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风清月朗。
部落偏僻处的一间石屋内,几个人影围坐在桌前,隐约传出几声激烈的交谈。
“金武叔!我们难道就这么算了?!”
“要我说,干脆将那些弱鸡全都打一顿就老实了,何必受他们的窝囊气!”
面容硬朗的男子怒气冲冲的向对面的人抱怨。
“巴特,别冲动!”金武劝诫了一句然后道:“我们这次出来可是有任务在身的,一切都要以任务为主!”
巴特想起临行前族长的吩咐,这才不情不愿的坐回去,算是冷静下来。
花林握着自己受伤的手臂靠坐在一旁默默听着两人的对话。
金武瞥见他,眉头一皱,不满的道:“花林,你今天怎么也这么冲动!”
要知道,他们这个队伍只有两个五阶。
原本是为了任务万无一失的,但现在花林受伤不轻,就有可能出现变故!
花林却不以为意的道:“只是小伤,用不了多久就能好,不会影响什么。”
“哼,最好如此。”
金武轻哼一声,随后又嘱咐了几句。
“......对了,还有巧巧,你也给我看好了,最近......”
“噗通!”
“什么声音?”巴特动了动耳朵,警惕的看向门外。
几人顿时噤声,快步走到门边推开门朝外看。
半晌后,花林放松下来道:“没人,你听错了吧。”
巴特不乐意了,呛声道:“怎么可能!我绝对听到门外有声音!”
“大惊小怪!”花林朝他白了一眼,转身走回屋内。
巴特气急,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与他吵了起来。
金武狐疑的又查看了半天,实在没有发现才转身走回去。
石屋外。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掩盖了更细小的声音。
不远处的黑暗角落中。
“成功了?”
“当然!那蠢货完全没察觉!”
“那就好,对了,你的毒液靠谱吗?”
“哼!十天之内他体内的气血会逐渐被腐蚀殆尽,最后沦为连一阶都不如的废物!”
莉迪娅满意的点头。
这次来不仅解决了一个隐患,还有额外的收获。
“刚才他们说,任务?他们不是来参加集会的吗?”
“笨蛋,当然不可能是这么单纯的目的!”银时与她紧挨着,闻言反射性回了她一嘴。
莉迪娅抬头猛地掐住他的下巴,“你聪明你倒是说说啊!”
“嘶——疼!快松手!”银时连忙挣脱莉迪娅的手,捂着下巴痛的直吸气,“真是的,也不知道你一个雌性哪来那么大力气!”
“也不知道你一个雄性哪来这么娇气!”莉迪娅撇撇嘴道。
“你!”银时被气的不轻,低头朝她瞪过去。
银白的月光下,与他同为金色却更浅的发丝仿佛被镀了一层银光,映的瓷白的小脸更白,娇嫩的粉唇更艳,卷翘的睫毛上都仿佛有光华化作的精灵在荡秋千。
银时不自觉看呆了。
他一直知道这个古怪的小雌性长的美丽。
但第一次近距离直面这种美丽,加上月色的加成,让他不由心神一滞,心跳漏了一拍。
他刚才想说什么来着,有点记不起来了......
莉迪娅见他看自己看的愣住,忽然勾起唇角,倾身靠近。
银时见那张如妖似仙的面孔离自己越来越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的闭上了眼睛。
“呼——”
带着幽香的吐息喷吐在他耳边,他恍恍惚惚听见。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掉!”
银时猛地一个激灵睁开双眼。
刚才旖旎的气氛消失的干干净净,身前的小雌性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老远。
他又是气愤又是懊恼,脸色涨的通红。
雌性果然都很讨厌!!
在心底吼出这句话,他咬牙切齿的盯着那个背影看了半天转身离开。
同时,也刻意忽视心底淡淡的失落。
......
另一边。
莉迪娅回到石屋。
森溪和白伶连忙迎上来,见只有莉迪娅一个人时愣了一下。
“他竟然让你一个人回来,这个混蛋!”森溪握紧拳头。
手好痒,想打人!
白伶也有些懊恼,“刚才应该坚持让森大哥陪你一起去的。”
虽然已经知道小雌性能力不俗,可以保护自己,但关心归关心,跟实力又没关系。
莉迪娅一点也不觉得两人的关心无用,反而非常享受这种爱意的表达。
她的兽夫不关心她难道要去关心别人吗。
莉迪娅:他可以试试:)
等享受完两只毛茸茸的关心后,莉迪娅将晚上听到的意外收获告诉了两人。
“任务?”森溪低头思索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
白伶道:“我们对豹族的了解太少,不如去问问族长,没准他能知道什么。”
森溪点头,“明天我就去。”
莉迪娅也不再纠结,正准备就吸吸崽崽,然后挑个毛茸茸陪睡。
窗外忽然传来异响。
下一刻,一道身影蹭的一下从窗户钻了进来。
熟悉的金发熟悉的人。
森溪、白伶:“......”
莉迪娅:“......”
站稳身形,对上三人越发不善的目光,银时一脸理所当然的开口:“说好的,我帮忙,她给我做安抚!”
森溪拳头捏的嘎嘎响,面无表情的脸上黑的都能滴出水来。
就连白伶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银时,我记得你说过你不想做莉迪娅的兽夫,而且你也很看不起雌性。”
“如果你还怀着这样的想法,就算莉迪娅接受你,我们也不会接受你的!”
白伶不在乎小雌性以后多收几个兽夫,但他不能允许并非真心喜爱她的人靠近她!
森溪也是同样的想法。
所以对明明轻视小雌性还要一直凑过来的银时才会一直没有好脸色。
银时眸光微闪,忽然笑道:“我当然记得我说过的话,不用你提醒我。”
“我想你们是误会了,我听说神使大人仅靠触碰就安抚下了堕化的兽人,想必也能用同样的方式为我做安抚。”
闻言,森溪和白伶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是吗?”莉迪娅轻飘飘的开口:“那你明天来不行吗?非要这个时候来找我安抚,我看你现在的状态也不至于这么急吧?”
银时闻言愣住。
对啊,他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跑来,明天来不也是一样的吗。
被这一句话搅得心绪乱七八糟,银时不敢细想,慌忙丢下一句“那我明天再来。”就又从窗户跳出去了。
森溪与白伶面面相觑。
莉迪娅打了个哈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