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夜幕深沉,林云、端木雪以及柳济世急匆匆地赶到端木府。府内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氛围。原本定于明日的盛大婚礼,此刻却变成了为府主端木云瀚举行的葬礼。
三人穿过忙碌的人群,径直来到端木云瀚的书房。书房内,神医柳济世正全神贯注地检查着端木云瀚的遗体。他身着一袭白衣,白发苍苍,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愈发庄严而神秘。
柳济世的神情专注而凝重,他先是轻轻翻开端木云瀚的眼皮,仔细察看瞳孔的变化。接着,他又用指尖轻轻按压太阳穴,似乎在感受那隐藏在皮肤下的微妙变化。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奇怪,没有中毒迹象,死前似乎受到了极大的痛苦。”柳济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仿佛带有千钧之力。
端木雪闻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哽咽着说道:“柳神医,我爹近一年来经常感到头疼,查了很多大夫,并没有发现什么,只当是寻常头疼脑热。”
柳济世闻言,从袖中取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他手持银针,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刺入端木云瀚的太阳穴。当银针深入脑海时,柳济世的脸色突然一变。他感觉到银针似乎触碰到了什么柔软而坚韧的东西,仿佛有生命一般。
他小心翼翼地拔出银针,只见针尖上沾着一丝黑色的液体,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柳济世的神情变得愈发凝重,他沉声道:“这是……蛊毒!”
柳济世沉声道,“此蛊虫极为罕见,能潜入人脑,侵蚀脑髓,中蛊者最终被吸空脑髓,头痛欲裂而死。”
林云和端木雪闻言,震惊不已。他们难以想象,竟有如此恶毒的蛊虫,能够悄无声息地夺人性命。而端木雪更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痛哭失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柳济世迅速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将银针上的液体滴入瓶中。然后,他又用同样的方法,在端木云瀚头部的其他部位进行了检查。每一次都有黑色的液体被取出,每一次都让人心惊胆战。
完成这些步骤后,柳济世站起身,脸上露出凝重之色。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具体是什么蛊虫还未查明,我需要回去再查阅一下资料。但可以确定的是,端木云瀚是被人下了蛊,最终会被啃食空脑髓而死,可见凶手很着急,不等蛊虫发作,就痛下杀手。据我推测,他在头疼欲裂之际,有人从后面扶住他,趁机用匕首刺穿心脏,夺走了他的生命。”
听到这里,林云和端木雪都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们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起简单的死亡事件,而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谋杀案。
柳济世告别两人后,匆匆离去。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明蛊毒的来历和性质,为端木云瀚的死因寻找更多的线索。
林云和端木雪送走柳济世后,已经是深夜。两人回到端木云瀚的书房,沉默不语,林云静静地站在书房之中,目光如炬,再次细致地审视着每一个角落。
林云率先打破沉默,他问道:“可以确定你爹是被谋杀的了,现在先不要打草惊蛇,先给你爹办下后事,然后暗中调查你那三位叔叔。我们明天再去回春堂看下有没有什么线索。”
林云微皱眉头,再次向端木雪求证:“对了,端木小姐,能否再详细描述一下晚上你发现被刺杀时的情景?还有,是谁最先赶到现场的?”
端木雪沉思片刻,似乎努力在脑海中重现那惊心动魄的一刻:“当时,府中正是一片繁忙,大家都忙于筹备明天的大婚事宜。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这和谐的氛围,那是我爹的声音。紧接着,附近巡逻的府兵闻讯而来,他们是最先到达现场的。”
“书房的门紧闭着,我们可以断定,在府兵到达之前,没有人从书房里出来。”端木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当时的情景仍让她心有余悸。
林云心中暗自揣摩,凶手既然没有从正门逃离,那么,唯一可能的途径,便是那扇静默的窗户。他缓步走至窗前,窗棂之上,光滑如玉,未曾留下一丝异样的痕迹。
月光从窗外悄然洒入,映照在书房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也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林云轻抚窗框,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他抬头望向夜空,星辰点点,犹如无数未解的谜团。书房内的一切似乎都陷入了沉寂,只有林云的心跳声,在寂静中回响。
林云摸了摸眉毛,眉头紧锁:“书房内没有留下一丝蛛丝马迹,这凶手究竟是如何凭空消失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端木雪轻轻叹了口气:“眼下,还是先处理我爹的后事要紧。林公子,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于是,端木云的灵堂前,端木雪孤身一人,默默地守在那里。她不吃不喝,只是静静地坐着,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林云担心她会出事,便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天色渐亮。
这一夜,对于两人来说都无比漫长。然而,他们都知道,为了找出真相,为了端木云的公道,他们必须坚持下去。
第二天,林云展开了深入的调查。他暗中观察端木云瀚的三位弟弟的言行举止,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同时,他也与府中的仆人、护卫等人进行交流,了解他们是否知道什么内情。
然而,调查并非一帆风顺。林云发现,这三位叔叔都表现得十分正常,没有任何可疑之处。而府中的其他人也似乎对此事一无所知,仿佛这起谋杀案是一场无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