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锁愣了一下,这东宫里面,只有五处住所:太子居住的乘风阁,太子妃居住的翠霞阁,这两处住所是特定的,只有主君与主母才配居住。只有当时从王府迁入东宫之时,骆柔嘉做为嫡妻住过些日子,但她也未被册封为太子妃。
接下来便是张楚钰与余芳漱同住的秋水阁,清锁住的含香阁,宋婉庭与刘阡陌同住的玉兰阁。除了这些住所,便没有其他住所,莫非余芳漱想搬来与自己同住?
见清锁没有回答,余芳漱继续道:“姐姐莫要为难,反正姐姐马上就要被封为太子妃迁往翠霞阁居住了,不如让妹妹先过来小住几日?”
清锁知道她担心什么,定是因为怕今日的事情张楚钰为难她,所以才不想与她同住一起。
清锁想了想:“这也不是不可以,但如今我还未举行封妃大典,不宜张扬,怕别人说我等不及,不如我去求太子殿下,让那宋承徽住到张良娣那里去,你搬过去玉兰阁与刘奉仪同住。我看那刘奉仪为人老实本分,想来也不是什么刁钻的人,日后相互也有个照应。”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多谢姐姐!”比起继续与张濋钰住在秋水阁,余芳漱自然是愿意的。
清锁笑了笑:“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当晚,闷清锁便去求了孟安怀,让余芳漱与宋婉庭互换了住所。太子下令,张濋钰与宋婉庭也不敢不从,同时也看清了清锁在孟安怀心中的地位,不过也加深了她二人对余芳漱的成见。
这日,薛太后单独召见余贵嫔过去颐寿宫,想来定是因为清锁封太子妃的事情,薛太后有些话想问问她。
薛太后面无表情道:“我知道皇帝宠你,但你也不该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去做交易。”
余贵嫔有些心虚道:“太后娘娘都知道了?”
薛太后哼了一声:“封太子妃的圣旨刚下,我就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你的手笔,我知道你看中清锁,也知道你感恩她对你做的一切,可她到底是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这太子妃之位何等高贵,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余贵嫔就知道她会说这些,自己也准备好了应对措施:“太后娘娘,清锁是来自民间,臣妾不管她出身何处,但已经赐姓,就是有家的清白女子,况且她为怀儿生了长子,莫说如今太子妃之位空缺,即便不空缺,臣妾也觉得她适合做这个太子妃。”
这是这么多年来余贵嫔第一次大着胆子顶撞薛太后,而且还是为了清锁。虽说之前做了准备,但内心还是十分恐慌。
薛太后明显有些不高兴了:“那你也不会再缓缓,好歹与我商量一下再做打算。”
余贵嫔梨花带雨道:“娘娘,臣妾自己出身便不好,给怀儿蒙羞,自己做不成的事情,若清锁做成了,臣妾也算有点安慰。”
薛太后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么说来你是怪我没能助你当上皇后了?”
余贵嫔一听,立刻起身跪在薛太后面前泪如雨下:“臣妾自知是乌鸦,不敢与凤凰媲美,任凭臣妾有多恨皇后娘娘,但她才是后宫之主。”
薛太后眼里流露出一丝轻蔑:“后宫之主?看她能笑多久。”
余贵嫔见薛太后对皇后如此不满,也许是心里早有了打算。余贵嫔心里也有了想法:如果皇后倒了,这后位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落在新入宫的薛贵人头上,即便自己没有份,那也算送给薛太后一个人情了。
“太后娘娘,清锁为太子妃这事,请娘娘勿要再阻拦,臣妾愿告知娘娘一个重大秘密。”余贵嫔心一横,将憋在心里多时的想法说了出来。
薛太后皱眉:“秘密?什么秘密?”
余贵嫔道:“关于皇后的秘密!”
薛太后忙让余贵嫔起身,然后急切问道:“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余贵嫔站起身子,咬了咬牙:“其实薛若瑶的死,不光是太子妃做的,皇后才是幕后操纵的人。”
“什么?”薛太后感觉一股血液涌上大脑,差点坐不住:“你是怎么知道的?”
余贵嫔道:“司药房的林司药,知道所有实情,而这位林司药,就藏在骆夫人宫里。”
薛太后浑浊的眼睛里挤出几滴泪:“我可怜的瑶儿,没想到害你之人竟然还在逍遥法外,祖母答应你,一定要替你报仇。”随后薛太后继续问道:“她为什么要害瑶儿?”
余贵嫔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为了嫁祸清锁,铲除清锁。”
薛太后不解:“她与清锁有何恩怨?”
余贵嫔摇摇头:“清锁与我亲厚,她怕清锁日益强大连带壮大臣妾的势力,影响到她的地位,所以联合太子妃,杀害关在冷宫的薛若瑶,嫁祸清锁。”
薛太后一掌拍在桌子上,响声把大殿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众人连忙跪地:“太后娘娘息怒!”
薛太后一脸愤怒:“想不到这个骆清蝉如此狠毒,我当真是小瞧了她,这次落在我手里,我必定让她好看。”
余贵嫔担心薛太后忙着找皇后算账,影响到清锁的册封大典,于是又请求道:“太后娘娘,求您等清锁的册封大典后再处理此事,事成之后臣妾便与您一起查清事实真相。”
薛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余贵嫔很生气:“没想到你们竟然瞒着我这么多事情,你们真以为我老糊涂了。”
余贵嫔把头压得低地的,大气都不敢出:“娘娘,臣妾不敢, 臣妾身份卑微,不敢与皇后娘娘硬碰硬,若是告知太后娘娘,又恐伤了您的身子,思虑再三,臣妾才斗胆来说明情况。”
薛太后不耐烦道:“行了,你回去吧,这事我会看情况处理。清锁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毕竟圣旨都已经下了,哪能轻易撤回。我知道这丫头有点本事,说不定她能当好这个太子妃。”
余贵嫔终于松了一口气:“是,多谢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