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鸿文半点不给面子。
以他的身份,也没必要给吴家面子。
他现在没有把吴家的宴会给砸了,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只是,他这样和把宴会砸了,也没什么区别。
吴老爷子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最后有些疲惫地开口问:“那,明先生想要怎么样?”
明鸿文轻笑,似嘲非嘲。
“这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吴老爷子能不能给出点诚意来?比如说,救我儿子的那位姑娘,现在在哪里?”
吴老爷子眼神微变,他到底年纪大,还能稳得住。
“那位姑娘已经跟着救护车去医院了,我怎么会知道她去了哪里?”
“非要我把话说明白?她还有她妈已经回到吴家,并且被你的管家亲自请了进去,怎么?需要我把视频放出来给你看吗?”明鸿文说完,也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对着身后人挥了挥手。
那些保镖往前一步,站在所有人面前。
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捣鼓出的屏幕,直接把视频放出,让所有人都能瞧见。
吴老爷子再也稳不住,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可为时已晚,所有人都看了个清楚。
“这个姑娘和吴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管家会把她给请进去?”
“我之前就怀疑她跟吴家有关系,她和她妈,真的和吴老爷子长得有几分像,不过没有证据确定而已,现在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不过,她既然和吴家认识,这件事不是很好解决吗?把她给教出来,和明先生说几句,不就没事了?”
“你傻啊,吴老爷子既然撇清关系,就说明,他和那小姑娘关系不好,这要是被明家知道,岂不是给明家责难的机会?”
“啊?这姑娘一看就是有能力有魄力的,为什么要和她搞坏关系?这不是傻吗?”
“说不定,吴老爷子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呢?或许,她身份特殊?”
“那得特殊到什么地步,才会放弃这么一个人?”
“或许,她是吴家人也说不一定……”
“你们怎么扯得这么远?要我看,这件事好解决的很,吴念秋不是和秦少爷是男女朋友吗?只要秦少爷出面,明先生还能继续纠缠着不放吗?”
这正是吴老爷子心中所想。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他已经让吴念秋去找秦承和了,只希望能顺利解决这回事。
只是,这件事真的会有他想的那么顺利吗?
“我不去。”
听完吴念秋说的话,秦承和干脆利落地拒绝。
吴念秋愣了会,而后着急道:“为什么?这件事不是很好解决吗?”
如果事情不牵连她,吴念秋不会特别在意这件事。
偏偏这件事和整个吴家有关,要是没处理好,吴念秋自身也会受到影响。
秦承和脸上浮现厌恶神色:“这件事原本就是你们吴家处理的有问题,我要是去给你们吴家撑腰,那我算是什么?秦家算是什么?你们吴家丢人也就算了,还要让秦家跟着一起丢人吗?”
吴念秋像是被打击到,一时站不稳,后退了两步。
秦承和看都没有看她,直接往前走去。
“你早些把这件事处理了,我要回去休息,对了,别提起我,让他知道我也在这里。”秦承和扔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
吴念秋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
她原本应该追上去的,只是心里突然生出来股厌倦。
不,不行,她不能在这时候放弃,好不容易才挤走秦承和身边的女人,她得巩固地位。
吴念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她弯起嘴角,调整下脸上的笑容,追了上去。
“承和。”
……
一直没有等到吴念秋,吴老爷子也算是明白,秦承和不愿帮他。
好在他并没有把所有希望都放在秦承和的身上,他已经让人去找黎蔓蔓,只要等人过来,解释一番,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还不等他的人找到黎蔓蔓,黎蔓蔓就出现在了宴会大厅。
原本黎蔓蔓是想要从这边上绕过去,不愿意再来宴会上。
只是她对这附近的路并不熟悉,绕了半天还是回到原地,最后只能从大厅过去。
她刚带着何意走出,就收到所有人的注视。
黎蔓蔓也不慌乱,只是一个个地看了回去。
就好像是在说,看我做什么。
边上传来爽朗的笑声。
“这就是救了阿兰和无忧的姑娘?果然独特。”
黎蔓蔓看去,就见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看她的眼神充满赞赏。
男人站起身,自我介绍道:“我叫明鸿文,是阿兰的丈夫,也是无忧的父亲,很感谢你在宴会上救了无忧。”
他的态度中并没有对黎蔓蔓的半分轻视,哪怕是对方比他小二十岁。
只凭这一点,黎蔓蔓对他的好感就飞涨。
“也没什么,医者的分内之事,不过,”黎蔓蔓的目光在场内扫过一圈,然后才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样子实在是古怪,黎蔓蔓一时之间也推测不出来。
明鸿文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只不过是希望吴家给我一个交代,毕竟这件事的确是吴家做的不够完善,你觉得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黎蔓蔓的身上。
明鸿文会不会找吴家的麻烦,说不定就看这一下了。
黎蔓蔓笑了笑:“你说的没错,的确是吴家做的不够完善。”
黎蔓蔓语气中带着些许恶意。
她当然知道她这样选会带来什么,不过,这件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又不是吴家人,吴家该承担的,就应该由吴家来承担。
吴老爷子快步往前走了两步,呼吸急促道:“黎蔓蔓你……”
黎蔓蔓转过身来,表情淡定:“吴老爷子有什么事吗?”
吴老爷子手不断颤抖,显然是气得狠了。
他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
黎蔓蔓笑着开口:“吴老爷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到底是我做的绝,还是吴家做的更绝,这可说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