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男子一副快流口水的样子。眼里闪着淫邪之光,伸手就想过来摸九一的脸。
九一一脚踹过去。三人在地上滚作了一团。
“你敢打我,臭女人,你知道我是谁吗?小爷就是在京都那也都是横着走的。老子看上的女人还没有弄不手的,就你这乡巴佬。还不给我束手就擒。”
“当家的,有人要欺负你媳妇儿。”九一一副怕怕的往后退到了她们的铺位里。
“是谁给他的胆子。”龙弛这时候穿好了衣服,一身笔挺的军装。一身威严的气势,再加上一米九几的高个站在这里就是对众人妥妥的威压。
刚才还吵了的三人,这时候一下哑了火。赵浩,赵颖。兄妹都是大院里面长大的。家里面也有很多人是军队里面的。所以他们更能分得清军人身上的气势代表着什么?
这绝对不是一个小兵身上能散发出来的气势。赵浩虽然不怕当兵的。但是遇到有些人,他还是很少去招惹。他家虽然权势很大,但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兄妹二人抱着还在哭闹的小胖子回了铺位里。众人看着一身肃杀肃然的龙弛,心里面都是有些发怵,乖乖的回到各自的铺位里。该干啥干啥。
接下来的路途倒是安静了。那边也没人过来找麻烦。不过对于一个色欲熏心的人来说,龙弛的震慑也只是一时的。当他们再在大院里相遇的时候……。那里表面的和平也被撕碎了。
“各位乘客,看好小孩,拿好自己的东西,阳城站马上到了。请要下车的同志往门口移动。各位乘客……!”
龙弛拿着两个大包,九一背着个小包,牵着两个小孩。往车门的方向移动着,这一站下得人也不是很多。
到站下了车,除了车站里面还光亮着,外面一片黑漆漆的。
“我们这时候到哪里去?”
“出了火车站,我们在穿过一条街,那里就有部队的招待所,我们到那里去住。”
一家人也不都是什么矫情的人。半个小时后就来到了一家招待所。龙弛出示了证件,要了两间房。
“小亮小磊,你们饿不饿?饿的话吃点东西再睡。”
“叔叔阿姨,我们不饿。”
龙弛把东西放好,带着两个小孩到1楼的洗漱间里面三人清洗了一番回来。带了一盆热水九一也就不用再下去了,洗了脸,洗个脚,也就上床了。
四人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这边没有那边冷。九一脱了加了一点棉的薄马甲。里面是一件纯棉的素花衬衣。外面是一件红色妮子大衣。黑色的裤子,外加一双单皮鞋。看起来青春靓丽,又不失妩媚。
龙弛自认为他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但每一次看一一打扮之后都有一种惊艳之感,眼睛都有一种撕不下来的感觉。
“一一,你戴个口罩吧。”
九一想了想:“好!”
“不问问我这种无理的要求。”
“这有什么好问的?这天虽然不是很冷,但这风刮的也是烦人。戴个口罩真好。”
九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黑色的纯棉口罩往脸上一戴。倾国倾城的美貌是没了,但露出的眼睛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两个小孩也穿着两套小军装。里面穿着灰色纯棉衬衣。脚蹬皮鞋。练了这么久的武,有龙弛的言传身教。身体也是板板正正的。
两个小家伙长相也是不差的。这样一家人走在外面,引来了众人的打量。眼里满满都是惊艳羡慕。
他们在招待所里吃的早饭。龙弛来到供销社里买了些奶粉罐头。又扯了做一身衣服的灯芯绒布。看见有苹果买又称了两斤苹果。
“你买这些东西是去看你那位养父。”
“不是。是去看一位对我小时候很好的老奶奶。”
九一也不再问,三个人跟着龙驰就是了。他们来到了一片住宿区。
“这里环境好还挺大的。”
“是的,因为这里有机关家属院和军区家属院,所以这前面修了一个休闲娱乐的公园。”
龙弛提着东西来到了机关家属院大门口。这里也是有门卫。
门卫大爷看着一个军装笔挺的人,拿着东西到他们这里来。他觉得这小伙子挺面熟的,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
“军官同志,你这是要去找谁家?”
“我去……!”
“小弛,是你吗?”
龙弛侧过脸朝外一看。几个买菜的大娘提着篮子往回走,中间有一位穿着深蓝色斜盘布扣衣服的老奶奶慈祥惊喜的看着他。
“王奶奶是我。”
“走,到家里面去坐。这几位是?”
“王奶奶我结婚了,这是我媳妇。这两个是我家小孩。”
王奶奶虽然奇怪,龙弛才刚结婚,怎么会有这么大两个小孩,但这是在外面她也不好问。
“王奶奶好。”九一知道这老人对龙弛很好。她也诚心的尊敬这老人。
“王太奶奶好。”两个孩子也跟着招呼。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走,回家奶奶给你们做好吃的。”
“几位姐妹儿,家里今天来人,有空再聊。”
“去吧去吧,咱们还会在乎这个?聊的时间多着呢。”
这个龙弛,人虽然他们不太认识,但他们家里的事,这大院挨着大院的,基本都知道。
他们也想去扯扯闲,但人家本人在这里,他们也不好问。再说这人一身军装,看起来挺唬人的。
转过了几栋楼,来到了大院靠边的1栋楼房。王奶奶家就住1楼。旁边有块小菜地。菜地外边就是用钢筋围栏隔开的另外一边家属楼。
另一边也是一块小菜地,小菜地旁边也是一栋高楼。
“那边1楼就是我以前的家。”
“原来如此,你和王奶奶的家竟然隔得这么近。”
“就是因为近,王奶奶才帮了我很多。你看那块小菜园就是我开出来的,王奶奶教了我很多,还教我种菜,培育秧苗,把苗给我种。”
“小弛,进来坐。”奶奶赶忙又去倒茶,拿了些糖果花生出来。”
“王奶奶,你别忙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看你身体还这么硬朗。我就放心了。”龙弛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王奶奶他们家茶几上面。
“你这孩子买这么多东西干啥?”
