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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铭皱眉,扭头看向太叔琰,就看到太叔琰还没压下的嘴角。

扭头不理会他,“你叫什么名字,看你年纪不大,怎么会来征东军?”

小兵急忙为自己辩解,“我叫袁北望是去年参军的,今年已经十五了,岁数够了。”

小兵袁北望是安东军,他家里人口多,必须有人参军。

大嫂不同意大哥参军,二哥又是读书的,他就被推了出来。

袁北望咧嘴笑,“我今年已经开始长个子了。”

他被分外后勤,虽然不能上战场,战场收获也能得一分。

加上这半年多吃的饱,个子蹭蹭往上长。

陈景铭点头,“别搬太多东西。”

“是。”

一段小插曲,陈景回了都护府,他不喜欢住在这里,没有大营踏实。

住帐篷住出安全感来了!

如此过了两天,去百济探听消息的人回来了。

“军师,百济正在闹天花。”

陈景铭听了有些惊讶,他们都说新罗闹天花,新罗经过一年努力,遏制住了天花。

而百济,高丽跟新罗人大量涌入,加上大齐又掐断药材供给。

他们就是想要遏制天花,也是有心无力。

难怪百济对于新罗灭亡无动于衷,原来是自顾不暇了。

陈景铭去找宰父信,百济有天花,这该怎么打?

宰父信皱眉,“厉害吗,虽然咱们大齐将士都种了痘,也不能说百分百防范。”

陈景铭轻笑,“元帅,咱们是因为天花才出兵的,所以百济必须打。”

宰父信尴尬点头,“我不是不打,就是……”

“元帅,出事了。”

陈景铭看过去,出什么事了?

亲卫惊恐道,“那些人,送给将军们玩乐的女人,出天花了。”

宰父信,“……你说什么。”

“都是有那些将军睡过的人,出了天花?”

“有七八个人,他们,他们把人赏给了亲卫。”

陈景铭………

“把和这些女人发生关系的人,全都单独关押,如果发生天花,让军医及时治疗。”

陈景铭心情复杂的回了自己院子。

把这些有可能得天花的女人,送给这些将军。

让将军染上天花,削弱大齐高端战力,这一定是百济人干的。

陈景铭让孟远舟收起行李,“回大营,所有人以后不能轻易出大营。”

他就不该妥协,还好,大营里头没人敢违反军规。

陈景铭把军令又加了一条,出征在外,不许睡女人,送到眼前的也不许。

真是,打了胜仗,全都飘了。

这下好了,百十多人被看管起来,等着发病。

这几个将军好生后悔,不该不遵军令。

公孙雷擦擦额头冷汗,“那些得天花的女人有一个是送给军师的。”

军师以守孝的借口推了。

宰父信等人看过去,“那个?”

公孙雷想了想,“那个,最好看的。”

……

大齐,京师迎来一个特别的战俘,金美公主。

金美公主坐船上岸,一路来到京师。

金美公主面无表情,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是战俘。

大齐太子接见了她,那才是一国储君的样子,高贵睿智。

魏渊有些为难,这个金美公主该怎么处置?

陈景铭可是说了这个女的有武艺,不能入宫为奴。

金美上前见礼,“太子殿下,您可以把我赐给军师吗?”

陈继铭扭身看了过来,这个金美公主不能留。

金美公主抬头看了过去,一个跟军师很像的年轻官员,垂眸看着她。

陈继铭眼里杀意闪过,“陈大人没有杀你,不代表大齐朝廷不会杀你?”

金美公主,“……我只是慕强罢了。”

陈继铭冷哼,“好一个金美公主,一来大齐,就用离间计。”

金美公主美眸低沉,“你们军师是什么样子还用我说?他打高丽,两把火烧死多少人?

他打西京城,一场大水淹死十几万人,他打新罗,把汉江决了,淹死多少新罗人。

他火烧古陀耶,整个城池成了废墟,这样不择手段的人,他一定会遭人忌讳,不得好死。”

陈继铭脸色难看,“金美公主,是你们先用天花,算计大齐皇上,就是把你们半岛人全部处死,也不能赎罪。”

金美低头,“高丽做的孽,为何要灭亡我新罗?”

陈继铭看了一眼满朝文武,“是新罗使臣把天花带进来的,你说为什么打新罗?”

金美公主气愤道,“那个使臣是新罗叛徒,他不是新罗人。”

云修之道,“可他代表新罗使臣,是高丽新罗算计大齐皇上的人证。”

文武官员也是气愤不已,“小小藩国,也敢算计我大齐皇室,其心可诛。”

魏渊冷哼,“大齐皇室不容冒犯,大齐百姓不容冒犯。”

魏渊觉得陈景铭烂好心,“看来金美公主辜负陈卿家一片好心了,他怜惜你女中巾帼,不愿你死于战败,既如此,那就赐你鸩酒一杯吧。”

金美公主抬头看向太子,“我新罗以亡,多谢太子成全。”

陈继铭看向太子,太子轻轻摇头,禁卫军把金美押下金殿。

魏渊看向史官,“怎么记录的?”

史官恭敬道,“太子,不管怎么打的,大胜只有一句话。

承庆二年,高丽新罗以天花谋皇帝,帝怒,遣兵平之。”

魏渊点头,…好简洁的记载。

具体的估计要翰林院专门记载,还有,兵部记载功勋帛才能知道了。

史官又道,“新罗公主被俘,求死,太子感其心,赐之。”

魏渊点头,“大善。”

史官起身退下,面无表情。

心中得意,大齐每天处理那么多事,每天详细记载,不得累死。

简记懂不懂,打胜仗而已,又不是打败了。

打败了,就需要详细记载,以方便后世参考,免得后世之人重蹈覆辙。

这是史官记录规矩。

至于其他人写的史记,那就看他们怎么想的,朝廷都管不了,他操什么心。

下朝后,陈继铭被魏渊留下了,“不要担心,我与景铭自幼相识,他懒得很,除非是惹恼了他,要不然他都懒得动手。”

魏渊哪能不知道陈景铭干啥了,陈景铭出发的时候,他要求陈景铭最少十天一封信。

陈景铭烧城后的那些纠结,还有被人刺杀,被人骂人屠的委屈,都化成一句话。

我不想干了,心里压力太大,我想回家。

魏渊每次写回信都得哄着,就怕这头倔驴不干了。

他一回来,损失太大,军粮,军饷搁哪来?

要知道,打半岛,他就给了三个月粮食。

东征大军都是自给自足。

还给大齐送回来无数金银珠宝,去哪找这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