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兜里拿出来一根红绳,在我脖子前方绕了两圈。
掐住我脖子的力道瞬间松了不少。
二舅不慌不忙的用桃木剑沾了两张黄符。
掐诀念咒后,黄符化作两团火球,朝我飞过来。
然后在我面前二十寸的地方炸开。
抓着我脖子的那个力道也瞬间消散。
对面肯定又吐了一口老血。
我走到桌子旁去给二舅帮忙。
取了一点向成椿的头发,用两张黄符包裹起来折叠成小人。
二舅用手指沾了一点清水弹到小人身上。
再一念咒,小人从桌上站了起来。
我熟练的脱下脚上的凉拖鞋。
等二舅把小人弹到地上,我就开始拍。
他脚下踏着步法,手沾朱砂。
一掌将桌上的纸人拍到地上。
与此同时,另一边正在斗法的向成椿也被震飞出去。
我赶紧跑过去,拿着鞋对地上乱跳的纸人“啪啪”一顿抽。
忽然,鞋底下的纸人自燃了。
把我拖鞋都烧了一个洞。
这是向成椿那边破掉了二舅下在他身上的同身咒。
周围忽然刮起大风,把一旁的桌椅板凳吹的到处乱飞。
茶壶砸到我头上,“咚”的一声。
我感觉我也脑震荡了。
青姨紧紧抓着二舅的胳膊,才没被风吹走。
二舅把之前撒在桌上的米抹平,在上面写了一个“定”字。
桃木剑往上一拍,我感觉到头顶上有一股强劲压了下来。
周围阴风瞬间就停了。
风停,护栏外面却爬进来一道黑影。
那道黑影的身形很大,快有两米高了。
又胖,站在那里就跟一堵墙似的。
是向成源。
我一个箭步到桌子旁边,拿起上面的摄魂铃挡在前面。
在黑影扑过来的瞬间。
我掐诀念咒,摄魂铃上发出金光符文,直接将向成源给震散了。
我和二舅乘胜追击。
他将向成椿的那一缕头发全烧了。
把灰抹到先前准备好的草人身上。
我先用摄魂铃敲击草人的脑袋,把他的魂魄从肉身里震出去。
然后二舅用桃木钉封住他的七窍,让他魂魄无法回魂。
青姨抱起拴在桌边的大公鸡。
二舅稍稍使了一些法子,让公鸡打鸣。
这只大公鸡,是他在几个鸡圈里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公鸡大王。
它一啼叫,周围其他的公鸡也跟着打鸣。
向成椿的魂魄刚被强行挤出身体。
肉身七窍又被封住,自己没法回去。
公鸡一叫,他更加慌乱。
掐诀的手都在颤抖。
二舅这时喊青姨过去:“把他的魂魄抓过来。”
青姨点头,直接翻过护栏跳了下去。
我紧追过去,担忧的趴在护栏上往下看。
二舅急忙喊住我:“你别冲动啊,这可不兴跳。”
“我没跳。”我往里走了几步,嘿嘿笑着说,“我就看看。”
青姨去了没几分钟就回来了。
不过两手空空。
“向成椿的魂魄呢?”
二舅皱眉问她:“没抓到吗?”
她摊了摊手说:“被阴差带走了。”
“阴差?”我震惊,“他的阳寿到了?”
“好像不是。”
她皱眉说,“刚才我躲在旁边偷听了一下。
好像说是有人告阴状,然后阴差就上来把他带走了。”
告阴状?
二舅说,应该是之前那些被他切掉手指的阴魂下去告的状。
下面在查的时候,应该是还查到他还有其他恶行。
于是数罪并罚,直接把他的阳寿划没了。
派阴差上来抓他下去受刑。
告阴状,不止阴魂能告。
活人也能。
如果有冤屈在阳间得不到申冤,可以写状纸,去城隍庙烧状纸告状。
下面收到你的状纸后,会有阴差去针对上面的案情进行核实。
如果所告之人罪名成立,他们会去上报判官。
判官会根据阴间的律法,对那人进行判责。
轻则断手断脚,勾掉几年寿命。
重则直接横死带走。
死了下地府之后,还要丢进十八层地狱受刑。
等到阴魂的重量消磨到投胎标准的重量,才可进入轮回。
这种阴魂本来就是受过罪的,即使是投胎,也不会分到什么好去处。
一般是先入畜牲道,轮回几世之后,表现好的话再入人道。
告阴状的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下面的人不可能白帮你干事。
除了大量的冥币之外,他们还可能去抽取你的功德为他们所用。
一般告完阴状的人,后面三年左右运势都会比较低。
而且身体会变得虚弱,大病没有,小病不断的那种。
不过他们是正规、有编制的地府,肯定不会随意要人命。
但如果是不正规的告阴状,那就不一定了。
有的人告阴状,不去城隍庙,而是去十字路口烧状纸。
这种情况下,状纸不一定能送到地府去。
而是可能被周围的游魂野鬼截去。
阴魂收了状纸,他不会去核实状纸上所告事情的真实性。
而是直接杀人。
处理完你所求之事后,他会再来找你索要报酬。
可能是钱财、供奉,也可能是你的命。
所以…不管干啥…认准官方正规渠道…
二舅把桃木剑放在桌上,拍了拍手上的灰,说:
“好了,结束了,回去睡觉吧。”
我打电话喊姨父开门。
他接通电话后还有些犹豫,问我:“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我疑惑。
我马上反应过来。
之前我告诫过他,让他不要随便帮人开门。
喊他的人可能是不干净的东西变的。
“我当然是真的了。”
我笑道,“小姨父,快来开门。”
他那边沉默了良久,还是不太相信。
我有些后悔,早知道先和他定个暗号什么的。
“你说点什么事情证明一下。”他说。
我想了想说:“你楼下那个石榴盆栽里的果子是我揪掉的。”
紧接着门后就传来了人上楼的脚步声。
我赶忙掐掉电话往二舅身后躲。
小姨父打开门,咬牙指着我。
我一跃翻过护栏,威胁他:“你别动手啊,动手我就跳下去了。”
“回来回来。”他紧张的喊我。
二舅推着他往屋里走:“你回去了她自然就进来了。”
青姨伸手来拉我。
我赶忙翻进去。
太高了,腿都是抖的。
早上五点,我是被哭声哭醒的。
窗外还有人吹唢呐,吹的还是丧乐。
我翻身下床,拉开窗帘往楼下院里看。
院里摆着两口大黑棺材。
和上次的不同,这次是两口真棺材。
还有人披麻戴孝跪在旁边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