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刘禅的旨意,为了表彰崔华的功劳,官升一级,由正屯级提升为副曲级,同时颁发“先登”勋章一枚,全军通令嘉奖。
司闻曹编制上属于汉军的军情系统,所以立功都是军功,官职也是军职。
马勋把“先登”勋章给崔华佩戴在左胸上,崔华拱手还以军礼,接着马勋又把刘禅签署的嘉奖令递给崔华看了一遍。
待崔华看完,马勋从崔华手里拿回嘉奖令,又从崔华军服上把勋章取了下来交回给李福。
“由于司闻曹从事的秘密工作性质,今天崔副曲长的授勋仪式只能由本官和李司尉见证,由于保密的需要,你的嘉奖令和“先登”勋章都不能带走,只能由司闻曹存档。”
“待你退役以后,按朝廷相关规定再把嘉奖令和勋章补发给你。”
“陛下和百姓不会忘记你为国家作出的贡献,你是当之无愧的大汉无名英雄。”
崔华再行军礼,脸上流下了两行泪水。
。。。。。。
三国时期的益州陆路交通极为不便,所以能走水路就多走水路,船只的载重大,人员乘船也不劳累。
诸葛恪和陈表的官舰离开永安水域继续逆流而上抵达江州(今重庆)防区,到了江州防区,江州都督李丰派遣军舰接替永安的护卫船只继续护航。
这次东吴使团去成都走的是当年赵云领兵入蜀的路线,到了江州,官舰只是在江州补给了淡水、粮食,并未多作停留继续沿长江西上,直达江阳(今泸州)。
江阳是沱江与长江的交汇处,官舰到此驶离长江,转入北岸的沱江江口。
一路上东吴官舰的水师人员也没闲着,不断在船上观察记录长江航道以及两岸的山川地形。
护航的汉军船只虽然看见他们在进行侦察但也无可奈何,也没有进行干涉。
这是惯例,蜀汉出使东吴的使团也会干同样的事情。
官舰转入沱江,航道变窄,行驶更加小心,遇到无风水浅的地方,不便操桨,还需要雇佣纤夫拉船。
一路顺沱江往西北,经过汉安(今内江),再到资中,再过牛鞞(今简阳),最后到达雒县(今广汉)下船。
雒县是成都的北大门,此处地处成都平原,陆路宽阔平缓,码头上就有不少的马车、牛车、民夫等着船靠岸做运输生意。
诸葛恪和陈表下了船,雇佣了马车,装上献给蜀汉朝廷的礼物,留下水师看守官舰就一路南下往成都出发。
一行人终于到达成都北门,蜀汉这边负责外交的鸿胪寺早已派了接待人员在北门等候,由于诸葛恪和陈表只是太子属官,而且仅是都尉,连中层干部都算不上。
从外交对等原则出发,蜀汉鸿胪寺这边也只派出了两个都尉接待。
吴使张温也亲自在北门等候,本来按级别,诸葛恪二人的官职比张温小多了,张温派个主簿来迎接即可,但张温想到这两个人是太子跟前的红人,自然不可以官职大小度之。
于是亲自出城等候,以表重示。
待诸葛恪和陈表下车,先和蜀汉的接待官员一番客气寒暄过后,这两人才小跑两步走向后面的张温:
“怎么敢让张大人亲来迎接,您这是要折煞我二人。”
陈表客气地对张温行礼。
“陈兄,诸葛兄客气了,你二人带着太子的使命而来,弟怎么敢以上官居之,咱都是兄弟,就别客气了。”
“太子身体还好吗?”
张温当然要在太子属官面前关心孙登。
“太子身体康健,开得硬弓,骑得烈马,就是很想念张大人啊。”
“您一个人出使蜀汉辛苦了。”
“为陛下办事,不敢言辛苦。”
“好好,张大人,咱们同车进城如何?”
“可以啊,我带你们看看成都的街景。”
于是三人同车,待马车启动后,诸葛恪挑起窗帘看看四周没有蜀汉的人,才关好窗帘小声地对张温说道:
“张大人,此次受太子命前来,一是维护两国盟友关系,二是想了解一下蜀汉的纸业发展情况。”
张温摸着胡子,故作惊讶道:
“这纸有什么好了解的?”
诸葛恪道:
“张大人有所不知。”
于是一五一十把蜀汉皮纸冲击东吴纸业的情况给张温讲了,诸葛恪最后也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张温。
张温也不急着回答,转头问旁边的陈表道:
“陈兄有何高见?”
陈表客气道:
“弟没有诸葛兄的担忧,我觉得蜀汉的纸便宜就用蜀汉的纸,我们的人可以不造纸去种粮就是,有的是活儿干。”
张温眼光闪烁道:
“据我了解,蜀汉的纸和咱们的纸在制造上没有什么区别,并非蜀汉掌握了什么秘技。”
“那怎么能卖得如此便宜?”
诸葛恪不解道。
张温又说道:
“蜀汉山多地少,用不了那么多人种粮,所以只能让人去干其他活儿,这造纸需要的人多,于是蜀汉官府就鼓励造纸。”
诸葛恪和陈表都点点头,张温说的是实情,东下的贩纸船只返航都是买的东吴稻米。
“至于卖得便宜,那是亏本卖的原因。”
张温说到价格。
“亏本?”
两个都尉都有点不敢相信。
“是的,他们是亏本,为了让商家不亏本,蜀汉朝廷就在财政上给了造纸业一系列优惠政策。”
“为什么亏本都要卖?”
诸葛恪大为不解。
“为了换我们的粮食,蜀汉的粮食不够吃,一直都是这样。”
张温轻描淡写。
陈表大笑道:
“这还不如直接向我们买粮,这用纸去换又多了一道工序,岂不亏得更多?”
张温听了陈表的话,故作神秘道:
“二位有所不知,这阿斗自今年亲政以来,总想做出一番作为,搞了很多政策。”
“失败的多,成功的少,但现在阿斗是大权独揽,臣子们都不敢劝谏。”
“前段时间要搞裁军,有人反对还当场杀了一名偏将军。”
诸葛恪听了道:
“蜀汉裁军有所耳闻,这蜀皇也不知怎么想的,他就不怕魏军来犯?”
“对啊,所以说嘛,崽卖爷田心不疼。刘皇叔的棺材板都快盖不住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