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是明灵寺的静和去了楚王府说起当年谢宴中蛇毒的事。
这可是凤青鸾等了好久的让谢宴那只瞎了眼的渣男看清楚白莲花真面目的时刻,她怎么能缺席呢。
凤青鸾欣然前往。
楚王府正厅。
空气中弥漫着严肃冷漠的气氛。
看到凤青鸾从外面走进来,谢宴的脸色越发冷沉。
人到了,他再次问静和:
“静和师太,你说是凤青鸾第一时间发现本王并为本王吸出的毒血?”
静和恭敬回道:“是的殿下,贫尼绝对没有记错。”
谢宴看向凤青鸾:
“你也说过是你救的本王不是凤舒瑶。”
凤青鸾扬眉:“嗯哼,如今擦亮眼睛看清楚了你的救命恩人到底是谁了吗?报错恩的滋味不好受吧。”
面对凤青鸾的奚落,谢宴心绪难平。
柳齐带着老肖也到了王府。
老肖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了,被柳齐扔在马上一路狂奔回到京城,身子骨都快抖散架,腿肚子发软跪到地上:
“草民参见楚王殿下。”
谢宴指向凤青鸾:“你还记得她是谁吗?”
老肖浑浊的老眼看向凤青鸾,点头应道:
“殿下,草民认得这位,是凤大小姐,两年前在明灵寺时,她曾吸出蛇毒,自己不小心也摄入微量毒血,是草民帮她清的蛇毒。”
再次得到证实,谢宴坐不住了,冷厉的目光看向凤舒瑶:
“一直以来你都在欺骗本王?”
凤舒瑶心底发寒,慌忙跪到地上:
“殿下,妾身没有欺骗你,妾身也确实帮你吸出了毒血,也中毒了。
你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妾身在照顾你,这是你亲眼所见的啊?”
谢宴道:“那时本王身中剧毒,记忆模糊,你趁机抢占功劳,你利用本王对你心意爬上楚王妃的位置,你好大的胆子,连本王都敢欺骗!”
凤舒瑶心里慌成一片,再也没有端庄和仪态,哭道:
“殿下,舒瑶没有骗你,你信舒瑶啊,就算那件事有些误会,这两年来舒瑶对王爷的爱和深情,难道王爷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吗?
王爷不也很喜欢舒瑶吗?何必在乎是如何相识的呢,我们的感情是真实的,是最好的啊。”
她哭得伤心欲绝,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样子端的是柔弱可怜,让人不免生出怜惜之心。
白华藏也知道了这边的情况,从外面赶回来。
看到凤舒瑶跪在地上形容狼狈,他不清楚凤舒瑶救谢宴的事,看在坐的都是凤舒瑶的敌人,心有不忍走上去:
“王爷,舒瑶, 怎么回事?”
凤舒瑶哭道:“王爷听信外人挑拨,对舒瑶很生气,表哥,你快劝劝王爷。”
白华藏朝谢宴行了一礼,帮凤舒瑶说话:
“王爷,舒瑶是你的枕边人,两年来一直精心照顾你,以你为天,你的衣食住行是她最为关心的事情,何苦为了一些不相干的外人来伤害你们两人之间的感情。
不管怎么样,舒瑶对王爷最是真心,前段时间王爷受伤,舒瑶割血入药,那可是在拿自己的命在为王爷补身子,就是草民看了也很心疼和感动,有这些真情实意在,以前的事又算呢?两人的感情最重要不是吗?”
说到割血入药,谢宴神情有些松动。
狄曼丽见他快被白华藏劝服,适时说道:
“王爷,割血入药可不是凤舒瑶和白大夫所说的那样,她除了第一天是割的自己手腕,后面都是从厨房要来的活鸡宰杀放血给王爷入的药。
王爷若不相信,可以去查厨房最近的用度,是否用鸡数量猛增。”
凤舒瑶没想到她割血的事会被狄曼丽知道,求助看向白华藏。
白华藏解释:
“狄侧妃,你为了挑拨王妃与王爷的关系,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这用鸡数量增加,那不是因为王妃每日为王爷割血气血不足,需要补身子,这是很正常的事。”
凤青鸾道:“听起来是很正常,凤舒瑶的手腕割了那么多血,上面应该有疤痕吧?不妨将绷带取下来看看?”
凤舒瑶愤愤地瞪向凤青鸾,这贱|人,居然要看她的伤口?
狄曼丽道:“是啊,既然割腕,免不了有伤口,才过去十来天,相信即使白大夫医术高明,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凤舒瑶的伤口彻底恢复吧。”
谢宴道:“把绷带取下来。”
凤舒瑶紧紧的握住左手上缠绕着的绷带,摇头拒绝:
“不,殿下,你不能这么做,你不相信臣妾对你的真心,这是对臣妾的侮辱。”
狄曼丽没心情看她演戏:
“迎春,你去帮她。”
迎春走上前,拉住凤舒瑶的手腕三两下将她手腕缠绕的绷带取了下来。
凤舒瑶的手腕白皙如瓷,腕上只有一道淡淡的伤口结痂,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下谢宴怒了,抬手就给了凤舒瑶一个耳光:
“贱|人,两年前欺骗本王,两年后也是,你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的?这两年来你究竟有多少是骗本王的!你这个贱|人!”
谢宴怒不可遏。
虽然打了凤舒瑶,但他的心也仿佛挨了一巴掌,疼痛难忍。
凤舒瑶有一句话说得对。
无论他们是因为什么相识,两年来的情爱不是假的。
他对凤舒瑶全心付出过,是有情分在的。
他能接受凤舒瑶抢夺凤青鸾的功劳欺骗自己爱上她,原谅她一次。
可这次......
想到他每日喝的药中掺杂着家禽的鲜血,他就觉得恶心犯呕。
连带着对凤舒瑶的内疚和感动也都全部烟消云散化为愤怒。
凤舒瑶知道自己这次是被人算计了。
静和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楚王府,指定是有人让她来的。
专门挑在她接下荣升为楚王妃圣旨的第二日。
这不正是在让她好不容易得到一切时挑破她,让谢宴知道真相后难以接受而愤怒上火将她毁于一旦吗?
尤其是她用鸡血入药,是每日让知南去大厨房拿到小厨房来割血的。
这件事除了她院里的人,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是谁走漏了风声?
难道她身边出现了叛徒?
与她两年前欺骗楚王的事情同一日揭发,这绝对不是偶然!
凤舒瑶怨毒的目光看向坐在两旁的狄曼丽和凤青鸾。
是她们两个中的谁让她在最得意,最放松的时候来这一招,将她打得毫无还击之力。
是谁?
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