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为奸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后退,突然脚下咔嚓一声狼道士不小心一脚踩上一根干柴棍,干柴棍断裂,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大元帅的卫兵除了米朔天是武林人士以外,其他都是皇宫里的大内高手,自然有非常敏锐的洞察力。周围发生了异响,引起了卫兵的注意,只听见一个卫兵大声吼叫道:“谁……是谁?出来……。”
突如其来的情况吓蒙了狼狈为奸二人,狼狈为奸神情异常的紧张,不知道如何是好,情急之中条件反射地趴在地上借用周边的草丛遮挡其隐藏之身。
因为有响动,两个卫兵向狼狈为奸走了过来,想左右看看发生了什么,一个个子稍微高一点的卫兵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了,刚才明明听见有声音,怎么什么都没有呢?”
“你是不是听恍惚了哇?”矮个子说道。
“怎么会,明明听见有声音啊。”高个子回答道,
“这里是野外可能是田鼠吧。你太紧张了,草木皆兵……”
“嗯嗯,可能是。可不紧张能行的嘛,皇后娘娘交代了,绝不能出半点差错,我的家人还在她手上呢!”高个子有点疑惑,可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只好认可是田鼠弄出的声音了。最后两个卫兵用手中的宝剑在草丛中乱砍一阵,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只好离开回到自己的巡逻岗位上去。
高,实在是高。
皇后娘娘为了保护自己儿子大元帅瞻亲王的性命,把凡是大内高的卫兵之家属全部控制了起来,如果有人不认真负责或者图谋不轨,那卫兵家人的性命将会堪忧。实在太狠毒了,正印证了“最毒妇人心”之说法,为了自己,什么毒招狠招都想得出来。
其实皇后娘娘早就算准了,肯定会有人打大元帅的主意,不然怎么会安排那么多大内高手护卫大元帅的安全呢。有时候人总是在矛与盾中不停挣扎,人心隔肚皮,画虎画骨难画心,人心也是最难琢磨也是最不可靠的,很多时候最信任的人也有临时倒戈之状,在一些事件中起到决定性作用。正因为如此,皇后娘娘害怕派去的大内高手内外勾结对大元帅不利,才想出以控制其家人,威胁大内高手不得不给大元帅卖命。
狼狈为奸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特别是狈道士浑身发抖紧握拳头,生怕自己暴露。狼道士也吓得不轻,蹦蹦跳跳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
幸好,狼狈为奸的运气不错,不然一旦被发现了,狼狈为奸得不偿失,偷鸡不成蚀把米,而且还打草惊蛇破坏了清河郡王的大计。就算狼狈为奸逃脱卫兵的攻击,最后回去在清河郡王面前也是不好交差,也肯定会受到严厉的处罚的。
狼狈为奸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居然被吓成如此熊样,真是讽刺的很。不是狼狈为奸害怕几个大内高手,而是害怕打草惊蛇坏了大事,不好跟清河郡王交代。难说王怀国不在背后捅一刀说坏话。要明白,王怀国早就警告过狼狈为奸不要贸然行动,可狼狈为奸自以为是不听劝告,差一点就坏了大事。
狼狈为奸运气忒好躲过了卫兵,待卫兵走后,便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地退了回去,假装没事似的回到了自己原先歇息的地方。
因为伪装得好,狼狈为奸的真实面目一直没有被人发现,狼狈为奸这颗定时炸弹就在身边,而可怜的士兵们却一无所知。
士兵们和衣席地而睡,赶了两天的路程确实太疲惫了,能明显听见周围有人大声打呼噜。立春雨水二月间,虽然天气反常的闷热,但是到了夜晚还是很寒冷的,特别是越接近北方越是寒冷。
“春城百卉绿间红,北国万枝素裹绒”,的确,南国春意浓,北国正冰封。南北的气温差异是很大的,大多数士兵在睡梦中被冻醒;有的士兵做梦梦见了自己的父母孩子和夫人;还有的士兵做噩梦梦见塔河大军来袭,而自己狼狈不堪地溃逃而被吓醒……