“这些微不足道的物品与王奶奶给予我无微不至的关怀相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它们仅仅代表着我的一点小心意而已,远不能报答王奶奶对我的恩情。”
每当他想起王奶奶时,心中便涌起一股暖流和深深的感激之情。
“好吧,说不过你,小弛,你这是刚从部队回来。没地方住的话,你就住奶奶家吧,你们家啊……唉!”
“王奶奶我有地方住。而且我也有事情要办,只是路过这里来看一看他罢了。坏也罢,好也罢,毕竟他养了我16年。”
“那你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吗?”
“不知道,我就是想要来问问王奶奶你呢?”
“你父亲也被那个女人算是害了一辈子。但谁叫他眼瞎呢?爱上了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这也算是报应了吧。
他被那女人拖累离开了部队,就算退伍也能有一份好工作的。可这女人犯的事太多,后来更是仗着你父亲在外面还做了其他的事。你父亲的好工作没了。现在就分在钢铁厂里面给烧锅炉。
开始还和他那个大女儿住在一起,后来被那个苏蓉去闹了几次。人家也嫌烦了。
不管怎么样,他也有个工作租了一间房子,现在就一个人住在外面。就在钢铁厂后面的棚户区里。”
“他什么都没有了,那女人还去闹他干什么?”
“苏蓉那个姑娘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听说苏家的亲生女儿回来之后,她就被赶了出去。她又不是你父亲的亲生女儿。你父亲恨毒了那个女人。怎么会管苏蓉,但是苏蓉又不想回农村,就去找你父亲。”
“这女人是有病吧,要找她也应该是去找养了她二十几年的苏家,怎么会找到这边来?那边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
“正因为人家有头有脸有关系,她敢吗?这不就是赖着你父亲。不过你父亲也一无所有,赖着又有什么用呢?
后来街道办的人强制要让她下乡的时候。这姑娘本来就是个心思不纯的。不知道想了什么方法,就赖上了一个棉纺厂的小工人。”
“这女人从小到心思就黑暗。以前苏家有头有脸。还可以给自己扯块遮羞布。现在是破盘子破摔。”
“是啊,你眼光好,从小就把这姑娘看穿了。你不知道,年前的时候就听你们这边大院到处说你和那姑娘已经要结婚了,我就着急。
你明明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还和这样的姑娘结婚,这不是会害自己一辈子吗?”
“这根本就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而已,我回来只待了一天,什么也没同意我就走了。”
“是啊,这后来又听说你们家出事了。说你不是这龙保国的孩子,是被你这个妈换了别人家的。具体的我们这些也不清楚。
但是后来你父亲回来把那小孩子也送到了乡下那女人的家里,说那个也不是他的孩子,那个苏蓉也不是,全是那女人偷人生来的。
男人什么都能忍,这种事情可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得下。苏蓉去闹了几次,你父亲还把她给打了一顿。她就不敢去了。
不过听说后来结了婚也不安分。在外面到处去勾搭人。把怀着的小孩也作没了。
那家人本来就是被威胁按着头娶了她的。心里本来对她就不痛快,这下又把人家的孩子给没了。人家新账旧账一起算。
那男人晚上回来又喝了些酒,当天晚上说是把苏蓉手脚都打断,脸也划烂了。
等清醒过来第2天送到医院的时候,说是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瘸了一条腿,双手也不能再提重物,脸上也被划的全是伤疤。”
“苏家就没出面管一管。这家人敢这么做?”
“逼着那家人娶苏蓉,那不就是苏家人出面的。后来这女人又干了这么多出格的事情。苏家人还管什么管?
那人家也扯出话来了,苏蓉要告就去告,大不了坐牢。那他苏容就等着饿死。
众人一阵唏嘘。但像苏荣这种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他们在这里坐了一阵就离开了。龙弛在这里生活了16年,他当然知道钢铁厂在什么地方。随便一打听也知道了龙保国住在哪里?
这时候已经到了快要下班的时间,到处都是有人做饭。九一还没看过这么脏乱的地方。 吃喝拉撒睡,基本上在这个地方都占齐全了。
旁边有个小孩蹲在那里使劲。不到一米远就有个妇人就在几块砖头搭起灶的地方炒菜做饭。这些人就像是嗅觉都失灵了。
他们来到了最角落的一间屋子。龙弛上前轻轻敲了敲那快要掉落的门板。真的是轻轻的。九一觉得重一点,那门板绝对掉。
“谁呀?”
龙弛又敲了敲。
“吱……”龙保国打开了门。
“哪个吃饱撑……”
九一听见这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心想:龙弛应该放心了,就这个声音,再活个20年没问题。
“龙……龙弛……不,不应该再叫你龙驰了,你应该改姓了吧?”龙保国现在心里又激动又后悔。
龙弛看着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想着这人以前永远是那么的体面光亮。在同事面前永远夸赞自己有一个好媳妇。不知道现在会怎么想。
扫了一眼后面的屋里。简直就没地落脚。龙弛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男人没女人就活不了了吗?连生活自理都做不到。这人好歹曾经也是一名军人。
“一一,你带着孩子们到外面去等一下,我给他说几句话就出来。”
“好。”她也不愿意再站在这里受这份罪。她能封闭五感,两个小孩也受罪啊!
九一出去,没在外面等上5分钟龙弛就出来了。
“这么快?”
“难不成我还要和他聊会儿天?我可没空听他在那里忏悔。”
“一一,我给了他100块钱。”
“给吧。就像你说的,他始终养了你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