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禾闭上眼捏了捏眉心,声音有些疲惫的对徐成问道:“有没有查到关于慕容青玄的消息?”
徐成道:“今天刚送过来的消息,慕容家这一代传说出了两个青字辈的子弟,是兄弟二人,慕容青玄是最小的那个,等过了这个年,他就要满二十八岁了。”
但除了慕容青玄能查到一些信息,他的长兄,另一个青字辈,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慕容家将这个人的信息隐藏的很好,如果不是慕容家自己透露出来,这一代有两个青字辈,恐怕外界的人都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顾瑾禾微微皱眉,慕容家隐藏慕容青玄的长兄的原因是什么,难道是认为这个长兄更加有继承慕容家的能力吗?
她在上辈子,更是一点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消息,那时候她和慕容青玄是因为她出意外才认识,也并没有从他的口中听说他还有一个长兄。
既然慕容家将这个人的信息保护的这么好,那慕容青玄是如何从这个人的手中夺得继承权的?
慕容家每一代的这个继承机制,都会有一场腥风血雨的场面。
如果慕容青玄的兄长还在的话,他不可能越过兄长夺得继承权的。
所以,顾瑾禾上辈子遇见慕容青玄的时候,他的兄长已经死去四年了。
这一件事始终萦绕在顾瑾禾的心头挥散不去。
自从上次在蓬莱画展遇到慕容青玄后,顾瑾禾便让徐成暗中调查慕容家的信息。
但很可惜,几个月过去,得到的讯息非常少,几乎也都是外界知道的。
也是慕容家自己散发出去的消息。
顾瑾禾对徐成吩咐道:“尽一切代价,一定要找到慕容青玄的兄长。”
她有一种直觉,只要找到这个人,便会解开她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徐成坐在副驾驶的座位,视线一直紧紧盯着车前方,经过那场车祸枪袭后,他便保留了这个警惕。
他点头应答:“我会让人继续盯着慕容家。”说完后他有些欲言又止,却不知道该不该说。
顾瑾禾此时闭着眼睛,仿佛知道徐成在想什么一样,她开口道:“二叔已经替我们扫清了一路上的障碍。”
所以,这次出门并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闻言徐成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实在是之前顾瑾禾每次出门都会发生意外,让他有些草木皆兵起来。
仿佛看到谁都会觉得他有伤害顾瑾禾的风险,看到大型车辆也会特别留意,总之这些后遗症一时半会并不会减缓。
这一路非常顺利,等回到顾家已经过了夜里十二点。
顾瑾禾下车时便看到等在门口的顾管家。
顾管家说道:“老夫人吩咐,等大小姐回来了,去青澜院一趟。”
顾瑾禾微微蹙眉,这么晚了老夫人还没有休息吗?
顾管家道:“知道您今晚回来,老夫人特意等着的。”
之前在家族宴会上,顾瑾禾对老夫人的态度和之前亲切依赖完全不同,当时在场的顾家人都察觉到了什么。
夜幕沉沉,顾宅里的路灯将顾瑾禾的影子照出一个单薄的剪影。
她让徐成先回去休息,这一天一夜不止她没有休息,徐成也陪她熬着。
穿过拱门和走廊,走在石板路上,顾管家微微偏头看向顾瑾禾,突然开口说道:“大小姐,觉得徐成如何?”
顾瑾禾闻言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您把徐成教养的很好,他能力出众,性格沉稳,在我这里,是一颗蒙了尘的珍珠。”
跟在她身边的确是耽误了他的前程。
顾管家却道:“跟在大小姐的身边,是他的职责,若他本就是珍珠,又何必在乎是不是蒙了尘?”
不管珍珠是蒙了尘,还是下了海,它就是珍珠。
顾瑾禾看向顾管家问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您为什么会同意把徐成放到我的身边?”
按照顾家多年管家的传承机制,徐成从小应该跟在顾瑾宽的身边的。
但现在徐成和顾瑾宽并不算有多熟悉,只是在顾宅抬头不见低头见,两人单独说话的次数非常少。
顾管家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在晕黄的路灯下,顾瑾禾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听他语气中透着几分骄傲。
“在徐成十岁的时候,我曾经问过他,要不要去大少爷身边,他当时拒绝我了。”
拒绝他的理由更是让人意想不到。
才十岁的徐成说他要等大小姐回来,因为顾臣君曾经和才几岁的他说过,等大小姐长大了,就让他陪在她身边,如同保镖一样保护她。
徐成说人要言而有信,既然他已经答应过顾臣君,等大小姐长大了就到她的身边随身保护。
当顾瑾禾的私人管家。
哪怕顾瑾禾在三岁时不知所踪,老夫人也亲自问过徐成,还要不要坚持。
徐成只道:“他一生只会忠于一个主家。”
就算当时顾瑾禾并没有找到,或许一辈子也不会回到顾家。
徐成依然没有改变这个想法。
对于他的选择,老夫人和顾管家并没有多加干涉,因为不止他一个人在等着顾瑾禾回来。
而这一等,就是整整二十年。
当初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也已经长成了一个出类拔萃,成熟稳重的青年。
当年徐成的父亲会跟在顾臣相的身边,顾管家便干预了,而结果却是永远的失去了这个儿子。
所以当徐成也面临这个选择的时候,顾管家才会放手,让他自己去选择。
至于以后的结果如何,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只要没有遗憾,便比什么都强。
顾瑾禾没有想到徐成会跟在她身边,既不是老夫人下的令,也不是顾管家的提议。
根源竟然是出在她的父亲顾臣君的身上。
所以徐成是父亲为她选择的管家吗?
而徐成小小年纪却信守承诺,坚持自己的本心,不管过去多长时间都没有放弃。
顾瑾禾突然开始好奇,她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别人都说他是一个儒雅的谦谦君子。
没有沾染上一些世家子弟不好的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