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芬公主听说智心已死,心里略感宽慰,让清云传话给那些杀手:“务必想法除掉安乐王,绝不能让其进宫坏我大事。”
清云退下去之后,婉芬公主心道:“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皇后,我也不想啊,都是你那宝贝儿子不听话,乖乖让本公主杀了就好了,偏偏要跑,你就休怪我无情了。”
第二日一早,婉芬公主带着亲自制作的糕点,匆匆进宫,径直来到皇后宫中。
“母后万安。”婉芬公主笑道,“女儿听说母后的心痛病又犯了,好不心焦,亲自做了莲子清心糕给母后品尝。”
说罢在手里托了一块糕,递到皇后面前。
皇后十分感动,接过糕来,叹道:“几块糕算什么,难得的是公主这份孝心。”
婉芬公主笑道:“母后也别夸女儿了,赶紧尝一口吧,看看女儿的手艺如何。”
皇后吃了一口,笑道:“味道不错,就是咸了一点。”
婉芬公主抿嘴一笑,递过来一杯水:“看来女儿还得再练练厨艺,让母后见笑了。母后喝口水解解渴吧。”
皇后便喝了一口水,问道:“这水甘醇清凉,与平常之水不同,怎么这样好喝?”
婉芬公主答道:“这是白马寺的山泉水,听那老和尚说,这泉水最能治病。
女儿去年去白马寺进香的时候装了一坛子回来,密封了,埋在牡丹花下,今儿才开封。
女儿不敢独享,先拿来给母后尝第一口。”
皇后感动不已:“真是我的好女儿。你那母妃要是有你半点人性就好了。”
说着又接连喝了好几口,说道:“喝了这泉水,我的心口果然舒服了许多。”
又说:“不知你皇兄现在到哪里了?我这几日心口突突直跳,昨晚又做了一个噩梦,太子不会在路上出事吧?”
婉芬笑道:“母后多虑了,有吴太监陪着,一定无事。
皇兄左不过这几日就会抵京,母后何必急这一时,安心养病才是。
今日天气清爽,不冷不热,御花园的蓝花楹盛开了,不如女儿陪母后去赏花吧。”
“如此甚好!”
婉芬陪着皇后来到御花园,果然一树一树粉紫色的蓝花楹开得正艳。
皇后边看边赞叹不已,笑道:“这花也并不是这个季节开的呀,好生奇怪。”。
婉芬公主说道:“母后即将和皇兄团聚,连这花都应景,能够体会母后的喜悦心情,知道太子要回来,它就着急开了。
可见是个好兆头。”
话音刚落,只见皇后哎哟一声,眉头一皱,用手捂着胸口,说道:“怎么我的心这样痛?”
说着便倒了下去。
大家都慌了。
婉芬公主忙道:“快请御医!”
两个太监飞奔而去。
婉芬公主又吩咐众人将皇后抬了回去。
等御医赶到皇后宫里,皇后早已昏迷不醒了。
而此时皇帝和贤真妃以及太子等也已到来,守在皇后床前。
皇帝焦急地呼唤皇后:“你怎么样了?”
贤真妃假意哭道:“怎么姐姐的命这样苦。”
婉芬公主也掩面哭道:“都是女儿的不是,不该带你去赏花。”
御医探了皇后的脉搏和鼻息,跪在皇帝面前禀道:“皇后薨了!”
皇帝大哭起来,想起之前的夫妻之情,便有些后悔对她的无情。
他把皇后宫中的太监宫女都叫来跪下,骂道:“皇后病到这个地步,你们居然不来禀报,该当何罪?都给朕拖下去打死。”
一个名叫章儿的太监忙道:“陛下,奴才自知罪责难逃,不敢分辩。但是奴才斗胆说一句,皇后是被人害死的。”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人都震动了。
贤真妃喝道:“大胆奴才,你乱说什么?谁敢加害皇后?你以为这样胡说陛下就不责罚你们了吗?
来人啊,还不把这些狗奴才拖出去打死。”
“慢着!”皇帝忙道,“这奴才如此说,必定有什么缘故。”
于是问太监章儿:“你说说是谁害死了皇后?如果真有其事,朕便饶你们性命。”
章儿答道:“皇后心口痛是多年的老毛病了,年年在这个时候都是要发作一次的,不过休息几日,吃几副药就好了,有时连药都不用吃的。”
贤真妃冷笑道:“可见你这奴才就是撒谎,哪有生病不吃药就能好的。陛下别信他胡说八道。”
章儿忙道:“奴才并无半句虚言,不信可问御医。”
皇帝转头问御医:“他说的可是实话?”
御医忙道:“确实如此。”
“这么说,皇后真的是被人害死的了?我问你,皇后体内中了什么毒?”
御医回道:“皇后并无中毒迹象。”
章儿忙道:“不可能。刚才婉芬公主拿了糕给皇后吃,一定是婉芬公主害死皇后娘娘的。”
婉芬公主连忙跪在皇帝面前,哭道:“父皇明鉴,女儿一向孝顺母后,怎么可能会加害她呢?
女儿确实送了糕来给母后品尝,怎么可能在糕里下毒。”
说着让清云将莲子清心糕端过来,自己拿了一块,正要往嘴里送。
贤真妃忙道:“公主真的要试吃吗?”
那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来。
婉芬公主哭道:“女儿若不吃一块自证,那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如果糕里有毒,那女儿也会被毒死。”
于是吃了一块糕。
过了半日,婉芬公主并无异样。
婉芬公主又说:“父皇如还是不相信,可令御医当场验毒。”
皇帝果真让御医验毒。
御医仔细查验过后,对皇帝说道:“此糕并没有毒。”
章儿急道:“糕里无毒,那一定是水里有毒了。”
皇帝喝道:“这又与水有什么关系?”
章儿答道:“公主不但给皇后吃了糕,也让她喝了自己带过来的泉水。”
皇帝听了,脸色大变:“快把那水拿过来给御医验试!”
贤真妃偷偷看向婉芬公主,却见她神色自若,十分淡定,心里便放了心。
御医仔细查看了山泉水,禀道:“这水里也无毒。”
皇帝大怒:“把这些居心叵测的狗奴才都给我拖下去砍了。”
于是皇后宫中的所有太监宫女都给皇后陪了葬。
事后,贤真妃问婉芬公主究竟怎么回事。
“当时实在太惊险了,我生怕那糕里水里会被查出毒来,公主的命就没有了。不过也奇怪,你吃了有毒的糕,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婉芬公主笑道:“那糕里和水里的确都是没有毒的。”
“这就奇怪了,如无毒,你又是怎么毒死皇后的呢?”
婉芬公主笑道:“这糕和水虽然无毒,但是二者混在一起就会生出毒来。但是这毒是验不出来的,别人只当是突发疾病。
这也是白马寺那老和尚传授给女儿的害人之法。
皇后吃了糕后,再喝水,所以毒发生亡,而女儿只吃了糕,并没有喝水,自然平安无事了。
这太监章儿也算聪明了,他若是再逼我喝水,那女儿的命就真的要交代了。”
正说着,突然有人进来禀报:“安乐王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