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急了,她眼神扫向顾瑾禾的方向,然后看着徐成抬了抬下巴,意思是想要去找那个僧人给顾瑾禾也算上一卦。
毕竟自从顾瑾禾回到顾家后,所经历的一切,可以说是历经坎坷了。
这跟唐僧取经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一样,可最后他们取到了真经,也成了神佛。
可是大小姐呢?
回到顾家后五房的人不待见,就连礼品都明目张胆的送一些让人不舒服的东西。
每每遇到绑架暗杀,顾家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刚开始书画还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可当那次农家乐一行,在大虎山上听到葛大强的话,书画才知道,原来大小姐并不是顾家的血脉。
所以大小姐回到顾家所遇到这一切袭击,可以说都是和她的身世有关系。
所以顾家才没有追究下去。
书画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庆幸的是,顾家人明明知道顾瑾禾的身世,还是认她当做顾家的大小姐。
悲哀的是,大小姐经历的这一切险境,历经生死,却无人替她报仇。
这才是最让人寒心的地方。
所以当知道迦南寺有一位僧人算卦的特别准的时候,书画不可避免的动心了。
她想让大小姐去算一卦,看看怎么才能破了这个局面。
早日脱离这样的险境才是最重要的。
书画自从知道了大小姐的身世之后,连睡觉都不敢说梦话,生怕被人听了去。
原本担心赵霞他们会暴露大小姐的身世,没想到他们自从下了大虎山后竟然失踪了。
到现在也没露过面,也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这一直都是书画藏在心里定时炸弹的存在,她不知道何时这个炸弹就会突然爆炸。
波及的范围有多广泛,她不知道,但是她只知道一点,受到伤害的人一定会是大小姐。
如果这位僧人真的这么厉害的话,那肯定能看出来大小姐不是顾家的血脉,那有没有可能算出来大小姐是谁家的孩子?
书画特别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才会出现这么多想要大小姐命的人。
但是徐成的反应却让书画心里沉了沉,她也看清楚了徐成的神情,他的意思是,大小姐不会同意的。
顾瑾禾并不相信这些东西。
从这些时日的相处就能看出来,她只相信她自己的判断。
别人的话她尚且都要顾虑三分,更何况是一位陌生的僧人?
书画看着和戏曲师傅聊天的顾瑾禾,她抿了抿唇,得想个办法去碰一碰运气才好。
今年才刚开始,那位僧人一年只有一次算卦的名额,应该还没有给出去,万一被他们碰上了呢?
而现在摆在书画面前的难题,是怎么说服顾瑾禾去迦南寺。
聊完天顾瑾禾带着书画和徐成回到蔷薇院,她靠在长廊下的躺椅上看书,偶尔将视线看向魂不守舍的书画身上。
书画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而且不管有任何借口,在顾瑾禾这里都能被一眼看穿。
书画闭了闭眼,然后视死如归一般走向顾瑾禾,在顾瑾禾抬眼看过来的时候,她信口胡诌道:“大小姐我想去算一卦,想看看我什么时候能把自己嫁出去!”
顾瑾禾:“······”
刚走进来的韩晟:“······”
韩晟:“没想到书画妹妹年纪这么小,就这么恨嫁了吗?”
书画没想到这话会被别人听到,别人听到就算了,偏偏这个人还是和她有过节的韩晟。
书画瞬间红了脸,是羞的,也有恼怒,她回过头狠狠的瞪向韩晟:“你叫谁妹妹呢,妹妹也是你能叫的吗!”
韩晟耸了耸肩:“不好意思,顺口喊出来了,我们单位新来了两个文员,小妹妹叫惯了,不好意思对不住了。”
书画狠狠的收回视线,这个人一瞧就有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什么叫小妹妹叫惯了,顺口喊出来了,她看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顾瑾禾没有管这两个人之间的眉眼官司,而是看向韩晟说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这里?”
韩晟在顾瑾禾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先看了眼书画,说道:“一路过来都没喝上一口水,还真是渴的厉害。”
他意有所指的话让书画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但是又不得不转身去倒茶,毕竟人家是大小姐的客人,她这样甩人脸色,已经是不对了。
如果再依照着性子不去给客人倒茶,这不是顾家的待客之道。
也会显得顾家没有教养,更加会让人觉得大小姐管理不好下面的人。
她只是生气这人来的不是时候,她这话才说出一半,就不得不噎下去,真的是让人恨的不行。
直到看不到书画的身影,顾瑾禾才微微弯唇道:“你又何必去逗她?”
韩晟笑了下:“我只是看她顶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说着恨嫁的话,有些觉得好笑而已。”
“是这样吗?”顾瑾禾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韩晟神色渐渐严肃起来,没有再开玩笑,沉声道:“吴禄想要调查吴姝苒,这件事你知道吗?”
顾瑾禾微微点头。
韩晟:“之前他查吴祁的事,我帮了他,但那是因为那里不是京城,我才有办法瞒天过海,让他查到证据,可是这在京城,世家盘桓之地,以我的能力并不能帮助他多少了。”
顾瑾禾:“我知道,所以并没有让他找你。”
韩晟惊讶的看过来:“这事不会是你挑的头吧?”
韩晟有些疑惑,顾瑾禾怎么知道吴姝苒以前的事的?
还能确定以后她还会犯下案情。
之前不是没有女孩子来报警,可最后都不了了之。
背后的原因是什么,韩晟也能猜到,无非是畏惧吴家的势力,吴姝苒背后有吴家撑腰,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得到保护。
顾瑾禾放下手里的书,看向韩晟:“你这话是何意?”
韩晟神情一肃:“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吴姝苒的事情的?”
这件事在他们这行里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不巧他就是那个少数人里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