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遗旨,要善待怀王一脉,这段时间,宗室那帮老家伙,没少拿鸡毛当令箭,借题发挥。”裴景珩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你是说……”苏沅恍然大悟,怪不得裴景珩一直隐忍不发,原来是在静候良机。
“怀王妃今日这般当众一闹,那些老家伙便是想袒护她,也是不能够了。”裴景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她将江陵张家牵扯了进来。”
“江陵张家?”苏沅秀眉微蹙,这江陵张家,她倒是略有耳闻。
“江陵张家,在江陵可谓是只手遮天,俨然成了土皇帝。”裴景珩语气冰冷,眼中寒意更甚。
“张家隐匿土地和人口,江陵七成的土地和大量人口都在张家手中,在朝中与文臣中势力盘根错节。”
“大盛朝内,此等世家已成为国家之患。”裴景珩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些年,他早就想对这些世家动手了。
“如今,怀王妃与张家涉嫌谋逆大罪,,兵权在我手中,鞑靼外患暂解,正是整治这些世家的绝佳时机。我倒要看看,谁还敢拦我!”裴景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
“陛下的意思是……”苏沅心中一凛,她似乎明白了裴景珩的打算。
“怀王妃今日这一闹,给我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裴景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怀王妃和张家,是一个都跑不了!”
“谋逆之罪,向来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裴景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些与张家有关系的世家,一个都别想逃!
“那些与张家有牵连的世家,如果识相,乖乖交出隐匿的人口和土地,再上交四成财产,我便可暂时放他们一马。”
“若是不识相……弑君谋反的罪名......”裴景珩没有再说下去,但语气中的杀意,却是不言而喻。
“陛下英明。”苏沅心中暗叹,裴景珩这一招,可谓是借机发难,一石二鸟,既除了怀王妃这个祸害,又能借机铲除世家,巩固皇权。
“只是,此事牵连甚广,陛下还需谋而后动,谨慎行事。”苏沅提醒道,毕竟,那些世家,盘根错节,势力庞大,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朝野动荡。
“你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裴景珩拍了拍苏沅的手,示意她安心。
“如今,只等大理寺和青衣卫查案,静待各世家反应......”裴景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出戏,才刚刚开始!
“陛下英明。只是……”苏沅仍有一丝不解,“怀王妃为何会如此失态,竟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因为,我命人将她与你的酒对调了。”
“什么?!”苏沅惊呼出声,难以置信地望着裴景珩,“陛下的意思是,臣妾的酒被人动了手脚?”
裴景珩将苏沅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脊,柔声安慰道:“我一直命人暗中盯着怀王妃,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朕的掌控之中,她的人也被朕的暗卫尽数监控。”
“在她命人对你的酒动了手脚之后,我便将计就计,命暗卫将下了药的酒换给她。”
“那是什么药?”苏沅紧紧抓住裴景珩的衣袖,心中后怕。
若非裴景珩早有防备,只怕今日发疯出丑的人便是自己了。
“一种来自西域的秘药,会使人迷乱心智,宛若醉酒,毫无理智可言,心中所想,都会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原来如此……”苏沅恍然大悟,难怪怀王妃会突然状若疯癫,口不择言,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多谢陛下相护。”苏沅感激地望着裴景珩,双眸中泛起一层水雾。
裴景珩轻轻拭去苏沅眼角的泪珠,柔声道:“傻瓜,我肯定会护好你的。”
“沅沅,你要陪我一起看这大盛江山,如何变天!”裴景珩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嗯,臣妾陪着陛下......”
苏沅忽的想起永和郡主,欲言又止,“陛下,那永和郡主……”
裴景珩明白她的顾虑,温声解释道:“我已与母后商议过,永和郡主年幼,是怀王唯一子嗣,我不会将她卷入这些是非之中。”
“我打算将她送往西山行宫,托付给慧太妃教养。”
苏沅微微颔首,西山行宫远离京城喧嚣,又有慧太妃照拂,对永和郡主而言,或许是最好的安排。
“如此甚好。”
翌日,大理寺一众官员,协同青衣卫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直奔江陵而去。
与此同时,裴景珩又下令,将各地为官的张家族人先行收押,待彻查张家后再做定夺。
圣旨一下,朝野震动。
不少与张家交好的官员纷纷上书求情,却被裴景珩一一驳回。
裴景珩的态度坚决,毫无转圜的余地,令那些心怀鬼胎之人,更加惶恐不安。
一时间,朝中气氛紧张,人人自危。
下朝之后,官员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此事,猜测着陛下此举背后的深意。
江陵张家,百年望族,根深蒂固,陛下此番是要将他们连根拔起吗?
远在江陵的张家族长,在收到消息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召集族人商议对策。
然而,还不等他们想出应对之策,江陵知府便带着官兵,将张家团团包围。
张家族人悉数被擒,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大理寺少卿与青衣卫指挥使抵达江陵后,不敢有丝毫懈怠,当即兵分两路,展开雷霆行动。
一路直奔张家族宅,查封库房,搜查密室,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另一路则提审张家之人,走访乡里,调查张家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
江陵百姓对张家欺压良善,横行霸道的行径早有怨言,如今见钦差为民做主,纷纷挺身而出,控诉张家的罪行。
短短几日,张家恶行便被查了个水落石出。
从强取豪夺、逼良为奴,到草菅人命、私藏兵器,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大理少卿连夜将厚厚的罪状书呈送回京,裴景珩翻阅之后,龙颜震怒,当即下令将张家族长等一干重犯押解进京。
朝堂之上,裴景珩面色冷峻,将张家的罪状一一列举,听得文武百官心惊胆战。
他目光如炬,扫视群臣,沉声道:“张家谋逆一事,现已查实,证据确凿,不容抵赖。张家族长为求活命,已经将同谋的世家尽数招供,并交出了往来书信为证。”
“等张家族长等人押解进京后,朕会命三司会审张家谋逆一案,届时所有与张家勾结的同党,一律严惩不贷!”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那些与张家素有往来的且出身世家的官员更是吓得面如土色,冷汗直流。
他们在京为官,还真不知族中是否有人昏了头,同张家有所勾结。
这眼下如何是好?
谋逆弑君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裴景珩夜里回了长乐宫,一想到朝堂上今日被他吓得面如土色,出身世家的大臣,心中一阵暗爽。
“沅沅,今日之后,不少人会去找元若,我已经命元若透露口风了。接下来就等着这些世家上交隐匿的土地和人口,乖乖排队给我送银子!”
“国医馆和慈幼院的银子问题将迎刃而解。今后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支持你了!”裴景珩揽着苏沅,眼底溢满了笑意。
苏沅莞尔,“多谢陛下。”
裴景珩轻轻抚摸着苏沅的秀发,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