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肖知行按部就班训练、处理事务,丝毫没受影响。
百苏则病了,整个人恹恹的,雪梅见此让她回去休息。
直播间的弹幕还是没有显示,而在线人数已经到一百七十亿了,之后不再涨。
“王爷,明日是您第一次参加大朝会,宫里送来了朝服,您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朝服不都一样吗?
等一展开,才反应过来这是纯男装朝服,身高倒是按她的码数来的,就是肩膀和胸部那里不合身。
这是皇帝圣旨下的仓促衣服没准备?还是有人故意针对自己?
红梅急道:“这可怎么好?”
王爷穿着不合身的朝服去上朝,岂不是会被笑话?
肖知行想了一会,“要不本王先穿我那战甲上朝?你们加把劲给我改改?”
临时做或者去宫里要也来不及了。
这种小事你要是和宫里那些绣娘嬷嬷管事计较倒显得小题大做。
你怪罪吧她们可能还会狡辩时间不够或者说没有先例之类的。
纯纯恶心你。
碧荷犹豫一会道:“王爷,奴婢这里有一身朝服,只需改改腰纹便成……”
“嗯?”
碧荷福礼,“奴婢不敢隐瞒,那是、那是先皇后元圣公主曾经给自己制的,她从未穿过,奴婢收着做个念想,您若是不……”
肖知行敛了笑容,众人皆屏住呼吸,下意识跪了下去。
屋内鸦雀可闻。
碧云急道:“请王爷恕罪,荷姐姐一时僭越了,请您看在她年老辛勤的份上,饶她一次。”
倒是几个梅没有说话,她们分得出主次,绝不会违逆肖知行,主子的意志就是她们的意志。
肖知行扫过四个嬷嬷,锋利的目光让四人背脊僵硬。
“本王不需要擅作主张的属下。”
四人以额触地,不敢再有多余想法。
“不过,碧荷嬷嬷此次事出有因,解了本王的难事,本王便饶恕了,下不为例。”
“谢王爷!”
众人才松口气。
碧荷几人退出厅室去取衣服,相视面色复杂。
碧玉淡淡道:“荷姐姐,王爷不是公主,您日后最好调整自个的行事风格。”
王爷更讲规矩,说一不二威严天成,不会和下属太过亲近。
但赏罚分明,理智肃穆,追求实务,这样的主子只要你把事做好,反而更容易伺候。
至于公主,和善亲民,和她们这些人能笑闹亲近,确实容易获得大家的喜爱。
却不是上位者该有的姿态,慈不掌权。
她也不知道谁孰谁劣,只知道跟什么样的主子就要有什么样的做事风格。
碧荷怔怔,“……是我自己糊涂了,谢谢碧玉妹妹,我省得了。”
她们抬来箱子,轻轻打开,露出里面的紫色超一品朝服,再小心翼翼展开,挂至晾展架上。
雪梅忍不住惊呼,“好美!”
流光溢彩的深紫色,尊贵神秘,在最顶级的天丝上用金银线缂丝着山川鸟兽仙草和四爪金龙。
惟妙惟肖。
这朝服做了改造,结合男式朝服,在衣领、袖口、肩膀、腰部、胸部调节后又增加了属于女人的牡丹绣纹。
肖知行挑眉,有些好奇肖嫣为何给自己做了这样的朝服却没穿。
她伸手,众人轻手轻脚服侍她换上衣服。
“王爷!”
丫鬟嬷嬷们忍不住齐齐福礼,仿佛震慑于她浑然的贵气与威严。
肖知行看一眼全身铜镜里的自己,咳咳,有些臭美。
不错,不错,像个王爷样子。
她直接拍板,“我以后的朝服也按这个样子做。”
“是。”碧荷几人欢喜。
这一天,她就待在府里陪肖远山这个臭棋篓子下棋。
直播间还是老样子,没弹幕没动静,观看人数依然没减少。
估计星际那边应该也急了。
“乖儿,明日大朝,朝廷应是会讨论北州郡守人选,你有何想法?”
肖知行随意落子,“父亲有听到风声?”
安子季惨死,北州郡守暂时由齐丹河兼任,朝廷确实该考虑新的人选。
不过她也有些想法。
肖远山啪地落子,“百官给陛下推荐了几人,其中以李家老三和赵家老二呼声最高。”
李家老三李肃是李逍儿子,一直在京城,这次也是在寻求外放。
而这个赵家老二赵仲算是皇帝未出四服的同族,在赵氏里面算个人物。
“他们二位去北州,不怕北蛮再来个南袭?”
肖远山仔细瞧她,“乖女有甚想法你告诉爹?”
肖知行笑道:“北州那个地方,刚经历劫难,还有北蛮败散之兵偶尔作乱,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没命的。”
肖远山捋胡子,明白了,闺女对那片地方果然有想法。
肖知行手指蘸水在桌面写了两个名字。
肖远山虎目微亮,“陛下会不会允?你这样的安排,插手北州事务的心思昭然若揭。”
肖知行神秘微笑。
她也想试探一下,皇帝和帝皇系统的对话算不算数,赵云奇会不会真的对自己来个“宠爱有加”?
第二天,肖知行早早起来训练,吃了较干的早膳,换上官服和肖远山骑马出门时天还没亮。
等到了宫门口,其他官员依次进去,一个小太监见到他们立马过来,“奉陛下口谕,镇国王爷和元盛王爷可打马进宫。”
旁边一些官员愣了下。
肖知行平静淡定,“父亲,我们进去。”
“哎,陛下这是体恤你爹我?”
父女俩就这样骑着马进入皇宫,引得那些靠两条腿走路的官员忍不住磨牙,羡慕嫉妒恨啊。
哦,还有一个李逍,皇帝是给赐了轿子的,人家这会慢悠悠被抬着走呢。
肖知行追上去和他拱手打招呼,“老大人,听说李三爷要去北州任职?那地方我熟啊,地广人稀,土匪遍地,三青原一战之后,许多北蛮散兵逃逸,啧啧,至今还没杀尽呢。”
李逍微怔,忍不住打量她,腹诽她这是什么意思?
又去瞟后面的肖远山。
肖知行打马和他的轿子并肩走,嘴里说书一样声情并茂进行讲述,“那安子季一家死的惨啊,整整两百多人,全部惨死,三岁小儿都没逃过,那鲜血淌的,整个府邸都成了河呢。”
“不只他,还有一些地方官绅也被人杀过,或者家人被害过,啧啧,那地方,死个把人太平常了。”
李逍捋住自己的白须,反应过来了,这是……恐吓还是威胁?
什么意思?竟是暗示他不许自家老三去北州?
“元盛王爷这话说的,也太过危言耸听,北州乃我大盛国土,怎么会不安全?”
肖知行笑笑,“是吗?那您就当我讲了个故事。”
等进了乾盛宫大朝殿,文武百官按例站好。
有人注意到肖知行的朝服不一样,也只当是皇帝特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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