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夫人据理力争:“聿珩担任家主以来,无论是政绩还是声望,都是有目共睹有口皆碑,凭什么三叔公说重选就重选?”
“其次,聿珩和如愿真论起来也不是亲兄妹,甚至说是继兄妹都很勉强,毕竟如愿没有入薄家的族谱,他们这段感情,正面舆情明显大于负面舆情,大家都夸聿珩一往情深,哪里给薄家蒙羞了?”
她停顿一下,然后一声冷笑。
“退一万步讲,如果有桃色新闻就没有资格担任家主的话,老太爷,您生了薄汉霖这样一个好儿子,在港澳两地声名远扬,您怎么还能稳坐家主之位几十年?”
薄老爷子怒视着薄夫人:“你这是避重就轻!两件事能相提并论吗?!”
那么薄夫人就避轻就重:“所以,老太爷和三叔公觉得,薄叙贩毒,不应该绳之以法吗?”
最后一句,掷地有声!
薄老爷子和三叔公脸色铁青,他们难道敢说“不应该”吗?
这时,二楼的栏杆处,传来三夫人婉转的笑声:“就是。”
“再说这个陵园,别人家不也是三年一小修,五年一大修,也没听说会影响什么呀。所谓十年运势的‘十年’,这个时间又是谁确定的?三叔公吗?”
薄老爷子反驳不了薄夫人……其实也反驳不了三夫人,但柿子挑软的捏,他抬头呵斥:“我们说话,有你一个妾室插嘴的份吗!”
三夫人不在意道:“既然是要开全族大会,那我也是薄家族谱上的人,投票本来就有我一份,我现在发表一下看法,竟是不可以的吗?”
薄聿珩对三夫人轻微摇头,让她不要介入。
三夫人无所谓地笑笑:“好吧,就当我没有资格,我回房了。”
她从栏杆处离开。
三叔公含怒道:“照你们这么说,难道我们还要歌颂他们的爱情?还要鼓励应如愿的所作所为??”
薄夫人还想再辩驳什么,但薄聿珩按住了她的肩膀:“妈。”
薄夫人回头看他,见他表情淡定,想着他肯定能处理好,吁出口气,先坐下。
薄聿珩镜片后的目光不温不火地扫过在场的人,他并没有打算继续跟他们吵下去。
没意义,也没意思。
这些薄家人既然敢跟着薄老爷子和三叔公来老宅对他“逼宫”,就说明他们决意要站在他们那边,所谓投票决定,其实就是板上钉钉。
他嗓音清淡:“三叔公和爷爷,请了这么多叔叔姑姑来老宅,又费了这么多口舌,不就是想要这个家主之位。”
“既然这么想要,那我就,给你们。”
——!
所有人心脏都是一惊!
然后各种眼神立刻对视,各种议论立刻响起。
哪怕是薄老爷子和三叔公,也是一个握紧了拐杖,一个按住了膝盖。
薄夫人还没坐稳的身体又一下站起来,疾声道:“聿珩!不要冲动。”
“阿妈,没事。”薄聿珩让她不要激动。
他们这几天对他围追堵截,就是想从他身上撕下来一块肉,不给,他们会一直缠着他,烦得很。
他现在没有耐心,也没有兴趣,跟他们浪费。
再说了,现在给出去,不代表将来拿不回来。
薄聿珩:“东西我可以给,但愿你们守得住。”
三叔公缓缓站了起来:“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开全族大会,你只有被罢免一个下场,选择自己辞职,给自己留下最后的体面,”
他伸出手,“既然要辞职,那就把玉扳指和密匙交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