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的脾气是真被云摞闹上来了,语气冷冷的不似平时样子。
云摞一愣,猛地收回了所有的触须,控制星沉的网瞬间荡然无存。
每个小世界,玹落对星沉的情绪变化都十分敏感,星沉在床上哭着喊着说不要,和星沉真的说不要的区别,他分得清清楚楚。
云摞冲上去把人抱进怀里,虽然自己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息会突然消失,但是什么事不干上来就道歉。
“星沉,对不起,我错了。”
老婆生气了,那就一定是我错了。
星沉一声不吭地推开他转身就走,浓重的夜色在他眼前散开,林子外的路灯光亮隐隐约约地传进来。
云摞追上去牵他的手,被星沉一把甩了开来。
云摞脑子里“轰”一声,空白了好几秒,这下他什么都顾不上了,慌张地冲上去又一把抓住了星沉的手。
“星沉!”
星沉甩了一下没甩开他,气的攥紧拳头转身要揍他。
云摞垂头把脑袋送过去,“宝宝,可以打可以骂,但是说好了,你不许不理我,绝对不可以不理我。”
星沉心口闷闷的,放下拳头一声不吭地去掰他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星沉能感觉到自己在这个小世界的情绪起伏明显比之前那些世界要激烈很多。
特别是在这个学校,可能是从他来的第一天就见到了太多明晃晃赤裸裸黏在他身上的目光,即使他后来可以装作看不见,但还是觉得厌烦。
他喜欢云摞的亲近,两人之间某些动手动脚的小动作他都当成彼此之间的情趣。
而且今天下午的确是他先逗人家的,
在桌肚里摸了人家那么久,晚上被摸回来也是应该的。
他有预期,对今晚将要发生的一切都甘之如饴,甚至在暗暗期待。
但是......云摞在学校里就打算要他,还是让他从心底生出了浓重的反感情绪。
星沉甚至觉得自己想多了的话,可能会昏沉沉地把云摞归类到校园里众多馋他身子的兽类里。
云摞的手指被他一根根掰开,全部掰开后星沉转身走出了树林。
停车场就在路的另一边,星沉却扭头朝校门走去。
他没想到要去哪儿,只是现在心里不舒坦,也不想让云摞舒坦。
他走了没几步,云摞就冲过来把他从身后打横抱起,大步朝停车场走去。
星沉冷冷地说:“你放开我!”
“不放。”云摞紧紧的把人抱着,“我道歉,星沉,我色令智昏精虫上脑,我混蛋!但是我不放。”
“放开!”
“不,不放。”
云摞把他越抱越紧,脚下加快脚步,到了车边打开副驾的车门,把星沉放到座位上,伸手系上了安全带。
星沉想趁着他关门去驾驶位的间隙跑下车,云摞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系好安全带后没有立即离开。
他弯着腰,轻轻摸了摸星沉的脸,脸上是刻骨的爱意,绿眸中燃烧着疯狂,却又拼了命的压抑着。
“宝宝,不要想着下车,更不要想着离开我。你做不到的,你永远都做不到。”
星沉心口烦躁,推开他的手转过头,眼不见为净。
虽然还是不理人,但是也放弃了下车的念头。
云摞不可能让他走得掉,又何必来来去去的浪费时间。
回家的路上,星沉一直看着窗外发呆。
离开校园后,心口的烦躁不安慢慢平息下来,星沉看向云摞映在玻璃窗上的轮廓。
云摞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来紧紧握住了星沉的手。
星沉感受到了他的不安,这次没有甩开,两个人一路都没有说话。
云摞的家有些偏,车子拐进一条路灯昏暗的小路,驶进一片树林,在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溪前面,小路直接通向了建在溪边的一座独栋的别墅。
别墅前面是大大的院子,院子里亮着灯光但完全不见人影。
说实话,把单独的一个房子建在这种地方,灯光明亮却没有一点动静,多少透着点诡异。
这要不是因为开车的是云摞,星沉大概在车子拐进树林里的小路时,就开始动手打人了。
往这种地方带,明显的居心叵测。
他这会都要原谅云摞了,毕竟站在云摞的角度想一想,反正都是在藤蔓喜欢的树林里,学校里和学校外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只要可以挡住别人视线,哪都不能耽误他跟老婆来一发。
呵。
车子驶到院门口,大门自动朝两边打开,院子的墙头上密密麻麻地爬着藤蔓,车子驶进院子,藤蔓们在晚风中轻轻摇晃。
星沉敏锐地察觉到了藤蔓想激动又不敢激动的心情。
进了车库,车子熄了火,星沉坐在车上没动,云摞小心翼翼地问:“星沉,你的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我带你上楼看一看,好吗?”
像是生怕星沉会拒绝,云摞说完后还没等星沉应声,又赶紧补充:“房间有很多,我的房间在二楼,你等会看过房间觉得不满意,也可以换到三楼去,你可以任意挑。”
星沉沉默着没说话,云摞知道他这是默认了,这才侧身过来为他解开安全带。
两人离的太近了,星沉微微侧过了头。
云摞眼神暗了暗,没说什么,下车为星沉打开了车门。
别墅从外面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里面整体的装潢却特别高格调,有种土豪直接拿钱砸最顶级的室内设计师的豪爽感,处处都透露着不差钱三个字,怎么有品味怎么来。
云摞惴惴不安地握住星沉的手,见星沉没甩开,才领着星沉踏上透明的楼梯往上走。光线亮起的时候,像是踩着琉璃阶梯慢慢走向云端。
让星沉想起止天境冰雪琉璃的漫长台阶。
星沉房间在二楼楼梯的左侧,经过飘着茉莉花香的茶室,隔壁就是他的房间。
房间布置的很是奢华,不说床单被罩和挂在透明橱柜里的睡衣,连阳台上的窗帘都是顶级的真丝材质,图案是巨幅的手工双面绣。
房间自带的卫生间有大大的按摩浴缸,和淋浴蓬头分开,洗漱用品已经摆的一应俱全。
云摞一直没有松开星沉的手,目光一半是山呼海啸的占有欲,一半是惶恐和不安。
“星沉,这里可以吗?”
星沉轻轻点头:“谢谢。”
“不要,不要你说谢谢。”
星沉抬头看他,语气不善,“那要怎么谢?拿身体抵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