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剑亭中。
欧阳瑾瑜,面容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
她未曾料到,端木云瀚的女儿端木雪,竟能在今日的比武中展现出如此不俗的实力,犹如一颗被尘埃掩盖的明珠,在关键时刻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她轻轻侧首,目光落在了身旁那位黑衣少年身上。
这个黑衣少年名为欧阳云帆,身姿挺拔,面色冷峻,被誉为欧阳家年轻一辈最强者的存在。
她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不带丝毫温度:
“云帆,若那贱丫头真能胜出,你便趁机出手,给我杀了她!”
话语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与狠厉。
欧阳云帆闻言,眉头微蹙,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深知,姑姑欧阳瑾瑜对端木云瀚的恨意,已如同深秋的枯藤,盘根错节,难以割舍。
当年端木云瀚的逃婚,让她丢尽了脸面。
“姑姑,此举是否过于仓促?我们不应先确保夺得魁首之位吗?现在那些高手还在保存实力,没有一人出手。”
他的声音虽低,却透露出坚定与不解。
欧阳瑾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往事的无奈,也有对现状的决绝。
“我等不了了,今日,端木云瀚的女儿必须死!你只需全力出手,事后再找机会脱身,以你的实力,杀完人后立即退走,不成问题。”
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割裂了空气,也斩断了欧阳云帆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
于是,欧阳云帆默然点头。
他握紧手中的长剑,那柄剑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决心,发出轻微的嗡鸣,随即,他身形一闪,已消失在试剑亭中,挤进人群向着比武场的方向摸去。
……
比武场上,尘土飞扬,轰鸣声震耳欲聋。
然而,就在这混沌未明之际,异变突生。
待尘埃落定,众人惊愕地发现,场中仅余一人,端木雪,她面色苍白如纸,手中的长枪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眼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而她的对手,端木尘,却如同鬼魅般,凭空消失,只留下一片猜测与震惊。
“端木尘人呢?怎么就剩端木雪一个人了?”
“不会是死了吧,尸骨无存?”
“有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四周的武林豪杰,议论纷纷。
这一幕,无疑在众人心中投下了巨大的阴影,也触动了端木沧海心中最敏感的神经。
他猛地跃入场中,无视欧阳家的阻挠,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你这个野种,我尘儿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的每一字一句,都如同重锤,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房。
端木雪冷冷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命运的嘲弄,也有对亲情的复杂情感。
“哼,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爹怎会与你这般人做兄弟。你儿子失踪,与我何干?自己去找吧!”
说罢,她欲转身离去。
“站住!定是你搞的鬼,把人交出来,否则你今天休想离开!”
端木沧海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但内心的慌乱却难以掩饰。
端木雪轻蔑一笑,反驳道:
“可笑至极,你身为虚空境强者,却要来欺压我这宗师境的晚辈?你觉得我有那等能力,在众目睽睽之下掳走你儿子吗?”
她的言辞犀利,字字珠玑,让端木沧海一时语塞。
正当气氛紧张至极时,阿福老者的惊呼声打破了沉默:
“不好了!家主晕倒,昏迷不醒了!”
这一声呼喊,如同晴天霹雳,让所有人心头一紧。
端木沧海闻言,脸色骤变,顾不上再与端木雪纠缠,急忙返回试剑亭中,查看父亲端木千山的伤势。
虽然不知道是谁掳走了端木尘,但是直觉告诉他,端木尘没有生命危险。
随着端木沧海的离去,比武场上再次恢复了片刻的宁静,只剩下端木雪孤零零的身影。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体内翻涌的气血,准备开口向四周的武林豪杰解释自己的状况,让他们继续比武,自己则需调息恢复。
然而,话音未出,一道凌厉的剑芒已划破长空,直逼而来。
端木雪瞪大了眼睛,那黑影之快,超乎想象,她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凭借本能闪避。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她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难道,今日便是她的终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际仿佛被无形之手撕裂,一抹璀璨剑光犹如划破夜空的流星,猛然间撞碎了那凝聚了死亡气息的必杀一击,将危机于无形之中化解。
突如其来的这一幕,震撼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魄。
刺杀者,欧阳云帆,一袭黑衣如夜,眼神冷冽如鹰,手中长剑寒光闪烁,本是志在必得,却未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他身形暴退,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试图在瞬息万变中重新寻找战机,但那股自长剑上传来的磅礴力量,如同山岳般沉重,让他深知,今日之刺杀,已是无望。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位白衣少年,宛若自云端漫步而来,背负着古朴的剑匣,周身环绕着凛冽的剑意,仿佛整个天地间的锋芒都汇聚于他一身。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如炬,直视着欧阳云帆,那份从容与淡然,让欧阳云帆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那是来自剑道巅峰的威压。
“雪儿,你先退下。”
少年的声音清澈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端木雪,刚从生死边缘被拉回,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感激。
她望向林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与安心,轻轻点头,转身离去,步伐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与决绝。
林云,此刻已成为了比武场上最耀眼的存在。
他手指一挥,剑如流星,星辰剑稳稳的抓在手中,剑尖遥指欧阳云帆,剑身之上冒着寒光。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阁下何人,为何要对端木雪下此毒手?”
欧阳云帆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不甘也有嘲讽:
“江湖路远,恩怨情仇,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尽?我想杀便杀,何须理由。”
话语间,他周身的气息再次涌动,显然并未放弃继续动手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