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就围在茶桌旁,十几朵的枝枝叶叶,花团锦簇似的随意摆在桌上。
插花便是个姿态闲散的活了,瓶里放多放少,全凭心思。
八福晋依着胤禩,看他剥花茎上的青叶,鬓上的流苏垂直耳边,与耳朵上的南珠耳铛相映成辉。
随着她微微侧头的动作,轻轻地摇晃,显得她明艳绝伦。
八贝勒的动作很利索,一会儿几朵就理好,递给她。
八福晋接了来,长眉描画如月一样弯,噙着笑,“这个长度刚好。”
“那都按这个长度来。”
“嗯。”
因着小胖阿哥还在里间睡觉,两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大。
……
八福晋拉了个圆座瓶,往里插理好的花。
两人就什么都聊些,八福晋今日在府里的时间多,她讲起来今日的一些趣事。
脸上氤氲的笑容灿烂如花,又说起来胖儿子那只小胖狗。
来府不过几月,养的肥嘟嘟的,浑身是膘,圆润极了。
“胖阿宝,胖阿宝,果然不负鱼鱼给他起的名字,长的圆润极了。”
“今日的肉丸子,也照份量给它准备了一份,毛毛都湿了,还蓬松了一圈。”
八福晋还能想起来,方才饭桌旁的情形。
地上等人布置完,小狗阿宝慢悠悠伸了个懒腰,漫步到饭碟边上,今天一个上午都在外面跑着玩,圆润的身上,毛毛吹的可蓬松。
一口肉泥丸子下肚,蓬松的尾巴又冲天摇了几下。
吃饱喝足,胖小狗的肚皮似乎也圆润了很多,咕噜噜的滚了几个圈。
真可爱。
八福晋想着忍不住笑起来,轻浅一笑间,透着说不出的绮丽明媚。
“是呀,很可爱。”
八贝勒也一样的想法,小胖狗是鱼鱼喜欢的,平日不甚养犬的他,爱屋及乌 ,自然也喜欢。
……
说起来小胖孩儿的小宠物,昨日还得了一只小羊羔。
不知道是商量好的?还是它们小时候都是胖乎乎的,小羊羔都能称一声小肥羊了。
面前摆了几个圆瓶,八福晋插好一个花瓶,转给他来看,又伸手在胤禩腰侧戳了一下,忍笑着问,“知道鱼鱼给十弟给的那只小羊羔起的什么名字吗?”
八贝勒侧目,眉眼含笑,配合着摇了摇头,“这个不知道,有劳姝儿告知我了。”
“头一回说的是叫瓶瓶。”
“嗯,屏风的那个?”
八福晋示意他看面前的瓷瓶罐,胤禩恍然大悟,失笑着摇了摇头,“原来是瓶子的那个瓶。不过你说头一会儿,最后不是这个名字?”
八贝勒又递了几朵花给她,温声问。
“嗯哼。”
“最后叫罐罐。”
“很是异曲同工了。”
八福晋盈盈笑着点头,神色飞扬。
“罐罐?”他手指摩擦着面前的花瓶,侧目看她。
“也好听。”
名字起的不是很侈丽闳衍,那有什么关系,八贝勒觉得很好,胖儿子起的这个名字很可爱。
“我也这样想,名字起的很可爱。”她的鱼鱼才多少岁,自己名字还认不全,都会起名字,真的好厉害。
八福晋心口热热的,眉眼的宠溺盛满了,快要涌了出来。
……
从小胖狗带着昨日才到府里的小羊羔,什么事都围着小胖阿哥,都各聊了一会儿。
仔细倾听福晋说完了,八贝勒捡一些今日他在外发生的事,开始给八福晋说。
不拘于轶闻,关于朝中的事,八贝勒也都说些。
女子不得干政?八阿哥并没有这个想法,他觉得他的妻,很智慧。
有时候从她的角度,会有更好的见解。
府里的事也不全是八福晋管,他也了解其中关窍。
携手共进,有时候也能这样形容。
“皇阿玛有重修南岳庙宇的意思,这事,最后可能……”
“就会是何焯去监管了。”
“何焯?”
“你的侍读?”
“嗯,他在帖学这一块颇有建树,墨客称他为义门大家。”
算是一个文采斐然的人,八贝勒言语间含着欣赏。
八福晋也想起来,前些年这人便在府里做侍读,后来复赐进士,值南书房兼武英殿编修。
确是个通经史百家之学的人,擅长考订,文帖。
只不过后来被免了职,原先有交情,胤禩又招揽了人进府。
“这事,不是一往交给三哥那边吗?”
八福晋忽然想到了什么,抬眸看胤禩。
“嗯,可能是何焯更合适吧。”八贝勒垂着眸,笑着朝她。
稍稍迟疑些,八福晋抿着唇,巴掌大的脸上,片刻间,也扯着弧度,曲眉丰颊,妩媚含娇。
笑津津的道“是好事。”
“说明皇阿玛看重你。”
说着,去亲他的唇角。
八贝勒笑着摸了摸自己福晋的鬓发,也在她脸上亲了亲。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