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巫趁着混乱,吃力地将月焕扛到了殿外的石狮旁边,然后大口喘着粗气说道:“你赶紧离开这儿吧,我得设法用咒术去阻拦那些铜人了。”
“义父,我要留下来帮您!”月焕虚弱地靠在石狮上,紧紧拽着月巫的衣袖。
此时,正惊惶失措四处逃窜的灵芝被月巫一把抓到了身边。
灵芝眨着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目光落在了一身是伤的月焕身上。
“小姑娘,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你扶着他离开皇宫吧,拜托了!”月巫说完这话,就朝着大殿冲了过去。
在踏上台阶的时候,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略显尴尬地回头看了看月焕,然后摆了摆手,示意月焕赶紧逃命去。
月焕见状,心急如焚,想要追上去,却被灵芝用力一把拉了回来。“公子,你可别去呀!”灵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月焕望着一脸纯真无邪的灵芝,心间陡然涌起一股暖意。在这人人自顾不暇、危机重重的当口,居然还有人在意他的生死安危,这让他的内心泛起了一丝久违的感动。
“你要是非要去的话,先把我的暖炉还给我,再去送死好了!”灵芝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月焕的手中夺过了暖炉。
就在她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月焕却猛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灵芝的手腕。
灵芝心中微微一怔,她本想挣脱月焕的手,可是看到他那受伤却依然倔强的模样,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不忍。
灵芝搀扶着月焕小心翼翼地朝着外面走去,一双眼犹如警觉的小鹿一般,警惕地审视着周围的一切,她时刻保持着高度的戒备,就怕那些惊惶失措、只顾逃命的人会不小心撞到月焕,毕竟他现在身负重伤,禁不起任何的碰撞。
此时,宫殿之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周卿颜、安烁、云攸和尚贤正与那十个铜人激烈地厮斗着,他们深陷其中,根本无法从这场混战中脱身。
只见那十个金身铜人犹如十座巍峨的小山,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千钧之力。它们身上的符文闪烁着刺目的光芒,那光芒随着它们的动作流转,他们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或砸或扫,每一次攻击都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朝着周卿颜等人汹涌而去。
周卿颜手持长剑,他的剑法犹如灵动的游蛇,在铜人的攻击间隙中穿梭,试图寻找铜人的破绽。
可是这些铜人拥有金刚不坏之身,他的剑刺在铜人身上,只能溅起一串串火星,却无法对铜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安烁则是赤手空拳地与铜人搏斗,他身姿矫健,每次都能巧妙地避开铜人的攻击,然后迅速地反击。
他的拳头带着强劲的力量,打在铜人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铜人没感觉到疼,安烁却疼得抱着自己的拳头吹气。
云攸和尚贤的招数竟如出一辙,只见他们以内力凝聚成剑气,那剑气呼啸而出,仿若凛冽的寒风一般,形成了一道剑气屏障。
这道屏障威力不凡,将那些铜人牢牢地阻挡在三米开外之处,使得铜人一时之间难以靠近他们的身边。
可是,尽管他们暂时抵挡住了铜人的进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铜人那源源不断、似乎永不衰竭的强大力量逐渐显现出优势。
周卿颜、安烁、云攸和尚贤几人在长时间的战斗中,体力和内力都在不断地消耗。
他们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攻击的力度也不如之前那般强劲有力。
铜人在无法靠近云攸和尚贤之后,立刻转向周卿颜和安烁,将两人包围在中心。
安烁与周卿颜背靠着背,眼睛紧紧地凝视着那些浑身金光闪闪的铜人。铜人身上散发的光芒太过耀眼,刺得他们几乎难以睁开双眼。
“卿颜,你的功力什么时候恢复的?为何没有告诉我!”安烁满是关切地问道,话语间却难掩心中的一阵暗喜。
“这种时候,还有心思闲聊。”云攸皱着眉头,心中有些不安。
她一边密切关注着铜人的动向,一边在心里快速思考着应对之策,希望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找到突破困境的方法。
此时,那些铜人像是被什么驱使着一般,缓缓地缩小了包围圈,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宫殿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尖上,让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在宫殿的一角,永德帝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冷笑,他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静静地看着这场激烈的战斗,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安乾与月巫站在大殿的最后方,周围不断有铜人砸坏柱梁后飞溅的残片落下,他们一边狼狈地躲闪着这些残片,一边心急如焚地商量着如何去援助周卿颜等人。
月巫皱着眉头,满脸无奈地说道:“这铜人心中毫无杂念,我的咒术对它们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啊!”
安乾眼睛突然一亮,急切地说道:“你可以念咒来控制父皇呀,只要能让他打消这杀戮的念头,说不定就能让这些铜人停止攻击了呢!”
月巫听了这话,像是被点醒了一般,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地叫道:“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说罢,月巫便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未遂风云便,争不恣游狂……”他全神贯注地念着咒语,希望能够对永德帝产生影响。
然而,永德帝站在那里,脸上依旧带着那丝得意的冷笑,看上去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就好像月巫的咒语对他毫无作用一般。
月巫见状,顿时气急败坏起来,他跺了跺脚,懊恼地说道:“月焕这个家伙,肯定又改了初咒秘钥,这下没法控制陛下了。”
突然,月巫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眼睛一亮,急忙问道:“方才那两个大臣互扇耳光的咒语是你念的吗?你再念一个呀。”
安乾摇了摇头,无奈地回答道:“不是我念的,是月焕念的。他方才根本就是在装死呢,那些咒语也是他偷偷念的。”
月巫听了安乾的话,先是一愣,随后皱起了眉头,口中嘀咕道:装死?月焕这小子,真是丢老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