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踢了十几脚,除了自个的脚生疼,那铜浇铁铸似的黑竹连根毛都没掉!
我只好又托起李丽莉施展陆地飞行术,磕膝盖撞前胸,脚后跟打屁股蛋,一路奔出神农架!
到的山下,日已西斜。
二人都感又渴又饿,毕竟来到神农架黑竹林后,这一路狂奔猛跑,又打又杀,甭提多耗精气神了?
这会跑出神农架,一见村头野陌那袅袅炊烟,肚子更饿口更渴了!
李丽莉道:“向天哥,我们找户人家,用我这金弹弓换点吃喝好吗?”
我道:“这山村都是穷的鸟不拉屎的地方,白送我吃我都咽不下去,还是再走走,好歹找个酒楼饭铺,不然都白瞎了这金弹弓!”
李丽莉道:“那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吧!”
我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很不爽道:“丽莉,从桂花客栈一路到这神农架黑竹林,不都是你背我吗?我看你背我又不费劲,还跑的贼快!还是你背我好了,能者多劳吗!”
李丽莉一边往我背上骑一边道:“你说啥?背你背久了还惯出毛病来?你们男人就不能给好脸,否则就容易蹬鼻子上脸!对不对?是不是?”
丽莉骑上我,两只小手抓着我的耳朵一边抖一边咯咯娇笑道。
我背着丽莉一边跑一边问:“丽莉,你听没听说过猪八戒背媳妇?”
丽莉道:“没有!”
我道:“那你读过书没?听没听过教书先生讲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李丽莉道:“你说的是吃的吗?”
我正背着李丽莉一路疯跑,突然被一个满脸菜色,身形却很健壮的大娘拦住!
大娘满脸热切地问道:“小伙子,你媳妇是要生了吗?快,快送我家去!哎,你是哪个村的?这方圆几十里都是我接生,我咋没见过你们呢?哎哟,好漂亮的小伙,好俊的小媳妇,一定会生对瓷娃娃似的龙凤胎……”
背上的丽莉听了产婆这番话,乐的咯咯笑,伏在我背上直不起腰来。
又跑了一脸毛毛汗时,总算来到一个人头涌动,热闹喧哗的集市上。
就见这集市,街道不宽但很干净平整,街道两旁也是店铺林立,包罗万象。
茶馆,烟摊,包子铺,修脚,剃头,绸缎坊,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不卖的!
我驮着李丽莉就这样满街找酒楼。
你想想:我是一个宝蓝色劲装,雪白披风,傲骨英风的英雄美少男;李丽莉是一个鹅黄轻衫,飘飘欲仙,国色天香美少女。
在那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美少男就这样驮着美少女堂而皇之地满大街东张西望找酒楼,是不是贼拉风?
其实李丽莉已经看中了三家酒楼饭铺,分别叫:尝百草酒楼,高望山饭庄,寒溪河一锅炖!
奈何,她连叩了我三个爆栗让我停下,我就是置若罔闻。
我一心要找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酒楼,要有牌面!
不然,都不对起自己现在的大本钱和背上的李丽莉。
蓦地,左街口一个金光闪闪的大家伙吓我一跳!
我忙驻足细看,那竟是一只三丈来长的大草鞋。
看质地,应该是竹丝,麦杆,金丝银线的合成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烁烁生辉!
尤其那鞋的造型,竟是从一栋五层高的木楼中横踹出来,冷不丁看见,准吓一跳!
大草鞋脚后跟向西,脚趾头朝东,六个红光刺目的大字写在草鞋脚面上:草鞋垭大酒楼!
“嗯!就是这了!”
我自说自话道。
顿时像打了鸡血般,倍有精神!
双手握紧丽莉的肉臀又向背上托了托道:“丽莉,骑紧了!我要冲刺!”
说罢,我又施展陆地飞腾术径直冲向酒楼。
磕膝盖撞前胸,脚后跟打屁股蛋。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就像踩着鼓点般都跑出了节奏感。
酒楼门口八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小二竟没拦住我,目瞪口呆看着我一个美少男驮着一个美少女从酒楼门口的八十四级台阶飞一般窜进酒楼!
又趾高气扬,目中无人地上了二楼,三楼,四楼,直到五楼才停下来。
当我放下李丽莉,正准备仔细打量打量这酒楼第五层时,后面,磕磕绊绊,前颠后仰,吱呀乱叫,丑态百出地追上来十几号人!
打前的十八个都是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一脸横肉,满嘴流油的壮汉。
虽然穿着黑衫黑坎肩,肩头搭块白汗巾,但这么凶神恶煞,盛气凌人的店小二未免太少见!
十八个大小二刚踏进楼层,后面就跟着滚上来一头老母猪。
我和李丽莉都很错愕,低头定睛细看,才发现那不是头猪!
而是个脑满肠肥都长成了猪模样的人!
不用问,这位肯定是掌柜的。
果不其然,这位一身乳白色绸布袍褂,头戴乳白色花帽的肥人跌跌撞撞挤上前来,皮笑肉也笑地对我和李丽莉拱手揖礼道:“恕小老儿冒昧,敢问贵公子和小姐到咱这酒楼是吃饭的吗?”
我忙答非所问道:“你是掌柜的?是不是姓猪?叫猪悟能还是猪八戒?”
肥人面色一窒,旋即又笑成一砣花道:“嗯,我就是草鞋垭大酒楼的大掌柜,我姓朱,但我不叫朱八戒或朱悟能,我叫朱皮古。”
“噗”
李丽莉终于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我剑眉一挑,星目一凛,冷冷迎视着朱皮古前后左右那十八个虎视眈眈,满目挑畔的壮小二道:“猪屁股,你真长了个猪脑子吗?我们到酒楼来不是吃饭喝酒能干嘛?搓背修脚蒸桑拿你有吗?”
“有!有有有!全都有!公子,您说的这些在我们草鞋垭酒楼全都有!”
肥掌柜朱皮古的秒答一下让我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