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霞阁是原先骆柔嘉和季书言都居住过的住所,清锁不喜欢这个住所的名字,思来想去,厚着脸皮让孟安怀题名为“清仪阁”,孟安怀无奈,只得同意,只是牌匾还未来得及更换。
一大早,孟安怀用过早膳就去上朝了,月儿帮着清锁梳洗一番,换上太子妃的常服,怜兮则伺候着清锁用早膳。
早膳完毕,清锁吩咐小顺子:“你去东宫各处走一趟,就说从今日起,东宫所有侍妾每日辰时必须过来这里请安。”
小顺子应声道:“是,主子!”然后迅速跑出去了。
怜兮好奇问道:“主子不是不喜欢与人交集,这回怎么……”
清锁吸了一口气道:“从前是这样,但如今身份不一样了,有些事情该说清楚的,还得说清楚。”
月儿笑道:“是啊,过去一直被人看低,如今咱们也能挺直腰板了。”
怜兮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主子总算也熬出头了,殊不知这里面到底经历了多少苦难。”
清锁面无表情道:“苦难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你们俩可要做好准备。”
月儿拉着清锁的手:“主子,这么难的日子咱们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怜兮附和:“是啊主子,我们一定会与您共进退,再苦再难也不怕。”
主仆三人正说话间,其余四名太子嫔妃也悉数到齐了。以张濋钰为首,四人一起向清锁行礼问安:“臣妾参见太子妃,太子妃万福。”
清锁虽然很不习惯这个称呼,倒也还中听,她笑了笑:“各位妹妹免礼,快入座。”
四人齐声回答:“多谢太子妃!”然后怜兮与月儿招呼着她们落座,然后奉上茶点与水果。
见大伙儿都坐下了,清锁便开始客套:“今日邀各位妹妹过来,打扰了大伙儿的休息,我在这里给你们赔个不是。只不过日后有些事情要跟妹妹们讲清楚,所以才让小顺子去请大家过来一趟。”
张濋钰皮笑肉不笑道:“如今姐姐贵为太子妃,臣妾等人是该过来请安,哪有您给我们赔不是的道理。”
“是啊太子妃,你直接吩咐咱们不就来了吗?”宋婉庭一向是与张濋钰一条线,只要张濋钰一说话,她便会插嘴。
余芳漱道:“姐姐客气了,这是臣妾们的本份。”
刘阡陌小心翼翼道:“一切听从太子妃安排。”
清锁看了看在座的众人,开口道:“既然大伙儿都来了,我就说一下东宫的规矩,以后大家都的按照规矩办事!”
张濋钰微微低头:“请太子妃示下!”
清锁顿了顿:“承蒙皇上与太子殿下抬爱,册封我为东宫主母,咱们东宫也要向后宫一般循规蹈矩。自今日起,各位妹妹辰时到我这里请安,学习宫规女则,用早膳就在我这儿,我会提前让月儿准备。”
宋婉庭有些不悦道:“这话方才小顺子去传话的时候都跟咱们说过了,太子妃不必再多此一言。”
清锁点点头:“说过便好,另外,我提拔了月儿担任东宫掌事宫女,所有宫女皆归她管教,怜兮为账房掌事……”
清锁还未说完,张濋钰就忙着打断了她:“太子妃才刚登上宝座,就忙着提拔自己的宫女,这未免也太操之过急了吧!”
宋婉庭也是一脸不服气:“是啊,怎么就忙着提拔自己人呢,就凭她们俩也配?”宋婉庭说完还给月儿与怜兮投了个白眼。
月儿实在气不过,便站出来反驳二人:“论资历,在这东宫中我与怜兮最久,论功劳,我与怜兮一直与主子共患难,怎么就不配了?”
张濋钰没好气道:“你急什么,要说资历和功劳,乘风阁伺候太子殿下的宫女惠儿,我可是听说她在靖王府就一直伺候殿下的人,时间不比你短吧。”
月儿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清锁淡淡道:“要说资历,惠儿确实与月儿差不多,她只做乘风阁掌事便可。但要说功劳,怜兮救过我的命,月儿在我最低谷的时候陪我一起度过,谁也不能与他们俩相提并论。”
张濋钰听完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嗓子就喊:“她们只是帮过你,与我们何干,她俩管事我是第一个不服的。”
见张濋钰如此霸道,宋婉庭也毫不示弱,跟着一起提高了声音:“是啊,凭什么你的人就可以管事,我与张姐姐的宫女也是自小跟随我们的,为什么不提拔她们呢?”
一直沉默的余芳漱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看了看二人开口道:“你们也不必争,在这东宫,不就是她们俩伺候的时间最长吗?”
张濋钰白了她一眼,然后骂道:“你闭嘴,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
余芳漱刚想要反驳,清锁却先开口了:“在做的都是太子殿下的妻妾,谁都有说话提建议的份,张良娣怎么如此霸道,竟然限制她人说话?”
张濋钰不服气地看了看清锁,然后咬牙道:“请安这事臣妾没有意见,掌事宫女这事,我不同意。”
宋婉庭将脸迈到一边:“对,臣妾也不服!”
清锁没有理会她们,她看着余芳漱与刘阡陌问道:“你们俩呢?”
“姐姐决定就好,妹妹无话可说。”余芳漱与清锁交好,自然不会有什么怨言。
刘阡陌唯唯诺诺道:“一切听从太子妃的安排。”
清锁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换上了笑脸。对于张濋钰与宋婉庭的不服气,她并没有生气:“我理解二位妹妹的想法,不过你们二人先要搞清楚,在这东宫里,到底谁才是一宫之主。”
张濋钰不悦道:“姐姐想说什么便说。”
清锁继续道:“我在这里说这件事,只是尊重你们几位,但我作为东宫主母,提拔两个宫女,根本不需要与你们商量,你们只需听从即可。”
张濋钰一听越发不高兴了,从小娇生惯养的她,怎么会受得了这种气。她站起身来指着着清锁道:“你的口气未免也太大了吧,与你客气些你倒越发来劲儿了,你可知我张氏是何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