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祈翊给了他肩膀一拳,让他别乱想。
再对应如愿说:“我跟怀渊,都在宾夕法尼亚大学读商学院,同一届。入学的时候,你姐姐应如意,已经是商学院的学生会主席之一。”
戚怀渊眼神里才多了几分认真:“你姐是应如意啊?”
应如愿愣了一下:“是。”
戚怀渊看了看她,又在记忆里搜寻另一个女孩的面孔,虽然记忆十分模糊,但确实对得上号。
“长得挺像。”
薄祈翊:“当年我俩,经常逃课,学分不够,为了不被学校开除,不得不做‘好人好事’赚学分。”
“这种行为不太合规,但也可左可右,你姐姐看在都是中国人的份上,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个,我们才跟她熟悉起来,一起吃过几顿饭。”
他说得很清楚。
“大学毕业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过,我再听到她的消息,就是她去世。你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产生了一些误会,”误会应如意暗恋过他,“所以态度模棱两可,不是故意误导你。”
虽然现在已经知道,那个跟应如意“恋爱”的男人是薄叙。
但薄祈翊觉得,自己也有必要跟应如愿解释他跟应如意的渊源。
应如愿也猜到那是一个误会了:“主要是我的错,我的话存在刻意引导,还好没有给你造成什么麻烦。”
午后的阳光落在薄祈翊的身后,逆光处,他狭长的丹凤眼里,情绪看不清楚。
“嗯,没有麻烦,解释清楚就好。”他淡淡说。
戚怀渊若有所思地看了薄祈翊一眼。
说:“我不太记得你姐的事,她是宾夕法尼亚大学优秀毕业生。当年我毕业的时候,教授跟我们夸过,有一位中国港城来的女孩,只用了两年就修完了三年半的课程,那个女孩叫Ashling。”
Ashling就是应如意的英文名,意思是“独立的”。
应如愿不禁道:“我姐姐当时还兼管应氏集团,急着修完课程毕业,也是因为公司这边离不开她,她一脑多用,她很厉害的。”
戚怀渊点头,挺赞同:“我们跟你姐的交集,差不多就是这些,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能从姐姐以前的校友口中,再听到关于姐姐的只言片语,应如愿觉得已经足够了,非要说还有什么问题……
她抬头,认真地问这两位酷哥:“所以你们为什么一直逃课?还要麻烦我姐姐帮你们打掩护,给你们放水。”
薄祈翊和戚怀渊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戚怀渊双手背在后脑勺,站姿随意,眺望着远方,有种……用松弛掩饰尴尬的既视感。
应如愿:“?”
薄祈翊实话实说:“他晚上睡不着,白天到处找地方补觉,睡过头就不上课。我去旅游,去冰岛潜水看北欧和欧亚的大裂缝。”
应如愿:“……好的吧。”
已经可以想象出她姐姐当年面对这两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同胞有多头疼了。
薄聿珩看他们聊完了,才走过来,跟戚怀渊打了招呼,又交代薄祈翊几句公司的事。
飞机即将起飞,无关人等要离开跑道了,薄聿珩带着应如愿先走。
薄祈翊收回在应如愿身上的目光,对戚怀渊说:“你也回吧。”
戚怀渊冷不丁来一句:“你喜欢她啊?”
薄祈翊:“没有。”
戚怀渊轻嗤了声,他鼻梁和唇形都生得极漂亮:“特意把我叫来,跟她解释你跟应如意的关系,还有你听她说话时的表情,没有?跟你说,老子现在是过来人了,看得出来。”
薄祈翊懒得给他眼神,走上舷梯,撂下一句话:“再胡说八道,我就去跟你那位王小姐造谣,你大学逃课是去约会。”
戚怀渊眼睛眯起,眼尾的泪痣都凶了几分:“薄祈翊,有胆子别走。”
薄祈翊已经走到舷梯的中段,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以后她在京城,你多照顾她——就看在她姐捞过你学分的份上。”
不给戚怀渊拒绝的机会,他直接进了舱门。
薄祈翊在座位上坐下,不多时,飞机开始滑行,起飞,冲上蓝天。
他看着窗外的浮云朵朵,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滑进一个独立相册。
点开,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是当初在澳城,他带应如愿去威尼斯人玩儿,她对着镜头,嘴巴都笑成爱心形状的那一张。
薄祈翊看了几分钟,点了删除键,但目光落在“确认”上,却迟迟没有动作。
她说,“还好没有给你造成什么麻烦”,这难道不算麻烦吗?
……
四天后,应如愿和薄聿珩、贺绍落地澳城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