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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馥进浴室的时候悄悄带上了手机,给姚娘发了信息:【找个小厮送一身男装到疏月阁来。】

她是知道陆曜的作息的,本来还奇怪他今天怎么跟自己一起赖床,等看到地上的衣服之后,就明白过来了。

因着这般,戈馥还没从浴室中出来,陆曜就听到了敲门声。

“谁……谁啊?”他莫名地有些紧张。

“陆郎君,我把衣服给您放在隔间,您一会自己出来拿,我就不多打扰了。”一个声音回复道。

之后,脚步声响起,伴随着一声关门声,彻底安静了下来。

疏月阁的主卧是带隔间的,有点类似一个玄关,但那里却是一个起居室。

陆曜起身走过去,就看到一个纸袋,里面是一件橄榄绿的风衣和卡其色休闲长裤,以及内裤和袜子。

他只尴尬了一瞬,就连忙将衣服穿上了。

“我先出去转转。”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继续,陆曜犹豫了下喊道。

“好。”戈馥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出来。

陆曜早发现疏月阁里有人走动了,到了隔壁衣帽间,就发现几个丫鬟正在忙碌着。

“陆郎君您醒了?”陈灿抬头看到他,连忙笑道:“楼下已经准备好早餐了,您先下去用膳吧。”

“你们这是在?”陆曜没有动。

陈灿站直身体,擦了把汗道:“这两个月品牌方送来很多新衣服,我整理出来,等会方便郡主挑选。”

陆曜点了点头,“那我下去了。”

他还没下楼,花臻就发现了他的到来,开口打招呼道:“陆郎君早安!”

“早安!”陆曜不太适应这种礼节。

花臻指着一边的箱子道:“库房把您的生活用品拿过来了,您看看有没有缺的,我们好给您补上。”

陆曜上前一看,发现箱子里的东西很齐全,毛巾水杯拖鞋,乃至于是剃须刀须后水这些东西都有,手机充电线这类就更不用说了。

“没什么缺的。”他摇了摇头道。

“那您是先吃早饭还是……?”花臻问道。

“我等戈馥下来一起吃。”顿了顿,见对方还看着自己,陆曜道:“你们忙你们的,我随便转一转。”

等他将疏月阁里里外外转溜了一圈回来,戈馥正好也下楼了。

陈灿带着几个丫鬟给戈馥做保养护发,口中正请示道:“我联系了您用惯的按摩师,您看是让对方什么时候过来?”

“按摩师?”戈馥一怔,随即摇头道:“算了,不折腾了,我坐一会按摩椅吧。”按摩是要脱光衣服的,她身上现在……有点不好见人。

按摩椅?

陈灿莫名,自家郡主什么啥时候这么委屈自己了?

倒是旁听的陆曜猜到了她拒绝的原因,一时有些尴尬。

自己昨天有些失控了,毕竟是第一次,戈馥又那般放任他……他一开始还顾及她的身体,后来沉溺进去,彻底脱缰了。

出乎陆曜的意料,他们吃饭的时候,那些丫鬟小厮都没有凑过来,反而还刻意远离了。

戈馥这会是真饿了,盛了一碗潮汕粥就大口喝了起来。往日早上她是不爱吃肉食的,今天却是破天荒吃了两个牛肉烧麦。

陆曜就更不用说了,他的胃口只会比戈馥更大。

吃得差不多了,陆曜想起一件事,“说起来,你是怎么杀钟珏的?”当时场面混乱,他还真没注意。

闻言,戈馥下意识抖了一下。

“……吓到了?”陆曜有些心疼地揽住她道:“我不问了。”

“不是。”戈馥深呼吸一口气道:“我就是第一次‘杀人’。”

陆曜恍然,她有点明白昨天戈馥是什么状况了。

当年他那些同胞战友下了战场也喜欢去找女人。

戈馥将一个繁复华丽的挂饰放到桌上,“呶,我就是用这个对钟珏进行枪伤的。”

“这是……?”陆曜仔细研究一番,不由惊道:“这是一把枪?”

戈馥点头,“这枪是我周岁时我母亲送我的生辰礼物,看着花里胡哨,也很小巧,其实一拨动机关就能变成一把小型手枪。这手枪射程很远,唯一的缺点就是因为体积缘故,只能装一颗子弹,而且还需要是特制的袖珍子弹。”

因为这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一样东西,所以原身特意花功夫练了一手好枪术,她来了之后,也很有危机感地通过练习将这个技能保留了下来。

陆曜挑眉,“没记错的话,这个挂饰你好像一直是随身带着的?”有时是作为手机挂饰,有时是作为包包挂饰,也有时是挂在手腕上。

“嗯,习惯了。”戈馥道。

陆曜其实有许多事想问,尤其是有关杨少恒的,但是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

算了,反正看杨少恒的态度,是不打算揭发自己的,在这个基础上,其他事情似乎都不重要了。

尤娘他们是两天后回来的,他们回来了,戈馥才算是真正回归了耀京的交际圈。

“马秘书那边打电话过来了,说陛下想见您一面,您看看要不要进宫一趟?”姚娘一边整理拜帖,一边问道。

戈馥摇了摇头,“就说我受到惊吓,等休养一段时间再去。”

“那这些拜帖?”送拜帖来的都是戈家的世交,过来慰问她的。

“也用同样的理由搪塞过去吧。”戈馥可不想被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

尤娘他们收拾好就跑来见戈馥了。

“郡主!”尤娘难得情绪外露,激动地一把抱住了她。“您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尤蓉仔细打量她,见她不像是受伤的样子,不由松了口气。

庄靓靓的伤其实还没好,但却依旧带伤过来了。亲眼看到戈馥好好的,她才似松了口气一般坐到沙发上。

“我的画你们给我带回来了吗?”听说他们半路弃了好几辆车,戈馥顿时有些急道。

“带了带了。”尤娘道:“忘记啥都不会忘记郡主您的宝贝。”

尤蓉瞥了她一眼,算了,就不拆自家老娘的台了。

事实上,尤娘当时一心想去救戈馥,哪又心情关注那些画,那些画还是确定戈馥被平安救出,她才想起,叫人去找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