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欲言又止，便知他不是顺道，不知是来找不痛快的，还是因为什么，“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只是……”王彦军尴尬一笑，眸中染了几分认真，“我是专门来找你的，我们找个咖啡店坐下来慢慢说吧！”
于凝凝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没必要，就在这儿说吧！”
王彦军实在不明白，多年情分，怎么走到了这一步，即便离婚，也要这么生分吗？
他迟疑地开口：“我是想说……”说到这儿，他呼出一口浊气，继续道：“那几年，是我对不起你。”
于凝凝一听，秀眉蹙得更紧了，他这是发什么疯？哪根弦搭错了？他竟给她道歉？
“你若是来道歉的大可不必，毕竟，我们已经离婚了。”
她冷漠的态度，令王彦军心一沉，猛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道：“凝凝，我们复婚吧，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是又犯病了吗？”于凝凝不愿与他纠缠，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
王彦军见状，立马拦在她的面前，一副哀伤的模样，态度诚恳，“凝凝，不要走，你听我说。”
于凝凝被他缠得没办法，冷着脸道：“你说话就说话，不要碰我。”
王彦军双手做投降状，央求，“好好好，我不碰你，你让我把话说完。”
见于凝凝妥协，王彦军咽了咽口水，接着又道：“结婚四年，我知道，我这个做丈夫的很失职，对你缺少关心，是我做得不够好，让你伤心了。”
“自从你离开，我才发现我是真的爱你，你知道，我是冲动之下才和你离婚的，离婚半年，我没有一天是快乐的，每天想的都是你。”
“凝凝，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从头开始，好吗？”他言辞恳切地说了一大堆，满眼期待的目光看向于凝凝。
于凝凝听完，嗤笑一声，看向别处，片刻，她转过头，冷冷地开口：“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再来和我说这些还有何意义？你不觉得已经太迟了吗？”
“不迟不迟，我们还可以复婚。”王彦军有些情绪激动，继续沉浸在自我的洗脑中。
“凝凝，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而且，我的、我的病已经好了，我能给你性福了。”说着，他的大手又抓了过去，直接握住了她的小手。
呵，他性无能的病竟然治好了。
于凝凝一脸厌恶之色，猛地甩开他，冷斥一声：“真是可笑，我对你没有感情了，你不要再自作多情。”
闻言，王彦军连连摇头，一脸的不信，“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我们婚姻四年，难道你一点都没有留恋吗？”
于凝凝美眸一凛，果断道：“没有。”
“呵呵……”他笑声掺杂了扭曲，透着浓浓的落寞和疯狂，“凝凝，你是不是还在意过去？我在你和我妈妈之间，我没有选择你，所以让你伤心了？”
“我知道，在这件事上是我处理得不好，这么久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要再揪着不放，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搬出去住，过我们的二人世界……”
于凝凝一听，火气瞬间上头，出言冷冷地打断他，“呵！这辈子，我听过最恶心的一句话就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揪着不放？”
仿佛她不应该记住那些伤害，仿佛她才是错误的一方。
“你已经过去了，但是我过不去，因为吞下委屈的是我，而不是你，我又不是佛，难道最后一刻你放下屠刀，我就该原谅你了？你伤害我的时候眨眼睛了吗？我凭什么原谅？你又不是我，刀子是没有插在你的身上，你不知道疼！”
王彦军滚动的喉咙间发出嘶哑的声音，神色变得失望而无助，“凝凝，你一定要这样吗？毕竟我们做了四年的夫妻，难道你一点情分都不顾吗？”
于凝凝背光而站，眼中是视他为草芥的冷漠，“我不知道你今天是出于什么原因和我说这些……”
“或许，我只是你权衡利弊后的选择，有些感情坏了，能修。有些感情坏了，不能修，所以，别再纠缠下去了好吗？给彼此留点尊严和余地。”
王彦军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能挽回，她一向不是很容易心软的吗？怎么这一次，她的心竟这么硬。
她难道真的不爱他了吗？
一个人突然不爱了是什么体验，就像鲸鱼沉入海底，哪怕痴极嗔极也在所不惜。所谓殊途不同归，就如她们这样。
于凝凝说完，转头就要回写字楼，还没等迈出去，王彦军便冲着她喊道：“你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还指望能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说到儿，他又放软了口气，继续道：“回来吧，凝凝，只有我不会嫌弃，我们重新开始。”
于凝凝偏头看他，美眸淡漠扫过，便转身大步离开。
“凝凝，我等你回心转意。”他在于凝凝身后扯着嗓子喊道。
于凝凝径直朝前走去，甩给他一下冷冷的后背。
下午的彩排，于凝凝在现场调度、统筹，忙碌得分身乏术，牟黑泽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疼不已。
长时间的站立，于凝凝有些体力不支，关键是今天为了见客户，穿了高跟鞋，还没等换成平底鞋就被人叫去了彩排现场。
于凝凝指挥着眼前数十个团队，安排完，顿觉脚上传来阵阵刺痛与酥麻，为了稍作缓解，于凝凝时不时地抬起脚悬空一下。
可这一悬空不要紧，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来到了另一只脚上，险些栽倒，幸好牟黑泽预料到，几步走到她的面前，大手一伸，将人扶正。
腰感一股热力传来，于凝凝适时回头，正好迎上男人担忧的目光，“牟黑泽！”
“于总，先坐一下吧！”牟黑泽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脚踝，那里已经肿了，似乎还有片血红。
“谢谢！”于凝凝感激地道了声谢意，然后就被牟黑泽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恰在这时，陆依典看了过来，看到两人亲密的举动，捂嘴偷笑，他们老大的春天来了。
牟黑泽矮身蹲下，将她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脚跟处，早已破皮，血渍染红了鞋子，“姐姐，脚磨破了！”他的声音透着满满的紧张与关切。
于凝凝毫不在意地摆手，“没事，拿个创可贴贴一下就好了。”
她的坚强更加令牟黑泽心疼，他果断地打断她，命令道：“不可以，你在这儿等会儿，我马上回来。”
不等于凝凝说话，牟黑泽就起身跑开了。
“喂，你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