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水手,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小赌的爱好。
常年在海上漂泊,平时也没什么有趣的事情可做。
大多数无聊的时候,就靠玩牌来打发时间。
这不,刚才杨斌一下子就赢了三百多块,把大家的兴趣都勾起来了。
三百多块钱,都快赶上他一天的工钱了。
杨斌也不磨蹭,麻利地站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
船员们笑眯眯地坐了过去。
王发财也不再多说,反正有人玩牌就好,谁来都一样。
人到齐了,牌局又热热闹闹地开始了。
十几分钟后,第一局结束了,王发财竟然难得地赢了十块钱。
“哈哈哈哈……我这是转运了,看我大显身手!”
另一边,杨斌在厨房里对着蹄膀发愣。
他手里拿着个镊子,正在认真地清理猪毛。
乍一看蹄膀挺干净的,仔细瞧才发现,上面有些不容易看到的小绒毛。
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把蹄膀上的猪毛都清理干净了。
这时,梦娜和念楚走了进来。
念楚看到杨斌抱着蹄膀的样子,觉得特别滑稽,逗趣地说:“哥,你是打算生吞啊?”
“胡扯!”杨斌把蹄膀丢进水盆里,开始清洗,不停地揉搓着。
梦娜把之前剁下来的骨头和猪蹄从水里捞出来,放进锅里准备焯水。
泡了好几个小时,血水都泡出来了。
杨斌把蹄膀洗干净,转过头对念楚说:“念楚,去拿瓶啤酒过来。”
念楚哼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她就拿了一瓶易拉罐啤酒放在桌上。
“哥,要不要我打开啊?”
杨斌:“打开吧,帮我倒一点在猪皮上。”
“好。”念楚把拉环一拉,按照他说的,把啤酒倒在了猪皮上。
一旁的梦娜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杨斌,啤酒不是应该炖的时候放锅里去腥嘛,怎么还淋皮上了?”
杨斌边搓着猪皮边笑着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这步非常重要。”
猪皮上涂好白酒后,杨斌来到灶前,开火倒油。
锅里倒了差不多二斤油,大火呼呼烧着。
等油温升到六七成热,大概两百度的样子。
杨斌把蹄膀拿过来,蹑手蹑脚地沿着锅边丢进去。
“滋滋~”
蹄膀一碰到油,立马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密集的油泡不停地翻滚着。
杨斌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被热油溅到。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被热油烫一下,皮肤可就瞬间变红变肿。
蹄膀在高温里炸了一会儿,白色的猪皮就变成了酱红色。
看着锅里的油泡变少了,杨斌麻溜地给蹄膀翻了个面。
这时,梦娜突然喊道:“我知道为什么要涂啤酒了。”
念楚好奇地问:“娜姐,为什么呀?”
“啤酒里有麦芽糖,涂在肉皮上可以更好的上色,更鲜亮。”梦娜说完,看向杨斌。
杨斌冲她比了个大拇指:“聪明!”
话刚说完,旁边的锅里突然“噗噗噗”不停地往外冒水。
站在旁边的念楚眼疾眼快,赶紧把锅盖掀开。
原来是锅里的水烧开了,血沫太多,把锅盖都顶起来了。
没过多久,杨斌这边的蹄膀也炸好了,从油锅里捞了出来。
两边同时开工,梦娜她们打算做个养生版的,大棒骨炖萝卜。
杨斌这边,就是下饭版的,酱烧肘子!
不管做什么酱烧菜,熬糖色肯定是必须得有的步骤。
锅里留点底油,杨斌就舀了几勺糖放进去,借着刚才热油的余温熬起来。
那白色的糖一融化,颜色就一点点开始变。
等糖变成和酱油差不多的颜色后,杨斌把准备好的热水倒进去,
紧接着,他把炸好的蹄膀扔进去,简单调个味儿。
味儿调好,剩下的就等着就行。
炖上几个小时,等肉变得软软烂烂的,锅里的汤汁自然就浓稠。
大火把锅里的汤汁煮得咕嘟咕嘟冒泡后,就改成小火慢慢炖。
杨斌的隔壁,梦娜和念楚也把棒骨换了新汤,开始炖煮。
在厨房里也没什么事,杨斌走出去透透气。
等他一出门,就听见外面的牌桌上吵吵嚷嚷的,一个个都开始上头了。
杨斌也没去凑热闹,直接就朝甲板走过去。
到了甲板上,天已经有点暗。
这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在船上都待了一整天。
杨斌还挺佩服驾驶舱的那两位老兄。
这都快一天了,他俩愣是没出来,船还一直保持着高速航行。
这要是一般人,肯定早就坐不住了。
照这个速度,今晚睡一觉起来就能到西沙。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海上的风浪也不大,航船一路都挺顺利的。
夜幕悄然降临,时针指向了晚上八点钟。
此时,从甲板上传来了阵阵浓郁扑鼻的肉香,将海水的腥味完全掩盖了。
厨房里,杨斌把炖得软烂入味的肘子装进盘子里。
历经数个小时的慢火熬制,肘子早已软烂,呈现出诱人的酱红色泽,汤汁浓稠。
肘子表面那一层晶莹剔透的胶质闪烁着迷人的光芒,轻轻一晃,便如同果冻一般富有弹性,颤巍巍地抖动着。
杨斌把肘子放在桌上,吕楠他们几个人围在桌子旁边,馋得嘴里的口水不受控制地开始疯狂分泌。
肘子旁边,放着满满一大盆棒骨猪脚汤,汤汁白得跟牛奶似的。
这时,念楚把切好的葱花拿过来,“唰唰”两下,分别撒在了肘子和棒骨汤上。
“好啦,搞定!”
有了葱花的加持,这香味儿啊,更浓了,卖相也更好看了。
吕楠笑着说:“斌子,你这手艺简直了,跟大席上的菜一样。”
王莽也跟着点头:“斌哥厉害,全能选手。”
可可都等不及了,嚷嚷着:“杨斌,能吃了吗?我都快馋死啦。”
杨斌大手一挥,豪爽地说:“能啊,快吃吧,趁热!”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赶紧拿起筷子,开动起来。
那肘子皮,又嫩又滑,筷子轻轻一碰就破了,香气扑鼻。
桌子另一边的船员,闻着这香味儿,再看看自己面前的乱炖,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