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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旁人听到,戈馥是凑到洛尧森耳边说话的。

湿暖的气息从耳廓拂过,洛尧森忍不住侧头看她,她的眉眼跟记忆中一样如墨如画,精致得不像真人,眼眸似含着水雾一般,格外地撩人。她今天应该没化妆,嘴唇的红色很淡,但却比画了口红更好看,像早春没有红透的樱桃,诱惑着路人。

他没忍住,低头吻了上去。

戈馥的心狠狠一跳,抬手便想将他推开。

洛尧森却是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他这次没有深吻,只浅啄几下,然后便抓着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

他神情郑重而虔诚,戈馥只觉得那一吻烫人极了,下意识想要缩回手。

洛尧森这次倒是将她放开了。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戈馥觉得尴尬,下意识想要转移话题,但话说到一半,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色?”洛尧森帮她说出了未尽之意。

戈馥耳根不由红了。

确实。

她看了眼四周,还好,平皓跟那些佣人都不在,至于洛止戈,刚刚洛尧森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他这会有些茫然。

洛尧森将她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人生仿佛停留在了少女阶段,经年过去,依旧羞涩清纯。

就像当初,他们之间的爱,纯纯的,也浅浅的。

然而……那其实是假的啊。

他根本不满足于此。

他从来不满足于此。

“我只对你这样。”正好上菜了,洛尧森夹了一个藕夹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然后才道:“成年男女的爱,对对方的身体生出渴望是很正常的。”

“但你……”戈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

“都说了,我以前是怕吓到你。”洛尧森解开一颗衬衫扣子,然后道:“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戈馥才注意到他今天居然穿了衬衫。

注意到她的目光,洛尧森解释了一句:“今天去开会了。”

戈馥应了一声,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洛止戈吃饭就没个安静的时候,一会是给戈馥推荐各种菜肴,一会是含着要吃这个吃那个,还非要戈馥给他夹。

他还要戈馥给他剥虾拆蟹。

听到这里,洛尧森下意识想要替戈馥去做。

——她一个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又哪里会这些。

不想,戈馥剥虾也好,拆蟹也好,都做得有模有样。

对上他惊讶的目光,戈馥不由好笑,“别太小看我好不好。”

洛尧森表情顿了顿,然后坦然道:“是我狭隘了。”其实……他对她的了解,也不是全部啊。

夜晚,洛尧森跟前一晚一样,挤到了戈馥的床上。因为抗议无效,戈馥对此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见戈馥直接放下手机打算睡觉,洛尧森反倒有些奇怪,“你不敷面膜,不做保养?”过去在恒阳,每日睡前,尤蓉她们都会给她做保养,从头发丝到脚,就没有一样会漏了的。

当初他还极为咋舌。

“……我自己懒得弄那些。”戈馥懒懒道。

艺术家嘛,多少都有几分不羁,她自己其实并不是那种活得很精致的人。上辈子也不过就是隔三差五敷个面膜,哪像这辈子,面膜、颈膜、体膜、臀膜、手膜、脚膜隔三差五敷,推拿SpA也是不断。

洛尧森突然想到,“白天你也没化妆。”当时以为只是没涂口红,现在想来似乎整张脸都是素的。

“自己懒得弄。”戈馥道。

上辈子便是这样,没有必要的话,她是不化妆的。

洛尧森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戈馥被他笑得有些不自在。

“我就是高兴。”洛尧森伸手揽住她道:“感觉又重新认识了你。”

这个拥抱温柔而珍惜,戈馥垂眸,一时间有些犹豫要不要将他推开。

洛尧森低头看着有些无措的女孩,却是突然一下子福至心灵。

或许,自己想要的并不是那么难得到。

她或许也并不像自己还以为的那样刀枪不入。

这一晚,戈馥依旧是在洛尧森的怀里入睡的,只是不同于前一晚的抗拒,她嗅闻着那熟悉但有些久远的气息,心一点一点平静了下来。

没有深爱,不代表没爱过。

看着怀里的女孩蜷缩成一团,手紧紧抓着自己胸口的衣襟,依偎着自己,洛尧森忍不住放轻了呼吸,不愿意打破这般的美好。

清早,戈馥睁开眼睛,还以为洛尧森跟昨天一样已经离开了,不想才动了动,膝盖就遇上了障碍。

与此同时,一阵抽气声从上方传来。

戈馥惊地抬头,就对上了洛尧森惺忪的睡眼。

这样毫无预兆的近距离对视冲击实在太大了,戈馥忍不住后仰,然而下一刻,对方的手就扶到了她的后腰上。

“小心掉下去。”他刚醒时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

戈馥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床沿。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因为他体温太高,她为了躲避他的怀抱,才会一退再退。

“早就跟你说了,这种天气不要抱我……”话还没说完,她就反应过来不对。

他们早就分开了。

洛尧森目光又深又沉,“我还以为你都忘了。”

怎么可能忘了。

戈馥呐呐。

洛尧森抱住她移到大床中央,他低头,鼻尖跟她抵着,问:“我想吻你,可以吗?”

戈馥瞪大眼睛,洛尧森的吻已经落了下来,这一次,他吻得很深很用力,戈馥的嘴唇甚至有了些许的痛感。

他似乎对此有所察觉,时不时轻轻含着,似安抚,又似爱怜。

许久,戈馥手脚发软地攀着他的身体,靠在他颈窝里,一下又一下地喘着气。

洛尧森的吻已经来到了她的颈侧,戈馥回过神来,伸手挡着他的头恼怒道:“你别再弄出痕迹来!”

闻言,洛尧森微微一怔,随即笑道:“那恐怕恕难从命。”

戈馥皱眉。

洛尧森含糊道:“你知道要控制自己不在你身上弄出痕迹,需要多大的自制力吗?”

“现在不是以前,我如今不必忍了。”

“反正你都打算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