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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惊悚世界?我只想和植物谈恋爱(30)

方鱼在黑液的赌场是所有幻境里最赚钱的一个。

那里对于被需求的人没有门槛,但是对有需求的人,门槛极高。

赌财富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业务,真正的大业务,是赌健康。

毕竟,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想要健康长寿,愿意用数不清的金银财富去换。

他场子里不断留下的优质赌徒,其实就是他圈养的器官。

等有人需要了,赌场就能为他们无痛切除病灶,换上一个全新的器官。

方鱼很自信没有人能在他的赌场杀掉他,他是那里的王,所以他傲气地把自己的生命作为幻境的钥匙。

但他傲归傲,倒也没有傲到完全失去理智,毕竟见多了生死,还是早早就给自己储备了后路。

他全身上下都能给自己重新换一套,一颗心脏实在不在话下,所以脱离幻境,还是能好好活着。

方鱼眼前闪过星沉的脸庞,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那懒洋洋的一举一动,在他面前挥之不散。

易星沉,你欠我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还。

.

因为夜晚的忙碌,星沉白天总是处于睡不醒的状态。

云摞要给他请假,他坚决不愿意,天天早上被云摞抱又亲又抱地闹醒,到了学校后就往桌子上一趴。

云摞都不知道他图什么。

但他看着自己宝贝一直趴在桌子上,又怕这个姿势太累了,于是坐到星沉身旁,明目张胆地把人翻过来枕在自己的腿上睡。

老师点名的时候,他头也不抬地应两个人的名字。

宗震坐前面敢怒不敢言,目光要是能杀人,云摞大概现在连渣子都剩不下。

星沉因为白天睡的太好了,晚上大度地由着云摞折腾,真可谓是皆大欢喜。

星沉睡懵了,这天突然做了个梦,梦见那天去的那个赌场,他在里面再次看到了有人输掉自己头颅的景象。

星沉一下子醒了过来,在云摞的腿上猛地睁开眼睛。

云摞看的一愣,低下头小声问:“怎么了宝宝,做噩梦了?”

星沉坐起来跟他说:“我知道了。”

云摞握着他的手问:“知道什么?”

“在搞我们的不是唐芹,是易承传,我还说呢她怎么有脑子了知道借刀杀人。我以为易承传已经被我废掉了,但是黑液里的那个赌场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可以换个新腿、新手,甚至新脑子。”

“你是说你自己灭掉的那个赌场?”

星沉点点头,“我都把易传承这人抛脑后了, 刚刚做梦突然想起来的。”

云摞认真地问他,“星沉,你是不是怕他?要不我们去找他?让他上吊好了。”

星沉大眼睛眨巴眨巴看了他一会儿。

我老公说让人上吊的样子真帅!

他转过身又躺到了云摞腿上。

星沉当然不是害怕,他就是突然意识了原主易星沉的绝望。

易承传是一个他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打败的对手,就算易星沉拖着一身鲜血爬出来,最后也还会被硬生生地拽回地狱里。

每一次的反抗,只会意味着接下来受到的惩罚会越来越狠。

星沉拍拍身上随身带的小瓶子,没说话。

没关系,我来了,那一切都结束了。

这一次,该在地狱颤抖的人,是那一堆恶鬼。

“云摞,我都忘记问你了,你进去那黑液里面,经历了几个幻境?”

“遇到你的拍卖场,是第六个。”

六个啊,我俩不是前后脚下车的吗?这也也太有效率了。

星沉真心实意地感叹一声:“老公你好快!”

云摞:“......”

星沉:“我说真的。”

云摞磨磨牙,凑到星沉耳边说:“那下次老公一定慢点。”

星沉表示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老公,你下次慢点也没关系的,我去救你也行。”

云摞轻轻捏他的嘴巴,“小坏蛋,你就贫吧。自己惹的账,后面不要哭着求人饶你就行。”

星沉扭头,根本不认账,“你才哭着求人呢。”

云摞很有自知之明,并不跟他争这口舌之快。

毕竟便宜都被自己占了,总不能让他家宝宝连这点嘴上便宜都占不了。

云摞微微挑眉,笑得无比宠溺,“好好好,宝宝都快要了老公的命,当然是老公求饶。”

星沉:“哼。”

云摞手指捏住他两腮,把本就粉嘟嘟的柔软唇瓣捏的噘起来,余光朝四周看了一眼,快速低头到课桌下亲了他一口。

星沉红了脸,这才作罢,又问:“云摞,你说为什么你到拍卖场是客户,我到里面就是奴隶呢?”

云摞言简意赅地告诉他:“因为我有钱。”

星沉:“......我也从易承传那里抢不少钱啊。”

云摞沉吟:“要么是不够多,要么是没把这钱当成你的。据我有限的观察,钱和权在里面是硬通货。”

“钱和权,这还真是两个能够通天的东西,”星沉轻轻笑了一声,“云摞,你猜,还有没有其他的那黑不溜秋的液体幻境?”

“这东西肯定不多,但也应该不止一个。”

“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正在底下说着悄悄话,教室突然响起一阵动静,星沉没打算起身,云摞朝前面扫了一眼。

“嗯?好像又有新同学来了。”

“管他新同学新老师呢,但凡这学校能教点正经东西,我也不能这么睡。”

星沉又闭上了眼睛,云摞手上轻轻摸着他的脸,抬头看向讲台上的男人。

男人头发剪的非常短,一身黑白色系的简约工装,腰背挺拔,看起来干净利落。

“同学们好,以后我就是你们新的营销课老师了。我叫方鱼,大家叫我方老师就好,这节课就由我来为大家上课。”

“宝宝真给你说中了,不是学生,是老师呢,”云摞浑不在意地嘀咕了一句,“看来进学校花的钱比我多。”

低头一看,他宝宝已经又睡着了。

云摞指尖轻轻在星沉唇上碰了一下,下意识抿了抿嘴唇,想亲。

方鱼站在讲台上,目光在教室里环视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云摞低头微笑的身影上。

从讲台的角度,能够看到旁边的椅子上横躺着一个人,脑袋就枕在男生的怀里。

他看了一圈没看到星沉,现在星沉在哪,不言而喻。

方鱼冷着脸走下讲台,朝云摞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