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迪尔继续说道:“正好,明天查验完这些货物后,想必丞相派来的人应该也快要到达了吧!”
艾里库提有些惊讶地问:“王爷是说,丞相派人来运送这批货物吗?”
艾迪尔点了点头,解释道:“西城那边发现假货之后,已经停工一个多月了。所以父王特意派遣丞相及时将新的货物运往西城,以便尽快恢复西城的修筑工程。”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艾迪尔便迫不及待地跟随艾里库提来到了库房。他们仔细地检查了大唐送来的石料和木料。这些物品已经经过了初步加工,但还需要在运往西城后进行更精细的处理。正如艾里库提将军所说,这些东西质量上乘,没有任何问题。花岗岩石料坚硬无比,而上好的木料则散发着淡淡的木香,让人感到舒适和安心。
接着,艾迪尔对其余押送人员进行了逐一询问,每个人都详细回答了他的问题,并提供了有关货物来源、运输过程的路线以及每次所运多少。经过一番调查,艾迪尔终于得到了所有人的口供,并带着这些证据离开了连城。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连城的第二天,丞相派遣的专门负责押送这批货物的人员就到了连城,因为他们人多也需要带足够的骆驼和需要装载货物的拖车,所以他们行程比较缓慢,而艾迪尔一行人是轻装骑马,所以他们的行程就快了很多!
此时的都城里面,出去查阿曼和阿古力的人同时回禀,“启禀王爷,据调查得知,阿曼的家里只剩下一个年迈的老母亲,和一个负责照顾她的帮工,而他每个月都将自己大部分的月例银子寄给老母亲,而他和其母亲的名下只有一处房产,就是他母亲现在居住的,是一处土墙房,并不值钱!”
克热木眉头紧皱,疑惑道:“那耕种地呢?”
那人回道:“当年为送阿曼参军,他母亲便将家里唯一的耕地变卖,为他添置一身新衣,和用于他在军中的开销,后来他虽然每个月都有寄银子回去,但其母亲总想着将来为他娶上一房好媳妇儿,所以那些银子出去必要的开销,她都藏在了自家的地窖中,并未购置任何产业。”
克热木皱着眉头,语气严肃地说道:“按常理来说,平民百姓家中若想迎娶一房贤妻良母,不得先拥有几块肥沃的耕地吗?”
那人恭敬地回答道:“属下已经询问过她家的帮工,那帮工表示,老太太担心一旦将所需物品全部购置齐全,会引起盗贼的觊觎。而她作为一名年迈的妇人,定然无法与盗贼抗衡。因此,她决定等待儿子归来后,将所有钱财交予他,届时再根据需要添置各种田地以及物品。毕竟,她的儿子曾当过兵,自然不会畏惧几个小小的盗贼。”
克热木继续追问道:“那名帮工是谁?”
“帮工是她家的邻居,为人善良和蔼,两家相处多年,关系融洽和睦。后来,老太太年事渐高,阿曼便请求邻居帮忙照料,每月支付工钱。”
克热木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接着询问:“那么阿古力那边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什么进展?”
另一人赶忙回应:“阿古力队长那天离开成王府之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没过多久,就有一个人悄悄地从他家的后门进入。这个人大约呆了半个时辰左右才离开。根据我们的调查,那个人是太史令府上的管家。而阿古力队长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则乔装打扮前往了北西街的艳春楼。”
克热木皱起眉头:“艳春楼……本王倒是听说过那里的消费水平可不低啊。”
那人附和道:“是的,王爷。据说艳春楼的最低消费是十五两银子,如果要点一个比较好的姑娘,起码得花三四十两银子。”
克热木思索片刻,说道:“以他每个月的俸禄来说,应该是负担不起这样的开销吧。”
那人点点头:“确实如此,属下已经调查过了,他每月的俸禄只有二两银子。就算加上一些特殊任务的奖励和赏赐,全年也很难超过三十两银子。”
克热木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了解情况,然后开口问道:“除此之外,你们还查出些什么?”
那人连忙回答道:“回王爷,属下趁着他去妓院的时候,悄悄地潜入了他的家中。经过一番搜索,属下在他的床下找到了一个铁盒子,里面装着整整五百两银子!”
听到这个数字,克热木不禁轻声笑了起来:“呵呵,五百两?这可不是小数目啊!按照他的俸禄计算,这相当于他十几年的收入呢!”
那人接着说:“不仅如此,属下还调查到,就在大王下令彻查的那天,太史令的一家老小,都离开了都城,声称要去城外的寺院上香,并表示会在寺院多住几天。但是根据属下派人去寺院的汇报,他们并没有去上香!”
克热木挑起眉毛,惊讶地问:“跑了?”
那人低下头,语气坚定地回答:“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他们确实逃跑了!”
克热木继续追问:“那么,在后来的这两天里,阿古力和太史令有没有其他举动?”
那人如实回答:“太史令依然像往常一样,按部就班地生活,没有任何异常行为。至于阿古力队长,他则四处打听阿曼在哪里养伤。”
克热木冷哼一声,“哼,想知道阿曼到底死没死?”他沉思片刻后,“好了,你们下去吧,继续监视他们二人!”
前来回禀消息的两人恭敬回答道:“是,属下告退!”
待两人都走后,克热木才看向一边默不作声的罕古丽问道:“对于太史令的做法,王妃有何看法?”
听到王爷很突兀的问话,罕古丽有些惊讶,她抬手轻轻指向自己,目光看向王爷,似乎在询问对方是不是在问自己。
克热木轻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缓缓说道:“这里可还有其他的王妃?”
罕古丽心中一震,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王爷一眼,同时她也很意外,王爷会问她朝政之事,但她还是认真思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罕古丽才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着王爷,轻声说道:“妾身认为……”她顿了顿,接着说下去,
“妾身认为这太史令提前送走家人,无非是想护他们周全,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史令而已,根本无法操控这么大的阴谋,所以妾身认为他极有可能是知道一些事情,也知道自己难以从此事当中抽身,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说完,罕古丽又低下了头,等待着王爷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