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与林白青面面相觑。
“什么样的少年?”林白青问。
“回林院主,那少年十二三岁模样,长得挺好看,他一定要见门主。”
“找我什么事?”李相夷奇道。
“回门主,那少年说门主救过他的主人,他的主人要他来找门主报恩。”
“他叫什么,他的主人是谁?”林白青也好奇地问道。
“他说他叫阿飞,他的主人是南海派的一个弃徒。”
李相夷一口气没喘匀,剧烈咳嗽起来,那样子,真是咳的要死不活,仿佛下一刻喘不上来气,就死了。
“门主!”前来通传的门人,露出惊惧神色,都快吓哭了。
好在林白青及时按了按他的手臂穴位,李相夷终于缓过一口气。
“让他进来吧。”他有气无力说道。
“南海派的弃徒?是谁?你的新朋友?”林白青问道。
“啊,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位。”李相夷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他?他派人来干什么?专程来给你惹麻烦吗?”
“我也不知道……”李相夷尴尬笑了笑:“总不能是担心我吧?”
林白青:……
待李相夷见到这名少年时,他真是哭笑不得。
少年个子不高,傲然而立,浑身一股冷冽肃杀之气,背上背着一把长刀。面具都没戴一个,露出一副好相貌,眼睛如黑色宝石,睫毛很长。
让人看着喜欢,却根本不敢亲近。
“你,你,你,你,你……”李相夷震惊到舌头打结。
“你看上去很不好”,少年很自然接过他的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就要上前查看,被林白青拦住。
少年似乎已猜到林白青的身份,生生忍住一掌拍飞他的冲动。
“不是,你来干什么,你这样大摇大摆进四顾门,不怕被人察觉吗?”
李相夷好不容易把话说利索了,眼睛不自觉望向他背后的长刀。
“随手拿了一把,我的没带。”
少年解释,然后他言简意赅说道:“我不放心你。”
林白青终于忍无可忍:“你俩打得什么哑迷?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相夷,他是谁啊?”
李相夷叹了口气:“他……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位。”
林白青怔住:“……你确定?他,他,他,他,他怎么变成这样的?”
“缩骨功。”李相夷解释。
林白青真是千言万语,汇成一阵无语。
“他就是林白青?”笛飞声问。
“你,你竟然认识我?”这次林白青更加震惊了。
“你失忆时唯一记得的那个幼时好友,就是他?”
笛飞声一边问,一边看了看李相夷。
“阿飞,你这说的什么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个?这事没完了是不是?”
“你就说是不是吧?之前问你,你一直不说,反正我现在一定要知道。”
“是。”李相夷叹了口气,妥协道。
笛飞声重新上下打量:“长得不像,但确实有些神似。”
李相夷、林白青一头雾水,异口同声:“你在说什么啊?”
“莲花,他长得不像,但神似莲花。”
“是吗?”李相夷突然来了兴趣:“那他们俩,谁好看?”
“你好看。”小少年一笑,满室生辉。
林白青:“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李相夷收拾起笑意,他实在是心情有点复杂:“你为什么一定要来?是有什么变故吗?该不会是——”
“刚才就说了,因为担心你”,笛飞声说:“把你一个人扔在四顾门,我不放心。”
“什么叫扔?”李相夷不满,既而又笑了:“我在我自己的地盘,你担心什么?”
笛飞声懒得解释:“你的地盘事太多。”
林白青也有点不满:“什么叫一个人?我们相夷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笛飞声冷哼一声:“没几个忠心的。”
“你怎么说话的?”林白青有些生气了:“你才认识他多久,对他的过去又知道多少?我和他可是总角之交。”
小少年又冷哼一声,可爱且得意:“我和他上辈子就认识了,我们是生死之交。”
李相夷:……
林白青自动忽略了前一句不太靠谱的:“四顾门上上下下,谁和李门主不是生死之交?”
笛飞声嗤笑:“整日忙着争权夺利,不管门主生死的,生死之交?”
屋内有片刻的安静。
李相夷有点虚弱的声音冒了出来:“你们别吵了,再吵让人听见了怎么办?”
无形的刀光剑影,终于消散了。
然而,这事没完。
因为就在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是方多病,去而复返。
方多病与小阿飞互看了一眼,然后两人齐齐转向李相夷。
笛飞声:“李相夷,他怎么在这?”
方多病:“师父,他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