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绍明知故问:“干嘛。”
贺夫人踢他的小腿一脚,小声说:“你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我昨天就听到小绿怂恿如愿离开我们家。”
贺绍眼睛闪了一下。
换了个坐姿,翘着二郎腿:“腿长在人家身上,人家想走,咱们也拦不住。”
“你就嘴硬吧你,等如愿真跟人家走了,我看你去哪里哭!”贺夫人瞪他一眼!
贺绍无奈:“您到底喜欢她什么?”
“我之前带回家给您看的那几个女朋友您都不喜欢,偏偏就喜欢这个,还冒这么大的风险窝藏她,您小心薄家知道了来找您要人。”
贺夫人理所当然:“我觉得如愿哪哪都讨我喜欢,合我的眼缘,对我的脾气。”
“而且薄家怎么可能知道如愿没有死?就算知道了,真来要人,这里是京城,不是他们港岛,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我们贺家不是蛇,我就是不交,薄聿珩又能怎么样?”
贺绍把糖果咬得更碎。
贺夫人掰着手指细数:“你看,小小年纪,敢爱敢恨,心志坚定,不畏强权,有勇有谋,敢做敢当,多好多优秀啊,我觉得京港两地的豪门千金,没有一个比得上如愿的。”
贺绍竟然没有反驳,就是问:“您不介意她以前那些事?”
“哪些事?”贺夫人挑眉,“就是跟薄聿珩在一起过的事?”
她哈了一声,“薄家大少爷是什么拿不出手的前任吗?跟他交往过是什么需要羞耻和遮掩的事情吗?”
贺绍:“……”
“你妈我啊,到现在偶尔还会跟老姐妹们吹我年轻时候交往过天王的事儿呢。”
贺绍嘴角不由得一弯,用粤语笑骂了一句:“痴线。”(神经)
“您别让我爸知道了,老头儿跟你吃醋。”
贺夫人老神在在道:“女人啊,不怕有前任,就怕前任拿不出手,所以儿子,你一定不能做那种分手后女人提都不想提的前男友。”
“咱们无论是追求的时候,还是交往的时候,哪怕是最后分手,都要体体面面的。”
贺绍没吭声,翘着的那只脚上套着的室内鞋,要掉不掉的被他晃来晃去。
贺夫人看到如愿和小绿走下楼,拍了一下贺绍的大腿:“妈来给你助攻一下。”
她起身喊,“如愿~”
应如愿:“伯母,二少爷。”
“叫什么二少爷,听着怪别扭的,直接叫贺绍就好啦。”贺夫人笑吟吟的。
“阿绍,天气要开始变暖了,你带如愿到北京SKp或者王府中环,买几套早春的衣服。”
贺绍指着自己:“我啊?”
“当然是你,要不然是谁?如愿和小绿对京城都不熟悉,你不得尽一下地主之谊啊?”
应如愿说:“伯母,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不麻烦二少爷了,二少爷肯定有自己的事要做。”
贺夫人直接否认:“他能有什么事,一天天的,闲得到处招猫逗狗,长得人高马大,搁在哪里我都觉得挡路碍事儿,让他跟你出去,我眼不见为净。”
贺绍气笑了:“对,我闲,我闲得把后花园的土都翻了一遍了。”
他散漫地起身,“走吧,再不走,我妈要把我当成肥料给埋了。”
应如愿只好看向小绿,小绿本来想跟他们一起去,好巧不巧,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眼睛微微眯了下:“我接电话,可能有事,你们去吧。”
于是最后就是应如愿跟贺绍出门。
贺绍亲自开车,一辆招摇张扬的红色超跑。
他随意的语气:“那个绿眼睛的,是不是喜欢你啊?”
应如愿皱了皱眉。
她坐惯了迈巴赫那种空间大,底盘又高的车,有点不适用跑车的超低底盘,双腿都伸不太直。
“我们是朋友,你不要乱说。”
贺绍哼笑:“小黑莲花,跟我你就别装了,再装就变成白莲花了。”
“黑莲花”这个外号,就是贺绍给她起的。
一提起来,就让应如愿想起那个宴会上诡异的“五角恋”修罗场。
她扭头:“所以呢?你什么意思?”
贺绍单手握着方向盘,姿态随意,另一只手则拧开矿泉水盖子:“你看得出来吧,我妈特别喜欢你,想我娶你,我本来没这个意思,因为你……”
应如愿突然夺过他的矿泉水,重新拧紧,放回抽屉里:“等红灯停下再喝吧,你注意看路,我惜命。”
“……”行。
贺绍一脚油门,伴随着跑车轰鸣的声浪说,“因为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我这么孝顺,不想让我妈失望,所以我得先确认你对那个绿眼睛什么意思,我总不能戴绿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