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鲜血止不住的从口中涌出。
这一刻，顾林感受不到疼痛，只觉得有些发麻，耳边很是安静。
青年那张阴冷的脸，深深映在他眼中。
“彼……其……娘……之……！”
顾林用尽最后的力气，缓缓吐出这四个字。
青年嘴角咧开，脸上阴冷消散，他缓缓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啪！
清脆的响指声打破耳边寂静，顾林那已有些涣散的瞳孔瞬间有神。
“我……？！”
神智清醒，顾林连忙朝左侧看去，竟是毫发无损！
所以……刚刚那一幕也是虚假的？
“那是真的。”青年笑道：“你真的，差点死了哦。”
顾林微愣，只听青年继续道：
“很惊讶对吧。
是不是在想，为何你体内那股诡异的能力失效了呢？
……
因为啊，我是从根源上，抹去了你‘存在’的这个概念，哪怕你的自愈能力再强，亦是无用！”
顾林心中诧异至极，虽是听不懂这青年在说些什么，但就是感觉很厉害！
青年挥手，旁侧凭空浮现棵垂柳，树下则是一张石桌。
“走吧，坐着聊，我还有问题想问你呢。”
说罢，他来到石桌边坐下。
顾林沉默须臾，同样来到石桌边坐下，在他坐下的一瞬，桌上便出现两盏茶杯，一盘糕点。
那杯中淡绿色的液体，看上去似乎不是茶，却散发着茶香，顾林不禁有些好奇。
青年见状，笑道：“我不喜欢喝茶，苦苦涩涩的，搞不懂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
这是我自己研制的饮品，味道不错，就是有些甜，不知是否合你口味。”
带着好奇，顾林一口饮下。
“！！！”
这他娘的是有些甜？！差点没把我齁死！
“哈哈哈哈！”见顾林这模样，青年放声大笑：“我就知道不合你口味。
毕竟这玩意儿自被研制出来，除了我外，就没人能喝下去。”
说罢，他一口饮尽杯中饮品，脸上顿时堆满幸福。
“他们总说我是怪人，竟喜欢喝这东西。
可我就搞不懂了，生活明明都已经那样苦，喝些甜的怎么了。
你说对吧，顾林。”
顾林强撑着喝下口中饮品，勉强笑回道：“是的，长生仙尊前辈！”
“啧。”青年咂舌，笑容稍做收敛：“你这家伙，当真是无趣。
不过，看在你能喝下这东西的份上，我原谅你的无趣。”
顾林拱手：“多谢长生仙尊前辈。”
“嗯。”青年伸个懒腰，略带乏味地趴在桌上，问道：“你这个时代，天道还在吗？”
“一直都在。”
“是吗。”青年眼中浮现些失落：“看来啊，我们失败了呢。”
沉默须臾，他又问道：“我们的人，你见过几位？”
“算上前辈您的话，四位。”
“都有谁？”
“仙狐尊前辈、极道仙尊前辈、还有那位剑仙，我并不知他的名号。”
“你见过他！”青年猛地撑起：“他如今已走到哪一步，是否已快将天道斩灭！”
顾林沉默须臾，回道：“剑仙前辈他……已经仙逝。”
“……”青年怔住，半晌都未能说出话来。
顾林又道：“还有仙狐尊前辈，前不久也已经仙逝。极道仙尊前辈目前看来无事，只是有些苍老。”
“呵。”青年淡笑，重新趴下。
“那骚狐狸死很正常，满脑壳都是情情爱爱，无用的很。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死。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老阳那家伙竟能活如此久，真不愧是世间第一龟缩仙人呐。”
虽是吐槽，可他脸上却满是洒脱
“如此看来，我或许是最先死的吧。
倒也正常，毕竟我掌握的东西，最得天道怨恨。
就是不知道有几人为我掉眼泪了呢。”
闻言，顾林一怔：“前辈，您……”
青年挑眉：“是不是想说我分明就在这里，怎么能算死呢？
嘿嘿～
其实啊，这里的我，只不过是真正的我的一具意识投影罢了。”
“意识投影？”顾林有些疑惑。
“行了，就此打住，咱不聊这些。”青年摆手，又道：“我问你，现在的世间，还有想要伐天的人吗？”
听到这话，顾林忽得直迎上青年的目光，吐出一字：“我。”
“很好！”青年咧嘴，笑喊：“能知伐天一脉并未断绝，于我而言便已足够。
顾林！
我名裘长生，你不许忘记这个名字！”
顾林起身，尊敬拱手：“晚辈，此生铭记！”
唰！
青年猛地挥手，浑身气势迸发，这方天地瞬间变化万千！
山岳、江海、林野、真龙、圣凤……尽皆浮现，又尽皆泯灭！
“顾林，你所看到的，乃是不属天道、不属世间，独属我一人！
由我一人所创的至高权柄！
吾之一念间，可于这世间根源中，创造与抹除任何东西的存在！
吾问你，你可想要？！”
顾林诧异地望着这一幕，重重颔首：“晚辈，想要！”
“好嘞，我这就给你。”
那股气势顿时消散，青年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生怕顾林后悔似的，一掌拍在顾林额间。
嗡！
这一瞬，顾林感觉到自己与这方天地多了一缕斩不断的联系，就像情缘界那般。
这世界，亦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拥有这样强悍的权柄，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很开心的事啊。
可为什么……我这么不爽呢？”
看着青年脸上的表情，顾林心中有了答案。
“这权柄绝对有问题！！！”
“嘿嘿！”青年得意大笑：“顾林，这权柄可别在外面用嗷，不然你会体会到什么叫天道的‘热爱’。”
“……”顾林沉默
青年继续道：“也就是，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每瞬轰下九千道天罚而已。”
好一个‘也就’，好一个‘而已’！
“当然呐，在这世界里面，你随意使用便是。
如果实在觉得无聊，你创造仨美女，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没人会发现的！”
说着，他竖起大拇指，露出一副我懂你的模样。
“呵。”顾林不屑一笑，眼神中很是鄙夷。
“喂，你脑壳在想啥呢！”看着那鄙夷的眼神，青年皱眉：“我的意思是，创造仨人出来，正好凑一桌麻将。
你这脑袋瓜里，思想有些不健康呐！”
“……”
见顾林不搭理自己，青年自觉无趣，撇撇嘴，道：
“得了，我也该走了。
那枚玉铜钱你记得瞅瞅，那是我用来存放宝物的，就是不知道以‘我’的性格，还能留下多少东西。
多半……一个不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