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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切莫听信这妖妇的谗言!”

陆贵妃被宫女紧紧拉住,仍不甘示弱,嘶声力竭地反驳,“奸人,你害死了我的儿子,如今又来诬陷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方誉殿内,一片混乱与喧嚣。

苏砚昭跪坐在地,满脸的悲伤与绝望,泪水模糊了视线,几乎让她无法言语。

“如果早知今日,儿臣当初真该遵从母妃的意愿,随夫君一同进入地宫,陪伴他长眠地下……也许,这样妹妹就能免遭此等横祸!”

她心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泪水再次决堤,淹没在无尽的痛苦与自责之中。

皇帝震惊得瞳孔微缩,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陪葬?!”

“皇……皇上……”陆贵妃的声音颤抖着,冷汗顺着苍白的额角滑落。

身为皇帝身边的宠妃,她怎会不知这两个字对他而言,是何等锥心刺骨的禁忌?

苏砚昭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痕,她站在一个无人注目的角落,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悄然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光。

皇帝的生母出身卑微,在先帝骤然崩殂,储君之位尚未确立的动荡时刻,被迫遵循古老而残酷的制度,成为了皇陵中的一缕孤魂。

这份无法言说的悲痛,成了皇帝心中永恒的创伤,也让他对孝道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

登基后的第一要务,便是废除了那残忍的陪葬制度,以慰藉母亲在天之灵。

谁能想到,每日与他同榻而眠,温柔相伴的枕边人,竟怀揣着如此蛇蝎般的心肠!

“张嬷嬷,你须得如实禀报!苏氏所言可是事实?若有一丝虚言,朕必令你九族受累!”

面对皇帝的怒火与威严,张嬷嬷全身颤抖,几乎无法自持,断断续续地吐露真相:“是……是贵妃娘娘,娘娘命令奴婢将王妃送入地宫的……”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顿时一片哗然,议论声此起彼伏,如同炸开了锅。

皇帝的胸膛剧烈起伏,看向陆贵妃的目光中,愤怒与失望交织。

陆贵妃终于收起了往日的傲慢,跪倒在地,声音细若蚊蚋:“陛下,臣妾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皇帝猛然发出一声厉喝,震得大殿嗡嗡作响:“来人,传朕旨意!”

“贵妃陆氏,德行有亏,知法犯法,自今日起,剥夺其管理六宫之权,贬为六品美人,即刻迁居景仁宫,未经朕允,不得擅自外出半步!至于那恶奴,拖出去,杖责至死,尸身喂犬!”

陆贵妃闻言,脸色煞白:“陛下,您说什么?陛下!请收回成命,臣妾冤枉啊……”

然而,她的哀求淹没在了空旷的大殿之中,仆人们迅速行动,捂住了她与侍女的口,无情地将她们拖离了这个曾经的荣耀之地。

外面,细雨如烟,苏砚昭手执一卷图纸,轻轻展现在内务府营造司主管工匠面前:“大人,请您看看,这设计能否实现?”

主管工匠连忙恭敬地接过,谦逊道:“王妃过誉,容我细细研究。”

图纸上的线条虽略显凌乱,但所绘之物却清晰可辨——一把寻常的太师椅,不同之处在于椅背两侧多了两个木制把手,而原本稳重的四条椅腿,则被替换为两对大小不一的轮子,显得颇为新奇。

苏砚昭指着那独特的轮子,询问道:“请问,是否可以设计成这样,当触动特定机关时,这四个轮子便能锁定,不再滚动?”

主管工匠面露难色,显然对此感到困惑:“王妃,这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创意,椅子装上轮子,又有谁愿意坐呢?”

“您只需告诉我,这能否制造出来。”

苏砚昭心中虽无十足把握,但这想法却是源自于昨日见到萧陌然所坐的太师椅时的灵感闪现。

若能加上轮子,她便能推着他外出透气。

如今皇帝病体沉重,朝野暗流涌动,正是他东山再起的最佳时机。

主管工匠沉吟片刻,最终勉强点头:“技术上似乎可行,但王妃所说的机关,我需要时间考虑如何巧妙实现。”

“好,只要能造出来,必有重赏。”苏砚昭轻轻一笑,从她精致的钱袋中缓缓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那银光在阳光下闪烁。

“多谢王妃!”主管工匠接过分量十足的银两,脸上瞬间绽放出难以掩饰的激动之色,仿佛全身的疲惫都随着这份重赏烟消云散。

他紧握着手中的图纸,几乎是小跑着直奔仓库,脚步中充满了活力与决心。

钱,果真是推动万事万物运转的神奇钥匙。

内务府,这个支撑着皇宫日常运作的巨大机器,其结构复杂,细分为十个部门,每一个部门都如精密的齿轮般咬合运转,确保六宫的饮食起居、器物制作,乃至宫人的教育训练和慎刑司、御膳房等关键环节无一不周全细致,构成了一个庞大而有序的体系。

苏砚昭手持一把油纸伞,步履轻盈地返回自己的宫殿。

途径御膳房时,一阵微风吹过,夹杂着食物的香气,却也带过了两名御膳房宫女的低语。

只见她们提着沉重的食盒,步伐略显沉重,其中一人眉头紧锁,不满地嘀咕:“还真当自己是贵妃了,嫌我们的菜式不够精细,太过粗鄙。”

“别理她,我们做好分内的事就好,其他的随她去吧。”另一名宫女则显得更为豁达,轻声安慰着同伴。

苏砚昭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好奇之色,她停下脚步,轻声唤住了正欲匆匆离去的二人:“说的是陆美人吗?”

“参见王妃。”两名宫女闻声连忙行礼,神色中带着几分惊慌。

苏砚昭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关切:“嗯,我听说陆美人从前天晚上开始便不吃不喝了。你们按时辰送过去的膳食,都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是这样吗?”

一名宫女低声回答,语气中透露出无奈:“是的,王妃。我们尽力了,但……”

苏砚昭轻叹一声,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同情:“辛苦你们了,御膳房距离景仁宫如此之远,这一来一回也要耗费不少时间。”

“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王妃。”宫女低下头,恭敬地回答,尽管语气中难掩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