既然醒了无法入睡,士兵们干脆从地上爬起来不停的跺脚搓手取暖,还有的实在太困了,三五个一群扎堆取暖继续呼呼而眠,要么有的干脆拔了些茅草盖在身上遮挡风寒取暖。俗话说,一根麻绳能挡十股风,也真是难为士兵们了,辛苦士兵们了。
时辰还早,刚三更而过,狼狈为奸二人回到驻地后在一棵枯树旁和衣而睡。虽然狼道士心狠手辣,不怎么懂得怜香惜玉为他人着想,可不知道为什么,狼道士居然用衣服包裹着狈道士的头抱在胸前睡着了。不要以为狼道士是一个很会关心他人的人,其实狼道士是觉得二人贴近更暖和些,并非关心爱护狈道士,实则是害怕寒冷借狈道士取暖而已。
待狼狈为奸二人醒来已经是一大早了,大多数士兵们也都已经醒了,只有少数人还躺在冰冷的地上继续做春秋大梦。
前不能进,后不能退,着实让士兵们感到无所事事,有的人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荡起来,军队根本没有原先的队形了,完全是自由市场一样,乱哄哄一团糟。
米朔天等人还在忙碌着,一晚上都没有歇息,为了赶时间,米朔天一直在第一线“督战”,让工兵们抓紧时间赶制木筏子和竹筏子。经过一夜的奋战,几百个工兵赶制出了四百多条船筏子。
还算不错,一晚上就能赶制出那么多的渡河船筏子,总的来说还是有效率的,只是到底质量怎么样,能不能运送士兵过河那就不得而知了。
米朔天立了大功。
米朔天的组织能力还是不错的,虽然米朔天和狼狈为奸一起上道宗与南宫幻等人大战了三百回合最终落荒而逃,还有那么点猥琐,但是这次米朔天终于显露出军事才能和组织才能,确实也得到了大元帅的赏识。当然,米朔天投靠大元帅不单单是想得到大元帅的赏识,更主要的是想得到秃鹫派的掌门人之位。
米朔天是聪明人,只要大元帅做了皇帝,自己当秃鹫派的掌门人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才卖命给大元帅的,不然像他那样只求利益之人怎么会给大元帅死心塌地地卖命的呢。说直接点,一切都是为了利益,利益才是维系一切关系稳固的基石。
米朔天准备好了四百条渡河船筏子,但是附近没有什么渔船,这是让大元帅没有想到的。一切准备完毕,米朔天兴致勃勃地来到大元帅身边报告。
“启禀大元帅,渡河的四百条船筏子准备完毕,何时渡河还请您示下!”
“是四百条船筏子吗?一晚上就能制作出那么多的渡河船筏子,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啊,辛苦米先生了……”大元帅一个劲的赞誉米朔天,米朔天听了心里也乐滋滋的十分高兴。
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付出,得到赞誉是应该的,但是不能居功自傲,还得低调行事才可行。而米朔天是一个急于求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还有几分轻浮,怎么会低调呢,所以在同僚面前自以为有功,又加上大元帅的宠爱,就有点趾高气扬,不把大家看在眼里。
高调之人是最可怜之人,也最会惹是非。
米朔天的高调早就引起王怀国的不满,只是王怀国还没有抓到米朔天的把柄,一旦真的抓住了米朔天的把柄,王怀国绝不会手软,定能让米朔天无翻身之机会。
“回禀大元帅,确实是四百条船筏子,但只是没有您说的渔船,这里有点偏僻,附近没有什么村民,再加上这段河流称为‘九道拐’,河水湍急,鱼儿也根本不到这一段河流来,所以附近也没有打鱼的渔民……”米朔天详详细细的把情况说了个明白,大元帅坐在帷帐里不停地点头认可。
“好好好”大元帅拍手叫好道。然后突然起身大声地道:“既然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传令下去,事不宜迟马上渡河,必须在两天之内全部渡过不可懈怠……凡是不听调遣或命令者严惩不贷!”大元帅振振有词地道,说话间阳刚气盛威武了得。
大元帅瞻亲王不管怎么说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那份威严还是有的,然而站在旁边的王怀国瘪了瘪嘴,斜眼看了看大元帅,心中有点不太相信大元帅的能力,也有点看笑话的意思。
如果四百条筏子,每个筏子一次最多渡河十人,来去一趟需要半个时辰,如此算的话十万大军两天内是很难渡河的,最少也要好几天才能渡完,还必须是中途不得有情况出现,否则的话,具体要多少天才能渡完还是个未知数呢!
