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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崇月一向是知道渣爹狠戾的,这样正好,省的她再来动手。

谋害手足,传到渣爹耳朵里到底不太好听,还得被他猜忌一番。

“莲妃秽乱宫闱,父皇如此处理也在常理之中。”

不过有梁崇祯之事在前,梁崇月还是有些不放心,准备等母后离开后,让平安去打探一番,希望是真的死了。

梁崇月将此事放在心中记着,面上还是那副乖巧的样子,对于梁崇翎和梁珺琳的死,没有丝毫惋惜。

“娘娘,殿下,齐公公来了,还带了不少北边新进贡的狐狸皮来,说是陛下觉着不错,特来送来给娘娘和殿下的。”

梁崇月眼神余光瞥见她殿中摆着的三大缸冰,如今正是盛夏,就算是要制狐裘,秋天也来得及,现在会不会太早了些。

梁崇月还坐在椅子上还未起身就被母后按住了肩膀:

“你继续忙活你的事,这些小事母后去就行了。”

“那母后慢走,儿臣就不送了。”

梁崇月目送母后离开自己寝殿,看着自己面前堆积的册子,放在笔,将云苓唤到身边:

“去查莲妃死后,她所生的那对龙凤胎如今在哪,是生是死。”

梁崇月吃一堑长一智,渣爹的心思难猜,她可不能再在此事上再跌一跤了。

“是,殿下,奴婢这就去办。”

云苓离开后,外面也很快没了动静,梁崇月也不知道母后将那批狐狸皮怎么样了,或许再过几个月内务府就送一批很漂亮的狐裘到她府上。

不过这都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母后会为她料理好一切。

今夜不知道是不是那火玉的原因,梁崇月困得很快,才看了十几张就困得睁不开眼了。

将东西收好,梁崇月强打起精神洗漱完毕,沾床就睡着了。

这一夜她都没睡好,梦里刀光剑影、遍地疮痍,废墟之上全都是猩红一片,无论她怎么走都走不出去,直到她在一处尸山上看见了自己的尸体被一杆长枪刺穿心脏,毫无生机的躺在那里。

旁边就是系统的残破的狗尸,她能感觉的到那具狗尸里已经没有了系统的存在。

看仔细看它身上的伤势不难看出死前也曾殊死搏斗过。

梁崇月俯下身来,想伸手摸一摸那具已经不健全的狗尸,手指却直接穿过了它的身体,一切都像是幻象。

梁崇月眉头一皱,缓缓将手伸向了一旁自己的尸体,原以为也会和系统的尸体一样,能够直接穿过去,却没想到她竟然摸到了一具早已凉透了的尸体。

梁崇月震惊之余,不忘仔细翻看起她面前疑似自己的尸体。

她身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胎记,有的也是幼时练武受的伤,虽然系统那里有药可以去除,但她左手臂上还留着一道渣爹不与她互练时留下的伤口。

不深,只是看着吓人,从前用来拿捏渣爹稳稳的,现在估计已经没用了。

梁崇月上手卸下尸体上的盔甲,撕开了左手臂上的的衣服,一道浅色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一时间将她震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沉默良久,梁崇月刚想上手再去探别人的尸体是不是假的,还没来得及伸手,一道巨大的拉力就将她扯了出去。

梁崇月躺在床上,冷汗顺着发丝流下,浸透了她整个后背。

猛然起身,额头前的发丝上的汗水滴进眼睛里,腌得她的眼睛火辣辣的疼。

“宿主,你怎么了宿主?”

梁崇月揉了揉眼睛,视线刚一清晰就看见一个巨大的狗头凑在她眼前,那两颗豆大的眼睛正焦急的看向她。

“宿主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梦魇一整晚了,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母后急得晕死过去了,渣爹守了你一整晚,刚刚上朝去了。”

难得系统说话这么有条理,梁崇月原本只以为自己是做噩梦了,没想到竟然直接梦魇了一整夜。

“本公主从前也没有过这样的情况,这次难不成是因为那块火玉的缘故?”

梁崇月思绪敏捷,虽然被这忽如其来的噩梦惊扰了好觉,但还是以极快的速度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原因。

梁崇月不顾系统的担忧,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因为没睡好,脑袋有点昏沉沉,别的倒是没什么。

向华月听闻崇月醒了,立马就赶了过来,一进来就看见崇月光着脚在床下蹦蹦跳跳的,立马上前将其拦住。

“崇月快躺下,春香快来给公主看看可有何不妥的地方。”

梁崇月一只手被母后抓住,拉回按在床上,一只手被跟在母后身后进来的春香姑姑按住搭脉。

梁崇月自己学过医术,自然知晓自己脉象如何,况且这些年的各种锻炼滋补,她身体健康得不得了,寻常搭脉根本检查不出什么来。

见母后担心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梁崇月便乖乖躺着等春香姑姑给她好好检查一下,好安了母后的心。

“娘娘。”

春香姑姑的话一出口,梁崇月明显听到了疑惑的语气。

“殿下身体并无不妥,相反很是康健,奴婢还从未搭过这样强劲的脉象。”

春香姑姑后面一句话引起了梁崇月的警觉,宫中是要请平安脉的,她也逃不掉。

从前为了不引起旁人的察觉,她服用滋补的药物都是选的那些效果最弱的,从前春香姑姑也为她诊脉过,这还是春香姑姑第一次说她的脉象特别强劲。

梁崇月不信这个邪,直接自己给自己搭起脉来。

几乎是手指放上去的瞬间,她就察觉到了自己比旁人更加强劲有力的脉搏跳动。

怎么会这样?

梁崇月脑中闪过那块红得发邪的玉佩,这些天在她身边出现过的特别的东西就只有那块玉佩。

蓉婶婶是亲手将那玉佩递给她的,蓉婶婶没事。

云苓为她系绳子的时候也碰过那块玉佩,梁崇月余光瞥向云苓,见她正担忧的看向自己,云苓也无事发生。

只有她,那块玉佩在她面前消失不见之后,她才开始做那诡异又真实的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