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毫不示弱,挺直了身躯,义正言辞地回应道:“丞相大人莫要血口喷人!民妇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在未面见大王之前,必须确保证据万无一失。若是在途中不慎遇到丞相您的手下之人,以他们的手段和势力,民妇又怎能保住这份至关重要的证据呢?所以,民妇此举实乃无奈之举,还望大王明察!”
大王原本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互相掐架呢,心里还想着多瞧一会儿这场好戏。然而,就在这时,那位妇人突然的喊声,声音尖锐刺耳,瞬间打破了场上的僵持气氛。大王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也知道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于是只得皱着眉头,高声喝止道:“行了!都别吵了!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手中握有证据,那证据究竟在哪里?快从实招来!”
听到大王发话,妇人不敢怠慢,赶忙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然后恭恭敬敬地说道:“大王明察秋毫,实在是英明啊!只是……民妇斗胆恳请大王开恩,容我先将证据所藏之地悄悄告诉艾公公。因为民妇对这位丞相大人着实信不过,怕万一证据落入他手,会被其暗中销毁或者篡改。所以,还望大王准许民妇通过艾公公向您转达此事。”说完,妇人便用充满祈求的眼神望向大王,等待着他的回应。
一旁的丞相见此情形,气得脸色发青,他猛地向前一步,指着妇人怒声呵斥道:“大王莫要听信这刁妇胡言乱语!她根本就是故意编造谎言来诬陷微臣,哪里有什么真凭实据!大王万万不可轻信于她呀!”
可是,大王对于丞相的这番辩驳之词却恍若未闻,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微微抬了抬手,向站在不远处的艾山示意让他过来。艾山心领神会,连忙快步走到妇人身旁。只见妇人小心翼翼地凑到艾山的耳边,压低声音轻轻地说了几句话。
由于距离较远,旁人根本无法听清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待妇人讲完之后,艾山一脸肃穆地点点头,接着便毕恭毕敬地转身回到大王跟前,俯下身去,同样以极低的声音将妇人刚才所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大王。
大王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可,紧接着便面色凝重地吩咐道:“这件事情至关重要,不容有失。你务必亲力亲为,带人速速前往,定要将那关键的证据安然无恙地带回!”
艾山闻令,当即应声道:“属下遵命!”言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迅速,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几人的视野之中。
此时,站在一旁的丞相心中已然明了,这一系列举动皆是针对自己而来。至于那所谓的证据,想必十有八九乃是他人蓄意伪造而成。想到此处,丞相不禁眉头紧皱,再次拱手向大王进言道:“大王啊,依老臣之见,此妇人所言纯属虚妄之辞。试问,若真有确凿证据在手,她又何必这般遮遮掩掩,甚至连声音都不敢放大呢?”
那妇人闻言,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毫不示弱地反驳道:“哼,民妇之所以如此谨慎,皆因对丞相大人实在难以信任呐。这深宫内院,关系错综复杂,谁能知晓其中究竟有多少是丞相大人暗中安插的眼线呢?倘若让您的眼线抢先得知消息,并赶在大王所派之人之前寻得证据,那民妇岂不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
丞相听罢,顿时怒不可遏,瞪大双眼,指着妇人厉声呵斥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泼妇!本相为官数十载,始终秉持着兢兢业业、克己奉公之心,唯恐稍有不慎而误了家国大事。又怎会如你所说那般不堪,在宫中肆意安放眼线呢?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信口雌黄!”
面对丞相的盛怒,那妇人却只是轻轻一笑,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哟,既然丞相大人坚称未曾在宫中布置眼线,那为何此刻又如此气急败坏呢?莫非是被民妇戳到了痛处,故而心虚害怕不成?”
丞相原本心中暗自盘算,决定先竭尽全力地与大王巧妙周旋一番,同时不动声色地暗示早已安排好的眼线悄悄跟随着艾山。待到艾山成功获取关键证据之后,再精心策划一场看似偶然的意外事件,从而强行夺取那些至关重要的证据。
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此时此刻眼前这个泼辣刁钻的妇人竟然毫不顾忌地当着大王的面提及了“眼线”二字!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丞相瞬间乱了阵脚,不得不暂且搁置原先的计划。
毕竟,如果这些证据真的不幸遭遇什么意外状况,那么毫无疑问将会直接向大王透露出一个惊人的事实——他(丞相)对于大王的每一个举动都了如指掌。如此一来,就算最终能够成功证明自身的清白和无辜,恐怕大王也绝对难以再对他予以信任了。
想到此处,丞相不禁怒火中烧,圆睁双眼怒视着那名妇人,口中厉声呵斥道:“好啊你这不知好歹的泼妇!本相虽与你只有寥寥数面之缘,但你的公爹与本相乃是亲家关系,这么些年来咱们两家人之间的往来走动也颇为频繁。可如今这西城一案,明明就是尚书自己行为不当所致,你又何苦这般苦苦纠缠、执意要诬陷本相呢?”
民妇听后,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却并未到达眼底,反而透着丝丝凉意。她轻声说道:“是啊,想当年,丞相大人也曾对我们尚书府有着莫大的恩情啊。”说到此处,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转向丞相,眼中的情绪如潮水般翻涌,浓烈得让人无法忽视。
只见她的眼眸深处燃烧着熊熊的恨意与腾腾的杀气,仿佛要将眼前的丞相吞噬殆尽一般。接着,她再次开口,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带着一丝质问的口吻道:“那么,丞相大人不妨猜猜看,民妇这个弱女子为何宁愿舍弃自己宝贵的生命,也要死死地咬住您不放呢?您倒是说说到底是为何呢?”
她的这句反问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丞相的心窝,让他瞬间变得哑口无言。的确,尽管尚书府已然落败,但府中的妇人及年幼的孩子们不过是被贬为庶民而已,至少还能留有一条生路。
然而,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民妇却不惜以命相搏,誓要与丞相纠缠到底,这其中就像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巨大冤屈。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