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昨晚的酒吧,夜色如同细腻的绸缎,轻轻覆盖着周遭的一切,而今晚,因秦瑾的加入,平添了几分不同的氛围。杨淮为二人引见,随后三人围坐,
姚归云直接切入正题,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与好奇:“苏晓跟我提了你今天给他算命的事儿,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原来你还藏着这么一手。以前真是小瞧你了。”
杨淮淡然一笑,轻描淡写地回应:“哪里,不过是略懂皮毛,不足挂齿。”
姚归云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认真地说:“在我们这些朋友面前,就别藏着掖着了。你说苏晓亏了阴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世上不信鬼神的大有人在,总不能个个都像他这样吧?再说,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帮他化解?”
杨淮收敛了笑容,语气变得凝重:“信与不信,并非关键。关键在于,确实有一股未了的怨念,缠绕上了苏晓。”
苏晓闻言,与姚归云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随后苦笑:“我真的不记得自己害过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报应?”
杨淮缓缓说道:“你们或许听过‘人小鬼大’这句话。找上苏晓的,正是一个孩子的灵魂。”
苏晓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原来如此……”
姚归云追问:“你想起什么了吗?”
苏晓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其实……瑶瑶流产的事,我有很大的责任。虽然那并非我的本意,但我的疏忽,确实间接导致了那场悲剧。”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还记得瑶瑶出事的前一天吗?我去买油,不小心洒在了楼梯上。虽然当时我们尽力清理了,但事后我才意识到,那可能就是导致瑶瑶摔倒的根源。而更让我难以释怀的是,在油洒在楼梯上的那一刻,我的心中竟然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瑶瑶因此摔倒流产,或许对我们所有人都是一种解脱。虽然这种想法转瞬即逝,但它却像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里。没想到这个念头居然成了真。”
说到这里,苏晓勉强挤出一丝苦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当孩子真的离开时,我心里交织着难以言说的感受。悲痛如同巨石压胸,但同时又有一种微妙的解脱感,仿佛是心灵深处的一丝喘息。”
姚归云温柔地点点头,对苏晓说:“别太过自责,我们都是凡人,面对这样的困境,有那样的想法很正常。我相信,任何人处在你的位置,都会有同样的感受。”然后,她转向杨淮,轻声问道:“有办法解决这一切吗?”
杨淮的目光深邃,他看向苏晓,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除了程瑶,你是否还与别的女人有过关系?”
姚归云闻言,眉头微皱:“你的意思是,那问题并不出在瑶瑶的孩子上?”
杨淮轻轻摇头,眼神古怪地望着窗外,仿佛在寻找什么。秦瑾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呢?”
杨淮收回视线,直视苏晓:“我想,我已经不需要你的回答了,因为他已经出现了。”
“他?谁?”三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杨淮解释道:“开启天眼有个副作用,那就是在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内,我能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
说完,他站起身,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坐会儿,我去和他谈谈。”说完,他便朝着门外走出,留下了一脸困惑的三人。
杨淮走到酒吧外,停在了一棵老树下,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表情不断变化,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沉思。最终,他轻声说了些什么,然后转身返回酒吧。
三人好奇地盯着他,但杨淮的目光直接落在了苏晓身上:“苏晓,你应该还记得周静玲吧?”
苏晓微微点头,回答道:“记得。”
杨淮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她现在命悬一线,她想在走之前见你最后一面。”
苏晓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什么?她现在在哪里?”
“贵州省医院的IcU病房,但时间真的不多了,最多只能撑到明天早上。”杨淮回答道。
苏晓焦急地说:“可是现在这么晚了,哪里还有飞机?开车去也来不及啊!”
姚归云见状,立刻说:“别急,我马上联系我爸爸,看他能不能安排私人飞机送你们过去。”
杨淮点头表示同意,并补充说:“你们先处理这件事,我们也要回酒店了。”
在姚归云开始联系她父亲的同时,杨淮转向苏晓,语气中多了几分沉重:“苏晓,你不仅要见到她,还要在她离世后,亲自送她最后一程,并在她老家对面的山上建一座庙,清修五年,这是化解你们之间恩怨的唯一方法。”
说完,他又看向秦瑾:“五帝铜钱在身上吗?给苏晓一枚。”
秦瑾立刻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打开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枚五帝铜钱递给杨淮。杨淮接过铜钱,郑重地交到苏晓手中:“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记名弟子了。这枚铜钱,你要好好保管,供奉在神像之下。”
苏晓愣了愣,将铜钱接过手里。杨淮回头看向秦瑾,说道:“走吧,我们回酒店。”
秦瑾点了点头,站起身,和杨淮一起离开了酒吧,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回到酒店,秦瑾忍不住好奇地问:“杨淮,周静玲和苏晓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给他五帝铜钱呢?”
杨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孽缘啊。当年苏晓为了找程瑶,几乎跑遍了全国。在西藏的时候,他遇到了周静玲,两人一起游历了很多地方。但苏晓可能不知道,周静玲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然而,再好的缘分也有结束的一天,分别那晚,周静玲因为喝酒过量,失控地和苏晓发生了关系,还怀上了孩子。但苏晓可能完全不知道这一切,那个孩子出生后长到五岁,不幸在外面玩的时候被雷击中去世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秦瑾惊讶地叫了出来。
杨淮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周静玲的父母是虔诚的佛教徒,从小她就许愿要终生侍奉佛祖。但那一年,她因为苏晓而破了戒,她和孩子都受到了惩罚。特别是那个孩子,被视为罪孽的结晶,所以遭遇了不幸。但孩子最怨恨的,其实是苏晓这么多年都没有去找过周静玲,而周静玲直到生命的最后,心里还在想念着苏晓。”
顿了顿,杨淮的眉头轻轻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沉重的话题。他缓缓开口:“我之所以给他五帝钱,是因为我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情。”
秦瑾闻言,立刻好奇地追问:“什么事情?”
杨淮猛地转过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的界限,深邃而复杂地凝视着秦瑾。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抖与困惑:“这个问题,像是一块巨石压在我心头,无法释怀——这世间,是否真的有神佛存在?我们在昆仑的种种经历,秦长源化为的山鬼,铁盒中走出的女娲,秦长源与如去法师展现的超凡力量,还有那无形却无处不在的天道,以及今天亲眼所见的鬼魂,这一切都让我开始怀疑,我们所知的世界,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如果神佛真的存在,”杨淮的声音更加低沉,“他们是凌驾于天道之上,还是亦在其中?我们如何才能触及那未知的领域,揭开神佛的神秘面纱?”
秦瑾闻言,陷入了沉思,她从未见过杨淮如此严肃且迷茫的神情。半晌后,她轻声问道:“杨淮,你进入瑶池之后,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何你从未提及?”
杨淮闻言,眼神突然变得迷离,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记忆之中。他伸手抱住脑袋,痛苦地呻吟起来:“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