既然大元帅下令了,说渡河就渡河不可耽误。官大一级压死人,有时候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死马。要想领导一支庞大的军队可不是件简简单单的事情,是需要有智慧与抉择能力以及会用人,否则将会是一盘散沙乱如菜市场。
经过了一夜,河水不降反而有上涨的趋势,河水水流湍急,湍急得好像要击碎所有阻止其奔流到海的所有障碍物,与之磅礴的气势相比,一字排开的四百条船筏子显现得那么渺小。波涛滚滚,惊涛骇浪的河水犹如万丈深渊,让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河水咆哮着奔走着,河面上能明显看见许许多多转着圆圈的旋涡,那是暗流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一不小心渡河的船筏子和人员将会被瞬间吞噬不见踪影。
四百条船筏子摆放在南岸边,一阵大浪打来,船筏子上下左右不停地摇晃,让人毛骨悚然。困难是有的,但再大的困难也必须克服,军中无戏言,要想在两天之内把十万大军全部运送到河的对岸实属不易,还需大家共同努力不懈奋斗方可。
为了赶时间,原先计划一条船筏子一次运送十人士兵,现在已经增加到十五人或者二十人次,已经是最大的承载量,再也不能增加了。
河面上热火朝天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大元帅站在高处看见如此境况都感慨了。
“四夷既护,诸夏康兮。国家安宁,乐未央兮。载戢干戈,弓矢藏兮。麒麟来臻,凤凰翔兮。与天相保,永无疆兮。亲亲百年,各延长兮。”
不但大元帅感慨,就连大督军王怀国也感慨的很,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之场面。其实每个人都一样,谁又喜欢战争的呢,只是没有办法,为了自身的欲望才有杀伐出现。大元帅和王怀国不是一路人,否则的话说不定大元帅和大督军还能成为朋友的呢,可惜的是各为其主而已。
所谓的主,大元帅是为了自己能有朝一日坐上皇位,而王怀国却为了清河郡王坐上皇位即为自己的后半生而考量。一切都是为了私欲,可想而知人性膨胀的时候一切都变得那么脆弱渺小又不堪一击啊!
慢慢地,气温也在变化,由原先的闷热变成有点寒冷,只是大家都在不停地运动忙碌中,出了一身的汗,还没有意识到天气的变化。
米朔天可是细心的人,当发现天气变化的时候,抬头一看,远处一团乌云飘来,遮盖住了西下的太阳,于是慌忙建议大元帅。
“大元帅,天气变化了,渡河还得抓紧不可停下来,不知道会不会天降大雨,属下甚是有点忧虑啊!”
大元帅也抬头看了看天空,心中一惊说道:“命令大家抓紧时间,看来天气变了要下大雨了,必须在两天之内全部渡完,不然上游暴雨加上本地也再暴雨,河水还会上涨,到时候再想渡河的话就更困难了。”大元帅说的没有错,如果不抓紧时间,耽误了可就是大损失,一旦大军被分成前后两段一分为二,那将是首尾不能兼顾,也不利于指挥,更不能按时到达函谷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接近傍晚的时候,根据米朔天的建议,大元帅和大督军等十几位将军在天黑之前必须渡河,如果拖延时间,到了晚上太黑加上河水太急,实在是不安全。大元帅和大督军商量了一下,觉得米朔天说的有道理,也就照办了。
大元帅是最高统帅,为了保其安全,一个船筏子是不行的,也不稳定,聪明的米朔天却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把几个船筏子连接起来,让船在河水中更加稳定舒适,也更具有安全性。
大元帅和大督军以及一些将军都乘上了专门制作的大船筏子渡河,一切如事先预想的那样,大元帅一行等人顺利的渡过了河,米朔天再立新功,就连大督军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佩服米朔天的聪明与处事之能力。
进入渭南的地方是一个狭窄的通道,河流弯弯曲曲,但两边是峭壁悬崖,如果要到达函谷关的话必须经过渭南狭窄之地,别无他法。经过争分夺秒抢渡,一个白天,渡过了六万大军,中途也没有出什么岔子,军中主要的人物基本已到达河流的北岸上,就等大军完全渡过河面到达北岸之后,再前往函谷关就一马平川畅通无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