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婆前面是有三个哥哥。
那个拜过黑苗蛊师做师傅的舅公,在家排行老二。
叫吴寒生。
我总共就见过那个舅公两次。
一次是跟嘎公上山挖药材。
还有一次是在嘎婆的葬礼上。
他是半夜来的。
上了一炷香,连口水都没喝就走了。
成缘说红河村整个村都是黑苗。
而且全是养蛊的。
这种村子的人一般都非常团结,而且排斥外人。
整个村以族长为尊。
就像之前我去杨阿傩他们村子。
如果不是有杨阿傩带着我,我可能刚靠近,就被丢到峡谷里喂虫子去了。
安筱说,唐悦惜他们这次太心急了。
??以为去和村里人谈判,让他们把那几个犯事的人交出来就行。
没想到在他们的深入调查下,发现红河村的人竟然在用活人养蛊。
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红合村的人才对他们痛下杀手。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我想他们既然已经能和外界联系,应该是已经脱离危险了的。
“在清远村。”
成缘说,“清远村在临清河下游,村里都是白苗。”
临清河四面都是大山,河边也只有两个村子。
红河村在上游。
清远村之所以在下游,是为了清理从上游红河村流下来的蛊虫。
不让那些害人的东西流到外面去。
清远村和红河村不同,他们也非常痛恨害人的蛊师。
两个村子、两股势力,在那里斗了百年之久。
??红河村想灭掉多事的清远村,多次在他们的水井里下蛊。
但清远村也不缺解蛊的高手。
不过他们下蛊的实力比较弱,也没法和红河村正面硬刚。
于是就谁也奈何不了谁,一直僵持着。
唐悦惜他们在红河村中蛊,逃跑的时候被逼无奈跳进河里。
冲到下游的时候被清远村的人救起。
经过清远村蛊师的救治,夏青和梁宇已经没什么大碍。
杨阿傩的左手在红河村的时候就已经没了。
蛊师帮他解蛊止血,人今天早上已经醒了。
唐悦惜的情况比较严重,现在都还在昏迷。
好像少了一个人。
“跟王放搭档的那个韩琦呢?”我问。
“韩琦…”
??成缘沉默了一会儿,重重叹了口气说:“我们的人收到夏青的消息,赶过去找到王放的时候。
还在旁边两百米外的树林里,找到一具女性的白骨。”
现在白骨已经送到县里的停尸间了。
他说:“验尸报告还没有出来。”
但八成就是韩琦。
??我的心情也变的沉重起来。
??车又开了半个小时才下高速。
从高速上下来,又跟着导航开了一个小时的国道。
??最后从一个岔路口左拐进泥巴车路。
这个位置已经非常山里了,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林。
往里大概开了三公里左右,车就开不动了。
下车后我注意到前面还停着几辆“特警”的车子。
而且立即有人过来和成缘打招呼。
成缘交代我们不要乱走。
然后他带着安筱和杨阿傩的二叔四舅,跟着特警去他们的车里。
二舅从车里出来,站在旁边伸了一个懒腰。
他让我把青姨从摄魂铃里放出来,看看魂魄养的怎么样了。
我刚念完咒语,一道白光就从摄魂铃里钻出来,落在车后座上。
青姨魂魄的双脚已经长全了,不过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二舅上去摸了一下她的魂魄,又让我把她收进摄魂铃里:
“还需要再养一段时间才行。”
而且说红河村危险,暂时就不要将她的魂魄放出来了。
我刚把摄魂铃收进包里,小舅忽然把手伸到我的面前。
手腕上还缠着一根彩色的绳子。
“什么东西?”我没好气的将他手推开。
刚从那一下差点打到我。
“看我的新蛇。”他激动的给我展示。
新蛇?
“什么新蛇?”我问。
他将缠在手上的那条绳子提溜起来,我才看清那是一条蛇。
蛇身上有四种颜色,红黑青紫。
不过看形状还是能看出来,这就是小舅的那条赤链蛇。
“它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小心翼翼伸手摸了一下它的蛇尾巴。
之前在家里,小舅一直拿着蛇在我面前晃悠。
我现在已经不怎么怕蛇了。
“还记得它吞的那条五彩蜈蚣吗?”小舅问我。
我点头,自然记得。
小舅说,刚才在车里的时候,赤链忽然从他兜里爬出来,爬到座位上就开始蜕皮。
一连退了7次。
蜕完皮后,颜色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杨阿傩他二叔杨奇向说,蛇蛊一般不会轻易蜕皮。
每蜕一次皮,说明它的毒性变得更强。
还问小舅,赤链是不是吃了什么剧毒的毒物。
小舅把赤练吃了五彩蜈蚣尸体的事情,和杨奇向说了。
杨奇向还没开口,杨阿傩他四舅杨文海先惊呼出声。
“五彩蜈蚣?”
他不可置信的问小舅,“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练出来的?”
小舅和他说,他也不确定是不是那小姑娘练出来的。
但肯定是那小姑娘的。
杨文海之所以那么惊讶,是因为他姐也是养蜈蚣的。
花了几十年也才养出来一条五彩蜈蚣。
??所以在听到一个小姑娘用五彩蜈蚣的时候,才会那么激动。
还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次红河村一行,就有点难搞了。
赤链能蜕变成四彩蛇,是自己炼化了五彩蜈蚣的毒性为自己所用。
“那它为什么没有变成五彩?”我疑惑。
“杨二哥说蛇蛊和蜈蚣不一样,四色已经顶天了。”他给我解释。
那现在赤练是不是比五彩蜈蚣还厉害?
我不由想到之前它看到五彩蜈蚣,绕道走的画面。
不过它现在看着还挺漂亮的。
我想拿过来玩一玩。
二舅提醒我说:“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
这要是被咬一口,直接就死。
死的透透的,黑白无常都送不回来。
听了他的话,小舅把蛇递给我的时候,我没敢伸手去接。
我怕死。
我们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安筱过来喊我们过去。
二舅把车门锁好后,把钥匙扔给我。
他们之前不带我们一起过去,是还没有和那些人说明白我们的身份。
??安筱介绍了特警队长给我们认识。
那位队长姓肖,叫肖安允,三十出头的样子。
二舅问他:“肖队长,你们目前有什么计划?”
“我们目前已经摸清楚进村的路线,天黑直接进村抓人。”
肖队长眼神果决:“有反抗的,直接射杀。”
放蛊重伤杀害公职人员,他们这已经算涉恐了。
我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现在才上午十一点半。
正好赶上肖队长他们的午饭。
我先端一碗面条给二舅,安钰桥又把他端来的给了我。
“谢谢。”
我用筷子搅拌两下,正准备开吃。
杨二叔忽然大喊:“都别吃,面里有东西。”
二舅一口面直接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