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有些心不在焉,”李铭皱起眉头,“这种状态对你不利,尤其是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
罗青知道李铭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他清楚自己已经在悬崖边缘徘徊得太久,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丈深渊。他点了点头,“我明白。只是……有些事,让我无法释怀。”
李铭深深地看了罗青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罗青,我们这些人身不由己。该放下的,终究要放下。”
“放下……”罗青低声重复着这个词,心中却泛起一阵苦涩。他知道李铭的好意,也明白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无可挽回的深渊,但每当想到要放下朱玉环,他的心便如刀割般疼痛。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牵绊,似乎他们之间的每一次对视、每一句话语,都在加深这种痛苦的羁绊。
夜深人静,罗青回到锦衣卫的驻地,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月光洒在地上,勾勒出他瘦削的身影。他想起与朱玉环的每次相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他知道,这段感情是危险的,是不被允许的,但他已无力抗拒。他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朱玉环的模样。
“罗青……我们是不是不该这样?”那是上次见面时,朱玉环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柔弱,却透着一种深沉的哀伤。罗青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知道自己无法给她承诺,也无法保证未来会如何。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心中无数次想要上前拥抱她,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最终他什么也没做。
这一刻,罗青终于明白,自己早已陷得太深,无法自拔。感情的纠葛让他在理智与情感之间挣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撕裂他的内心。他痛恨自己的软弱,痛恨自己为何会在这关键时刻动情。然而,他又无法否认,每当看到朱玉环,他的心中便会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那是一种久违的、让他感受到活着的真实感。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罗青的脸上,他疲惫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依旧如常,但他的内心却已波涛汹涌。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他必须做出决定,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朱玉环。他不能让她再受伤害,不能让她因为自己而陷入更大的危险。
“罗青。”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罗青抬头,看到朱玉环站在不远处,她的眼中满是忧虑。
“你怎么来了?”罗青下意识地四下张望,确认四周无人后,快步上前,将她带到一处隐蔽的角落。朱玉环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我……我只是想见你,”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恐惧,“最近我总是做噩梦,梦到我们被发现,梦到父皇……他……”她的话语戛然而止,眼中闪烁着泪光。
罗青心中一紧,轻轻握住她的手,“不要怕,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会保护你。”
“可是,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对吗?”朱玉环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但却如同一记重锤,敲打在罗青的心上。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他们不能再继续下去。这段感情注定不会有好结果,无论他们如何挣扎,结局都已经写在命运的卷轴上。
罗青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仿佛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两人之间的沉默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无奈。罗青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他不愿放手,但他知道,继续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罗青,我们……该怎么办?”朱玉环终于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害怕听到罗青的答案。
罗青抬起头,看着她那双充满期待和忧虑的眼睛,心中却是一片茫然。他从未感到如此无助和迷茫。面对她的询问,他无法给出答案,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只知道,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将承受无法承受的后果。
“玉环,”罗青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或许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重新思考这段感情。我不想让你陷入危险,也不愿你承受不必要的伤害。”
朱玉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罗青,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和失望。她知道罗青的话是对的,但她心中的感情却无法轻易割舍。这种矛盾让她感到无比痛苦,她宁愿一切都没有发生,宁愿他们从未相识。
罗青看着朱玉环那张因痛苦而苍白的脸庞,心中涌起一阵无法抑制的怜惜。他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安抚她的情绪。然而,这种安慰对于她来说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对不起……”罗青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歉意和无奈。
朱玉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不要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只是……我不想失去你。”
罗青的心脏猛然一紧,几乎无法呼吸。他知道,朱玉环的这句话让他无从逃避,他无法再推卸责任。她的依赖和信任让他倍感压力,也让他更加无法自拔。
“你不会失去我,”罗青终于下定决心,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柔,“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朱玉环的眼中再次涌出泪水,她紧紧握住罗青的手,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罗青,我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也不在乎将来会发生什么。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罗青的心。他知道自己无法回应她的这份深情,因为现实和责任让他无法给予她任何承诺。然而,他内心的感情却在不断挣扎,他多么想抛开一切,带着朱玉环远走高飞,离开这宫廷的纷争和压抑的氛围。但他明白,这样的念头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幻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