子建没在跟对方磨嘴皮子,这就付了钱。
随着交易完成,曹子建感觉如释重负,再次询问道:“剩下的画我也可以收的。”
“你收我也不卖了。”消瘦青年语气坚定。
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身上有太多钱的话,会忍不住想去赌。
只是祖上能卖的他都卖的差不多了。
如今就剩下几幅画外加一个宅子了。
说白了,他现在的情况跟以前的那个曹子建差不多。
这也是当下很多纨绔的现状。
“行吧。”曹子建没在勉强,这就带着两幅书画离开了鬼市。
四合院,中堂。
哪怕盯着面前这幅字已经足足一个小时了,曹子建还是难掩心中激动之情。
因为这幅字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世界已经失佚的王献之《适奉帖》。
王献之,字子敬,东晋书法家、诗人。
书圣王羲之的第七个儿子。
以行书和草书闻名后世。
他父亲王羲之被称为‘书圣’,而他则被称为‘小圣’。
两父子可以说是书法史上天花板的存在。
故后人将王羲之和王献之并称为‘二王’。
二王一出,谁与争锋。
这幅法帖上有着六枚收藏印。
分别是“贾似道印”、“似道”、“秋壑”、“秋壑珍玩”、“悦生”葫芦印及“长”字朱文大印。
全部出自一人之手。
宋代大臣贾似道。
贾似道收藏过的珍品众多。
包括晋代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欧阳询的《梦奠帖》、颜真卿的《告帖》、展子虔的《游春图》等等。
在这众多珍贵的书画中,贾似道最用心保存的就是王献之的《洛神赋》。
因为古代对于纸张的保存技术不够高超。
导致王献之《洛神赋》到唐宋时期,就已经出现残缺。
当时贾似道得到了只剩下九行的《洛神赋》。
通过不断地寻找,意外地买到残缺的四行。
于是命人将两张纸合在一起,组成一卷13行。
之后为了能让其长期保存,贾似道将十三行《洛神赋》刻到了偏玉质地的石板上。
于是便有了流传至今的“玉版十三行”。
“好你个贾似道,遇到喜欢的,也不用跟乾隆一样,盖这么多章吧。”曹子建看着那六枚收藏印,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一件书画作品,盖的收藏印章越多,说明藏家对这幅书画越是喜欢。
就好比乾隆,在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上,光印章就盖了八十多枚。
题字更是举不胜数。
原本《快雪时晴帖》仅仅只有二十八个字。
硬生生被乾隆整成了六米长的长卷。
但收藏印再多,并不能当做这幅书法就是真迹的证明。
因为收藏印只是代表这件书画作品的流传经过情况,即所谓的流传有序而已。
要知道,乾隆这样的皇帝还将赝品《富春山居图》当做真迹来疯狂盖章和题跋呢。
不过,曹子建有储物戒指,他马上就能知道答案了。
收拾了一下心情,曹子建盯着面前的法帖,心念一动。
【叮,储物戒指检测到宿主存入一件王献之《适奉贴》。】
【恭喜宿主,获得王献之破体一笔书能力。】
“居然是破体一笔书。”曹子建双眸一亮。
这可是王献之独创的。
介于行书和草书之间的多体兼容式的“行草书”和“一笔书”。
王献之之所以能跟他父亲王羲之被称为‘二王’。
破体一笔书无疑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每一幅王献之的传世书法神品中,都没有墨守成规、拘泥形式,都有所突破和创新。
因此,王献之才被公认为“破体书”的开山鼻祖。
受到他影响的书法大家很多,比如怀素、颜真卿、米芾等等。
不同于唐太宗对王羲之的喜好,宋徽宗则非常喜欢王献之的书法。
据说,当时宋徽宗收藏了王献之的书迹多达八十余件。
但流传至今的,不超过七件。
很快,曹子建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是一个王府别院之中。
入眼处,是十八口大水缸。
在水缸中心,一个穿着青灰色宽松大衣,仪表堂堂,并且一丝不苟,样貌威武端庄的青年正在忘我的奋笔疾书。
对方写的每一个字,就如同一道记忆,没入曹子建的脑海。
曹子建也不知道自己看着对方写了多久的字。
但他明显感觉到了天气变化。
春去秋来又一春。
一直到十八口大缸里的水全部被青年写完,曹子建的意识才回归了现实。
“一笔写成,兴之所至。”感受着脑海中多出的记忆,曹子建觉得自己对于书法上的领悟又加深了许多。
当即心念一动,从储物戒指内取出文房四宝。
开始了写作。
不多时,曹子建写出了好几幅字。
每一幅,笔画都是劲利灵动,风神飘逸。
“不知道谢丹青看到这幅书法会是怎样的表情。”曹子建暗道。
不过他也就想想,没打算展示。
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了。
将东西重新收好,曹子建看了看时间。
已经早上7点多了。
索性也就不睡了。
洗了把脸,这就出了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