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付出的代价外界无人知晓,只是杨家子弟多年来肆意张扬,现在突然缄默下来,难免让人猜忌。
顾瑾禾住院期间出不去,她不知道傅家和顾家是如何同杨家交涉的,但想来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一开始顾瑾禾还在想着,上辈子明明杨家也出手了,为什么顾家却没有查到线索。
现在想来应该是这场谋杀是突然安排的,不像上辈子,杨家整整准备了四年,不是万无一失,或者做不到不留痕迹,杨家不会贸然出手。
也是这辈子顾瑾禾与上辈子不同,改变了这场谋杀的时间,让杨家露出了真正面目。
同时得罪了顾家和傅家两大家族,杨家一定头疼不已,如果只是隐藏在幕后,得不得罪的也没人知晓,后果也不用杨家承担,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可现在冒了头,被两家察觉到了,下次想要再下手就难了。
而且有了这一次,如果顾瑾禾下次再出什么意外,头一个怀疑对象就是城东杨家。
杨家这次保持缄默也是做给两家看的,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不会再出手。
但顾瑾禾知道杨家不会就这样一直缄默下去的,只要有机会,杨家肯定还会下手的。
只是吸取了这次教训,下一次动手一定会更加谨慎小心。
顾瑾禾醒过来之后,徐成便代替了守在病房门外的人。
谢衡之身体康复之后,书墨也回到了她的身边照顾,徐成安排的五个人顾瑾禾也让他撤回来了。
相信有了这次意外,谢家对谢衡之的保护一定会更加周密。
某天上午秦绪和秦意带着礼物来病房看望顾瑾禾,两人对顾瑾禾遇袭受伤这件事都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是秦绪让顾瑾禾来秦家参加宴会的,他心里自责难当,后悔不迭。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在顾瑾禾没出什么大事,不然他这一生都将活在愧疚当中,不得安宁。
秦意也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被秦绪缠的烦了,去找顾瑾宏,让他去顾瑾禾那边游说,早知道是如此,不如狠下心肠,不管秦绪的小心思了。
面对两人满脸愧疚的神情,顾瑾禾微微弯唇:“这件事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不用自责,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吗?”
秦意说道:“我们来之前母亲特意叮嘱过,让我和哥哥向你道歉,这次的事,间接也是我和哥哥造成的,我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时秦绪也开口道:“父亲说我们秦家欠你一份因果,往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秦家的地方,还请尽管开口。”
顾瑾禾知道秦家最不喜欠人人情,因为这种人情当时不还,往后就要还与更大的因果。
秦家的家教向来一直严格,听说家规第一条,便是不欠因果,后辈子弟从小就要学以致用,多年习惯秦家人几乎不会欠人人情。
如果不得已的情况下,欠了,就要立刻还之,以免牵扯不清,造成更坏的结果。
一个世家的承诺有多难得和重要,世人皆知世家的势力盘根错节,看的见和看不见的人脉关系,多到你无法想象。
能得到世家的承诺,等于一只脚踏入了京城这个权力圈,看在世家的面子上,很少会有人当面刁难。
而顾瑾禾刚回到顾家时,就得到了老夫人的一个承诺,现在又有了秦家的承诺,四大世家中,她拥有了两大世家的承诺。
并且都是掌权人亲自开的口。
顾瑾禾想这下自己是两只脚,都安安稳稳的踏进京城了。
秦绪和秦意不想打扰顾瑾禾休息,只说了几句话留下礼物便离开了医院。
这天书墨正给顾瑾禾洗头发,书画进来道:“大小姐,吴家小姐来了。”
吴家,吴姝苒?
她来做什么?
顾瑾禾并不奇怪吴姝苒知道她在哪,傅淮远受她之累一起经历了车祸和枪杀,傅家虽然不会对外宣扬,但想来也不会刻意隐瞒。
尤其吴家还是傅家的姻亲,吴姝苒的亲姑姑嫁给了秦家二爷,她若想知道,总会有人告诉她的。
只是顾瑾禾不明白吴姝苒为什么要来这里找她,当天在秦家的宴会上,她们虽然只说了几句话,但闹的并不愉快。
现在过来说是看望,顾瑾禾也不会相信。
顾瑾禾对书画道:“你带她去客厅喝茶,我梳洗好再过去。”
“是。”
书墨拿着梳子轻轻的给顾瑾禾梳头发,开口道:“我听说吴家小姐和您不对付,自从秦家宴会过去后,外界便流传出一些议论纷纷的流言。”
顾瑾禾顶替了吴姝苒世家第一美女的称号,两人第一次见面就争论起这排行榜了。
最后是秦家主母一锤定音,敲定了顾瑾禾的称谓。
吴家得知后气不过,传出顾家大小姐霸道行事的流言,争抢第一美女的称号,实为是看重虚名的人。
顾家的反击很简单,请那些在宴会上见过顾瑾禾的人出来,从他们的口中传述到底是谁的容貌更胜一筹。
这样的小事顾瑾禾并不在意,但顾家不容自己被人诬蔑,澄清事实是在所难免的。
出了这样的事后,让外界更加好奇起顾瑾禾的长相,就连常年霸占排行榜第一的吴姝苒都输给了她,又怎么能不让人好奇她长什么模样?
很多人捶胸顿足,后悔没有去秦家参加宴会,一睹顾瑾禾的容颜。
顾瑾禾的小腿伤口有些深,被缝了五针,二嫂特地送来了祛疤膏,说这是她家里珍藏的,效果非常好,用了绝对不会留疤。
书墨将顾瑾禾的头发吹干后,因为要见客,书墨特地给挽了发,将带过来的簪子戴上。
顾瑾禾在换衣服的时候,突然才想起来那天在山洞里,她将簪子拿下来放到了地上,离开的时候忘记拿了。
也罢,几天过去,当时又是天黑的情况,顾瑾禾已经不记得那山洞的路了。
书墨拿出一件风衣穿在了顾瑾禾身上,道:“现在天气转凉,大小姐前几天发烧才好,这会儿可不能再受凉了。”
顾瑾禾看着镜子里自己脸色还有些苍白的样子,笑道:“病房里有暖气,你还给我穿这么多,我又怎么可能会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