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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握拳给玄清道人施了一礼,声音冷硬。

“道长,皇上请你进宫一趟。”

“不知皇上找贫道有何事?”玄清道人拧眉问道。

“皇上明日与皇后娘娘举行大婚,皇上听闻道长德高望重,请道长做主婚人。”

黑衣人低声而清晰地将凤烨的吩咐原原本本地传达给了玄清道人。

“主婚人?”

玄清道人想了不少凤烨让他入宫的理由,就是没想到凤烨会找他做主婚人。

“贫道……”

玄清道人刚欲开口拒绝,黑衣人却迅速插话,将他的话语生生截断。

“道长,这皇令,还请道长跟我们走一趟。”

“行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此次不进宫,想来凤烨一气之下不会放过玄云观。

“师父。”灵空担心地看着玄清道人。

“没事,等师父回来。”

玄清道人头也没回,跟着一行黑衣人往城中走。

黑衣人们并未将玄清道人带入宫中,而是将其带到皇宫东侧的礼部衙门。

明日皇上大婚,礼部的人忙得四脚朝天,礼部尚书唐知行见皇上身旁的贴身暗卫冷刃将玄清道人带到,他不敢怠慢,立即上前恭敬接待玄清道人。

玄清道人原本以为凤烨邀请他担任主婚人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刁难,然而,当他抵达礼部,却被告知要与他核对明日皇上与皇后娘娘大婚的详尽流程,这让他意识到事情并非如他所想。

他真是来为皇上和皇后娘娘作主婚人的?

纵使睿智如他,玄清道人也想不明白凤烨此举是何意?

玄清道人在礼部忙碌着,而这边,江白薇回到紫宸殿的寝殿后,她立马进入了空间。

她进入卧房,走到书桌前,拉开最下面的那层抽屉,从里面拿出玄清道人赠与她的那串流珠。

“原来这珠子是用来镇魂的。”她看着手中的流珠自言自语。

没看出什么门道,江白薇将流珠放回到盒子里,放回了原处。

她出了寝殿,找来了暖春这位活字典。

“暖春,宫中可有什么能存放大量物品的仓库。”

江白薇当了皇后还不习惯在下人面前自称本宫。

“娘娘,这你就找对人了,奴婢知晓有一处能存放不少东西的地方。”暖春笑盈盈卖了个小关子。

“在何处?”江白薇好奇看着暖春。

“在广惠库,在皇宫西北角,靠近皇宫后门。”

“多谢。”

江白薇说着,带着凝雪、冷夜和冷风往广惠库赶去。

今日她要将农庄和燕凉山两处所需的种子从空间里拿出来,明日好安排暗卫们将种子护送到农庄和燕凉山去。

她让暗卫们在仓库外守着,她进入空间计算明日要送给两处的种子数量。

最后,她打开了李梦璃的种子库,将种子分门别类分装好,还标注好了名称。

她出了空间,唤了冷风进门。

“冷风,明日你带些暗卫将这些种子带到农庄去,还有这边的棉花种子,带到燕凉山去。”

“是,娘娘。”

处理好了产业上的事情,江白薇没啥事,回紫宸殿睡大觉去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她梦到自己回到了现代。

梦境很逼真,她回到了她从小长大的城市,她的灵魂盘旋在一个手术室上空。

手术室中,灯火如昼,映照着医生们身着鲜绿手术服的专注身影。

一位生命垂危的病人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面色苍白如纸,生命迹象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麻醉师的目光如鹰,紧锁在监测仪的每一个跳动上,精准调控着药物的剂量。

主刀医生手法娴熟而果断,迅速划开病人腹部的皮肤,深入探寻那隐匿的出血点。

护士们则如同精准的机械,忙碌而有序地传递着器械,不时为彼此擦去额头的细汗。

此刻,时间仿佛被凝固,每一秒的流逝都承载着沉甸甸的分量。

“妈妈。”

江白薇定睛看着手术台上的人,那是她思念许久的母亲。

江白薇凝视着母亲,那曾经保养得乌黑亮丽的发丝已不复存在,作为医生,她深知这是无数次化疗的残酷结果,导致头发脱落。

她的目光转向那些仪器,数值显示母亲的生命体征微弱至极,仿佛悬于生死的边缘。

“妈妈,你得了什么病?”

江白薇看着昏迷不醒的母亲,泪如雨下,她想要去握住母亲的手,可是她尝试了好几次,都无法触碰到母亲的手。

她环顾四周,看到离手术台不远处,有一张书桌,上面放着母亲的病历。

她飞一般地冲了过去,想要知晓母亲到底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当“卵巢癌”三个字跃入眼帘,江白薇的世界瞬间崩塌。

这种癌症的侵袭速度和癌细胞的扩散速度都异常迅猛,而病历上那“晚期”的诊断如同死神的召唤。

江白薇的心被深深刺痛,她作为医生,深知在当前的医疗条件下,晚期卵巢癌几乎意味着生命的终结。

“妈妈,你等等我,我或许能救你。”

她再次站在那冰冷的手术台前,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凝视着躺在那里的母亲,她的心被深深的悲伤和无助所笼罩。

在这一刻,江白薇的心中涌起了与母亲之间的回忆。

每当她生病,是母亲不分昼夜地守在床前悉心照料;她的学业,是母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耐心指导。

母亲不仅教会了她生活的种种技能,如烹饪美味的菜肴、绘制动人的油画,还传授了她博大精深的中医药知识。

江白薇深知,母亲的恩情是她一生都无法完全回报的。

她渴望能够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但现实却是残酷的,她们被分隔在不同的时空,那无法逾越的距离让她的心愿变得遥不可及。

正当她哭得稀里哗啦时,主刀医生已经将母亲的腹部缝合好,然后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摘掉手术手套,洗手出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她的父亲和哥哥在焦急地等候着手术室里的情况。

见到主刀医生出来,她的哥哥江白宇焦急地拉着医生的手臂。

“医生,我母亲怎样了?”

“病人患处的癌细胞已被切除,但遗憾的是,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其他器官,情况不容乐观,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主刀医生一脸疲惫,无奈摇头。

“医生,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救下我妻子,求你了。”江林诚满脸愁容,握住主刀医生的手,焦急道。

“江先生,我们会尽力,只是……”主刀医生不忍把话说完。

江白宇闻言,八尺男儿眼眶里落下泪来。

“医生,我还能陪我母亲多久?”江白宇哽咽着问道。

“我看病人的情况,最多七日,如果情况恶化,也就这两三日了。”

主刀医生实话实说,深深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