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沉吟了一下,压低了声音。
“兄长中毒了,需要春蚕子解毒,但是这种东西太难找了,阿辞哥哥若是有心便帮着一起找吧!”
沈栀眼里忍不住的溢出泪水,再也隐藏不住心中的悲伤难过。
“春蚕子,皇宫有,我这就入宫。”
盛挽辞转身就跑了,翻身上马朝着皇宫狂奔而去。
刚到皇宫门口,盛挽辞还没等上前,一辆马车拦在了盛挽辞的面前。
盛挽辞顾不得许多,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要入宫去面见萧谌,必须要问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此时拦在盛挽辞面前的马车,便是靖安太子和希和公主的马车。
靖安太子和希和公主从马车上下来,盛挽辞只能站在后头默默的等着。
原本就不想和这两个人见面,如今倒是在皇宫门口碰上了。
昨夜发生的事情,按说今天一大早就入宫才对,怎么到了现在才入宫。
盛挽辞默默的躲着,心里有些后悔来的这么快了。
“皇姐,一切按计划进行。”
靖安太子的话一字不漏的落入盛挽辞的耳朵当中。
计划,按计划进行!
盛挽辞仔仔细细的琢磨着计划这两个字,今天发生的一切看起来都不简单啊!
自己安排了两场假刺杀,可是其他的刺杀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上到沈执川的。
沈执川还中毒了,这是郑国太子下的手,还是萧谌。
盛挽辞仔仔细细的想了半天,硬生生的等着靖安太子和希和公主进入皇宫之后,盛挽辞才慢悠悠的走出来,朝着皇宫的大门走去。
此刻,沈执川就在自己的府中歇着,宋清烟陪着沈执川在房里下棋,两个人都很沉默,沈执川没有半点被伤到,中毒的迹象,健康平安的很。
一局棋下完,沈执川毫无悬念的赢了,宋清烟对眼前的棋局格外感兴趣,仔仔细细的研究了好一会儿,忽然眉头的郁结打开。
“王爷还真是一颗废子都没有啊!我以为的废子,居然是提前布下的暗子。”
宋清烟说着,指出了那早早布下的一颗棋子,最终成为锁定胜局的关键一子。
“下棋和做事一样,你很聪明,但是你并没有钻研其中。”
沈执川面对宋清烟,时常会惊叹于宋清烟的天分,又安心于她的天真烂漫,对此道并不上心。
“这些东西钻研起来没意思,我还是更喜欢看看风景。”
宋清烟在下棋上输给了沈执川,并没有多么放在心上,更没有激起任何的好胜心,似乎她真的对这件事情不关心一样。
“等两国联姻的事情确定下来,本王带你出去游玩。”
宋清烟笑的很是开心,眉眼弯弯的点了头。
“好,我父亲那边对你的安危很紧张,要不要给我父亲传个消息过去。”
宋清烟目露询问,将一个乖巧听话懂事又聪明的妻子做的十分称职。
“不用,现在传消息出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盛挽辞应该已经去皇宫了,我等着他把皇宫里那枚春蚕子拿回来给我。”
沈执川一副早已经做了打算的样子。
宋清烟眉头一挑,满眼的诧异。
“皇宫里的那一枚春蚕子,估计是全天下唯一一枚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所有人都拿不到的东西吧!”
“盛大人能把这等宝物拿回来?”
宋清烟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非常明确的知道一件事情。
盛挽辞是根本不可能把春蚕子拿回来的,那样的宝贝东西,不论是谁都不可能轻易的给出去。
倘若盛挽辞真的把春蚕子给带回来了,那可就有趣了。
“本王自然知道她拿不回来,不过她应该会用尽全力去做这件事情,等她失败了,本王的机会也就来了。”
沈执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说起这件事情来,他竟然忍不住的笑了。
宋清烟也只是点点头,对于沈执川对盛挽辞过多的关注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多想一丝一毫。
皇宫之中,盛挽辞就在勤政殿里等着萧谌,她不想露面,便直接和庆云公公说了一声,没有惊动正在面间隙萧谌的靖安太子和希和公主。
等了快一个时辰,萧谌才回了勤政殿,进门就看见盛挽辞跪在门口,一副全家都要死了,等着救命的鬼样子。
这等模样倒是让萧谌很诧异。
“盛卿究竟是为何?”
萧谌的身边跟着不少下人,这些人当中必然是有沈执川的耳目的,萧谌只能狠心让盛挽辞在地上多跪一会儿。
“皇上,微臣的救命恩人身中剧毒,解药需春蚕子,微臣知道皇宫之中有一枚春蚕子,特来请求皇上赐药。”
盛挽辞说着,一个头结结实实的磕在地上,看得萧谌蹙起眉头。
倘若是私下里说明这件事情,萧谌必然不会为难,不过一味药材,再怎么难以寻得他也不会舍得看着盛挽辞如此,可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
沈执川遇刺中毒的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捂得严严实实的,实际上该知道的人全都已经知道了。
这个时候盛挽辞跑到皇宫里头来求药,是给谁求得,大家都心知肚明。
萧谌瞬间就明白了盛挽辞在做什么,当即冷了脸色。
“盛卿,这春蚕子可是解毒圣品,天下奇毒唯有此物可解,这么珍贵的东西,你觉得朕会这么平白的给你吗?”
萧谌这会儿端起了皇帝的范儿,摆明了就是不想给盛挽辞。
“微臣明白,不论皇上想要让微臣做什么,微臣都愿意,只求皇上能赐药,让微臣能保住救命恩人一命。”
盛挽辞还是坚定不移,就是不肯松口。
萧谌目露不悦,看着盛挽辞的眼神瞬间增添了许多的厌烦。
“朕要你做的事情,都是你该做的事情,太傅曾说过,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倘若朕不肯拿出这世上至宝让你去保住救命恩人,你就不在忠于朕了吗?”
萧谌的语气实在是过于凉薄,跟在线萧谌身边的下人都下意识的缩了脖子,盛挽辞明知道萧谌是故意这样说的,却还是觉得通体冰凉,一股寒意上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