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也没想到竟还能有机会见到谢明月。
这一二年她本已不抱什么希望,也渐渐不怎么想起这位手帕交了。
谢明月如今也十五了,已是亭亭玉立。
“……当年哪里知道你回家过个年就没再回来。”
如意也感慨:“当时我也没想到过完年就不回许宁府城了,后来我还往许宁府城写了多回信呢。”
谢明月摆摆手:“真是阴差阳错,我爹当时也已经接了任命,很快就离任了。”
“哎——”谢明月往前凑凑,道:“你可定亲了?”
如意脸一红,道:“没有。你定亲了?”
“我早两年就定了。你这个月可是要办笄礼了,怎么还不给你定亲。”
如意失笑:“婚姻事自然有父母做主,没定自然是爹娘觉着还没到时候。”
谢明月摇了摇头,似是觉着如意的爹娘亏待了闺女。
如意忍不住掩口笑:“怎么你自己定了亲就得别人也一起定亲?”
谢明月也笑:“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嘛。”
如意眼睛眨眨,打趣道:“看来你是定了个如意的郎君啊,才着急让我也定亲啦。”
本来风风火火的谢明月突然有了些小女儿情态,忸怩道:“是我姨家表兄,一早就求姨母来提亲,说是非我不娶。”
如意又笑道:“原来如此,难怪才见面就逼问亲事,原来是想让我问问你的小夫君。”
如意笑不止,谢明月都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作势嗔怪,最后也笑起来。
半晌,如意笑意渐止,谢明月才认真的问道:“你可是这个月办笄礼?我记得你是六月廿三的生日。”
如意没想到谢明月竟记得这么清楚,轻轻点点头。
“我来给你做赞者好不好?”
她与如意差两个月,前两个月才办了笄礼。
如意犹豫了一下,道:“我得问一下爹娘,原本我娘定好让堂嫂做赞者。”
“唉——好吧。”
谢明月似有些泄气。
如意笑道:“不如你来执事好了。”
谢明月撇头:“不要,我就要做赞者。”
……
正堂里,谢夫人跟玉茹也正说着话。
“……这一晃竟就过了三四年了,你说,唉——”
玉茹也感慨不已:“可不是,时间真快。当初明月来家里玩儿的时候才七八岁吧,再见都成大姑娘了。”
谢夫人道:“可不是大姑娘了。前两个月才办了笄礼,过两年都要成亲了。”
“明月定亲啦?”
“早定的了,她姨家表兄。本来家姐想早点儿成亲,我舍不得,说好了多留两年。”
说着谢夫人又叹气:“唉,这么大的闺女,一下要嫁那么老远的,我这个心里,可真是舍不得。”
“明月婆家在哪里啊?”
谢夫人有些惆怅的道:“在山西,远得很。以后啊,想见一面都难。”
这话说得,连玉茹都有些惆怅起来,毕竟如意如今也十五了。
谢夫人突然道:“哎,如意今年也该及笄了吧,定亲了吗?”
玉茹一愣,道:“没呢,还在相看。”
虽说大家心照不宣,但毕竟还没正式提,玉茹也就只说还在相看。
玉茹想着,大概如意笄礼后就要提起来了。
谢夫人发自肺腑道:“如意说亲可不要找远的,反正秦大人以后肯定是在京城为官的,女婿就在京城找。找远了以后想见一面都难。”
玉茹心里自然也这么希望,所以当初才那么中意林云。
除了林家人口简单,林云性格好以外,最让她满意的就是离着近了。
只可惜……
玉茹一时也有些惆怅。
谢夫人看玉茹的表情,大概以为如今提的几个都不甚满意,于是道:“如今说了哪几家,不如我帮你参详参详?”
玉茹道:“如今还没有认真说哪家呢……”
……
李昌玉对如意的笄礼自然也非常上心,最近一直在想送什么做贺礼好。
只可惜他们未曾定亲,想来想去送什么都不太合适。
晚上翻来覆去,白天自言自语。
李敞看着自己侄子从过完年就不得消停,实在有些无语。
“如意的笄礼,有你什么事儿?”
“如意及笄,我这……做师兄的,怎么也得送点贺礼。”
李敞呷一口茶:“不用,你到时候去观礼就好了。”
“……三叔,我看着梳子之类定然是不合适,你看送一对玉镯可行?”
李敞摇着扇子看着李昌玉乐:“不可行,你还是把玉镯留给如意未来的夫婿去送吧。”
李昌玉一噎。
三叔明知他的心思,非要这样逗他。
没过两天,李昌玉又跑来找李敞:“三叔,我瞧中一个钗子,我看极好,不如给三婶当加礼的钗子如何?”
玉茹跟秦云何已经定了请覃氏做正宾了。
如意之前一直跟覃氏学棋,画技也曾受教于覃氏。虽未拜师,但与师生无异,所以覃氏早已想好要送如意钗冠。
李敞让气笑,他以为这样送去就合适了吗?本质上不还是他李昌玉送的吗?
“你消停两天比什么都强。你功课做好了?小心我跟你老师告状。”
李昌玉倒是不怕三叔告状,一个是三叔不会去告;再一个,反正他功课已经做完了。
如今紧要的还是给如意送什么贺礼。
关于如意的笄礼,玉茹跟秦云何自然也十分重视,一早就商量好了观礼的宾客。
莲花跟秦识的媳妇春韭已经确定会到场。
何家、林家、李家肯定是都要请的。
如今谢家来了京城,谢夫人和谢明月也必要邀请。
另有韩陆两位大人的夫人,要先投拜帖去问一下,看能否请来。
玉茹已经请了何夫人来帮忙赞礼,何夫人已经欣然同意。
正宾请了覃氏,赞者定的秦识的媳妇春韭。
执事者请了谢明月,已经问过她,她也已经同意了。
摈者请了林妻刘灵芝。
如今也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