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举起双手投降。
“我刚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汉气愤的用手里的棍子指着我:“你觉得我会信你吗?你进村肯定也是不怀好意,直接抓住丢去后山峡谷。”
他一挥手,围着我和杨阿傩的那几个村民快速朝我们靠拢。
我抓着杨阿傩的衣角躲在他身后。
有个村民伸手来抓我,被他一巴掌拍了回去。
“老汉儿,你不能把她丢峡谷。”他激动道,“就是她把阿芬的魂魄抢回来的。”
“你把她丢峡谷,那不是忘恩负义吗?”
老汉被他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青是气的。
红是羞愧的。
他也没想到,我就是之前杨阿傩一直和他提起的那个女孩。
他摆手让那些村民退下,然后把我和杨阿傩喊进了屋。
我心里有些忐忑,杨阿傩用眼神示意我不用担心。
进屋后,老汉坐在堂屋上面的椅子上就开始抽旱烟。
我和杨阿傩跟小鸡崽一样缩着脖子站在堂屋中间,等他老汉儿开口。
他抽吧了几口烟,斜睨了我一眼:“小姑娘,你我讲实话,你来村里是做什么的?”
“找我小舅。”我如实道。
话刚说完,上面的老汉怒拍了一下桌子:“还说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发誓。”
?我举起右手:“我只知道我小舅他们是来找断魂草的,根本不知道什么金蚕蛊,如果我说的有半句假话,就让我……”
“让我下半辈子发不了财。”
老汉冷哼一声,问我:“吴承运是你什么人?”
我疑惑,这又是和我外公认识的?
“是我外公。”我如实回答,“亲的。”
他淡漠的点了点头,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又抽了一口烟:“他现在怎么样?”
“我外公他……三年前就去世了。”
说话说完后,我看到老汉的手明显一颤。
“没想到他死这么早?”他面上冷笑,眼睛里却浮现出一丝哀伤。
?他叹息了一声,又把话题引到正事上。
“偷金蚕蛊的是一个长头发的男人,你可认得?”
?我能猜出来他说的大概率就是安钰桥,但也不能排除是其他留长头发的男人。
只能说:“大概认得。”
“你如果能把金蚕蛊给我找回来,我就放了你那些朋友。”
我大喜:“他们还活着?”
老汉冷哼一声,用手里的烟杆敲了敲旁边的木桌:“活着,但也活不久了。”
他看出了我的担忧,承诺我说:“只要你能帮我把金蚕蛊找回来,他们就是死了我也能给你整活。”
这么厉害?
我有些质疑,但眼下我别无选择。
“好,我去找金蚕蛊。”
老汉说当时那个人偷了金蚕蛊后,就往峡谷的方向去了。
我跟着他们来到峡谷上方。
从我这个位置看,那个峡谷就像地面上的一道裂缝。
宽约两三公里,长度绵延到后面几座山。
我走到峡谷边往下看,下面是浓厚的白雾,什么都看不清。
??想着再仔细看看,突然脑袋发晕,不受控制的往峡谷下面倒。
是杨阿傩眼疾手快抓住我的手把我拉了回来。
“把这个吃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片青叶子递给我。
我接过叶子,放进嘴里轻轻咀嚼。
吃在嘴里凉凉的,还有点甜。
老汉提醒我说:“你别看这东西白白的,和雾差不多,其实这是瘴气。”
吸入后轻则头脑发晕,出现幻觉,重则发狂,危险度极高。
杨阿傩说:“以前就有外人误入峡谷,吸入了过多瘴气,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发狂把自己的肠子都掏出来了。”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我在上面吸入一点都头脑发晕,那唐悦惜他们在下面……
老汉看出了我的担忧,冷笑一声道:“你那几个朋友本事不错,鬼门十三针、阴阳眼,还有一个佛门的金刚杵。”
“今天上午的时候我收到消息,他们往那个方向跑了。”他拿着烟杆给我指了一下东边的方向。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能看到那边的瘴气是比较轻的,可以看到绿色的树叶。
我心中一喜:“那是出路。”
老头看我兴奋的样子,让我不要高兴的太早:“是出路,也是死路。”
他话不说明,我再问,他只说我自己去看就知道了。
他让我赶紧下去追人,再耽搁偷金蚕蛊的人就跑远了。
他给我指了下去的路,是一条不足半米宽的小路。
我从土坎上跳下去,杨阿傩也跟了上来。
我有些意外:“你也要一起去吗?”
“嗯。”
他点头:“金蚕蛊对村里来说非常重要,我必须把它找回来。”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说:“这里面很危险,有我在你会安全些。”
我心里一暖,脸上的笑也多了几分真诚:“谢谢,希望能和你一起平安从峡谷里出来。”
?“一定会的。”
他越过我走在前面,提醒我:“跟在我后面,不要走丢了。”
我“嗯”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就在峡谷里发现了新鲜的脚印。
杨阿傩蹲下用手量了一下:“一个七寸,一个八寸,两个男的。”
他看了眼鞋尖的朝向:“他们也是往东方走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大致能确定这两个鞋印的主人,应该就是小舅和安钰桥没跑了。
但我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偷别人的金蚕蛊。
我和杨阿傩顺着地上的足迹一路追,途中发现不少虫子的尸体。
杨阿傩说,这些都是生在这片林子里的蛊虫。
它们并非人养,而是受上面那些瘴气影响,自我修炼成的。
它们非常有领地意识,攻击力极强。
杨阿傩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塞到我手上,让我戴好别丢了。
“这里面装的都是驱虫的药草,蛊虫闻到味道会主动避让。”
我收下香囊和他说了声谢谢。
跟在他后面爬上坡时,我脚滑了一下,把铺在地上的叶子搓开老远。
叶子被鞋搓开的瞬间,我看见下面有无数只黑色的小虫子再爬。
可等我站稳后再看时,那些虫子又不见了。
刚才是我的错觉吗?
我用脚把旁边的落叶踢开,仍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难道是我瘴气吸多,又产生幻觉了?
上面杨阿傩在喊我,我没多想,顺着他爬过的地方攀爬了上去。
完全没注意到坡下原本静止的落叶,此刻正在疯狂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