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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三是怕疼的人吗?

那自然不是的!不然当初也不会瘸着一条抱着元凝跑得健步如飞,还面色如常。

这导致他最后虽然腿好了,但是也留下了后遗症,到下雨的时候就会隐隐作痛。

所以元凝咬他那口他根本就不当回事。

不仅不当回事,他甚至更加来劲了,眼神幽深得恨不得将人给吞了,硬是将人按在怀中结结实实的啃了一顿。

是真的啃了一顿,毫无章法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啃完后他面色绯红一脸餍足的舔嘴角,就跟个妖孽差不多。

元凝,呼哧呼哧,先喘气再说。

不过说起来,这人如何做还是照着她学的,硬是将那天她的动作给复刻了。

元凝:“你这臭流氓!”

宋三:“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宋赐他心思龌龊又不敢做,我帮他做的。”

他说得一脸正气,理直气壮的。

“你!”

元凝打算再给他喂一个他最近突然喜欢上的嘴巴子,结果就听见这人说完话后瞬间就变了一副神情,对着她脱口而出一句:“你放屁!”

元凝……

对面人也注意到了元凝瞪着他看,瞳孔一缩,莫名有些心虚地假笑:

“元凝,你别信他的话,他就是故意诋毁我!”

说完见她的手还举在半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到自己的脸上,笑得愉悦:“不疼,刚才你打的一点都不疼。”

看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元凝这模样是心疼她之前在马车上扇他的那一巴掌。

元凝瞪圆了眼睛却无可奈何。

神经病了不起啊!这个惹了事就让另一个人顶锅,真以为她不敢动手吗?

不过还真是,看着宋赐一脸纯真地模样,似乎完全不知道刚才的事情,她还真的没法动手。

她深吸一口气,最终任由他抓着自己那只手,反握回去,拉着他往章砚淮的位置跑。

她有一大堆疑问,但是救人要紧,还是先搞定章砚淮的事情再质问这人了。

宋赐被抓着手心中像是放起了烟花,不过他的确不太能感知到宋三做的事情,也就宋鸩能感知其他两人做的事情,而他,只能感知宋鸩的情绪。

于是,他走了几步后突然嘶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刺痛的嘴角:

“元凝,我怎么觉得我嘴角痛,怎么还破皮了?”

元凝回头白了他一眼:“少给我问东问西的,先给我进去帮章砚淮,度过危险期再说!”

宋赐见她到了地方后就将自己的手放开了,笑容也没了:“你牵我的手就是为了他?”

元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觉得他越发莫名其妙了,哪来的醋意?

“去,给开药让人煎了,还有,看看他胸口那道口子是不是太大了,需不需要缝上?”

她懒得搭理他,伸手指着章砚淮对他说。

宋赐脸颊微微鼓起,不动。

元凝觉得他真的是越来越欠揍了,推他:“你快去啊,有什么等人安全了再说行不行?”

她都不计较被人啃了一顿的事了,还想让她现在怎样?她现在只想静静,不过别问她静静是谁!

宋赐最后哼了一声,还是进去了,半晌让人出去熬药,还让准备开水,火和煮过的布料。

元凝在外面站着不敢进去,但是见门口人进进出出,她最后咬咬牙还是走了进去。

一到里面就见到里面几个大夫一脸崇拜地看着宋赐,而他则是拿着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线在章砚淮赤裸胸膛上那道得又深又长的伤口那缝合。

她之前就注意到了,这伤口看起来不像是刀伤,倒像是石头划伤的,伤口外翻,比他身上几个刀插的圆伤口看起来更加严重,也更容易感染。

元凝看着针线穿过皮肉就觉得一阵头皮发麻,隐隐有些腿软。

接着她就看到了章砚淮此时眉间能夹死几只苍蝇,那苍白的嘴唇还在抽动。

至于手脚为啥没动,因为有人在压着,他动不了。

元凝看了看神情痛苦就像是立刻就要醒来的章砚淮,又看了看宋赐,忍不住靠近几步问他:“你麻药呢?没有给他用吗?”

宋赐身上有麻药,而且这麻药的功效和现代的麻药作用大概一致,元凝之前就听他说过,说这药还是他自己弄的,比较难得。

宋赐此时嘴上戴着元凝之前让弄的口罩,灰色的口罩捂住他下半张脸,听到元凝的问题后扫了她一眼,很傲娇地没有回答。

但是元凝觉得他是在心虚,他是故意不用麻药的。

不将人彻底迷晕,这在肉上穿针引线得多疼啊!元凝恨不得给宋赐脑袋上来一个脑瓜崩。

她没有察觉到床上痛苦的人听到她的声音时神情不由放缓,头甚至也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

元凝见章砚淮的手动来动去的但是因为被压着无法挣脱,动作弧度不大,不由安慰了一句:

“章砚淮,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别急,我们不是想要伤害你,你身上的这道口子太大太深了,恐怕很容易感染,我们现在在为你缝合伤口,你再忍忍。”

本来她也没抱希望章砚淮能听到,但是下一瞬却感觉他挣扎的动作似乎减轻了。元凝觉得有效,不由又远远对着他劝了几句。

说完就觉得自己站在这不合适,正想离开,突然见章砚淮睁开了眼睛,眼神直直地朝着她看过来,声音沙哑地叫了一声:“元娘子!”

元凝:“……,我在呢!”

她就差举手喊报道了。

元凝能感觉他的眼神似乎很涣散,而且咬牙切齿的,虽然竭力想要维持住脸上温和的神情,但是还是扭曲得不成样子。

她忍不住摸了摸身上,没找到帕子,想起之前的帕子已经擦血用掉了,于是看着水盆的方向,在里面掏出一条白色的帕子拧干水蹭蹭蹭过去塞到他的嘴里。

“知道你很痛,你咬着这帕子吧,别咬到舌头了!”她一边塞一边解释。

章砚淮似乎发出了闷哼,最后还是张嘴咬住了帕子,头依旧朝外,眼神落在她身上。

元凝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尤其是现在他上衣都没了,她眼神无处安放。

元凝打算出去等候,结果还没有站起来就察觉到裙摆被拽住了,她低头看去,发现裙摆被一只手拽着。

元凝……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眼神,床上的人直勾勾地看着她,额角的青筋很明显。